能夠讓孩姓陳,男孩姓韓,就已經是雙方妥協之後的結果了。
正好無論是花垣城主之位還是玄虎城主之位,都不至於後繼無人。
“這話說的,都隨我姓我也都疼。”玄虎城主瞥了花垣城主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就在這時,城主夫人突然“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吵得麵紅耳赤的玄虎、花垣兩位城主當即愣住。
下一刻,隻見城主夫人手一掀開,桌上正放著一個骰子。
城主夫人看著兩人說道:“都是一家人就別吵了,就扔骰子決定吧,這個公平。”
說完,城主夫人也不管兩人的反應,直接將篩子往上一拋,骰子高高飛起。
所有人的目都齊齊的看向了那個被高高拋起來的骰子,像是盯著一塊的狼一樣。
而在另一邊,裴恒一人看書看不下去,心不在焉地向窗外,但是窗子已經被封死了,站在房間裏往外看,看不到毫外麵的靜。
在玄虎城的軍隊打過來的時候,陳楚楚怕他壞事,便將他囚在了裴府裏。
在最初的時候,裴恒還會勸陳楚楚幾句,但是時間久了,他便也和花垣城主一樣,麵對著陳楚楚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已經失到絕了,還怎麽去勸?
“母親……”
裴恒怔怔的看著全然被封起的門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裴武薑那略有幾分模糊的麵容。
裴武薑戰死沙場的時候還很年輕,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卻極為的眼力,隻有在麵對著當時還年的陳楚楚的時候才會顯現出幾分溫來。
他的母親是一代名將,征戰沙場戰無不勝,如今雖然已經過世二十多年,但是花垣城的百姓卻依舊都記得的名字。
裴武薑的心裏有金戈鐵馬、有家國天下,有唯一的兒,卻唯獨沒有他和父親。
即使是他天資出眾,三歲習文、五歲詩,是花垣城人人稱頌的天縱之才,卻依舊得不到母親的一個青眼。
就連當年母親戰死沙場,父親殉而去,母親心裏眼裏記掛的,也隻有陳楚楚一個。
那時他還年,心裏總也想不明白。
這是為什麽呢?
直到日漸長大,他才終於明白了到底什麽是男之別,也明白了在花垣城,男子是不值錢的……
裴恒也不得不承認,在看到陳楚楚鬱的仿若瘋癲的樣子的時候,他心中也是曾經閃過一快意的。
若是母親在天有靈看到陳楚楚這個樣子,是否會後悔對陳楚楚的寵和重視呢?
如果母親還未離世,以裴武薑的氣節,知道陳楚楚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隻怕是不管陳楚楚到底是不是唯一的兒,立時便會親手將人打死。
他是人,不是神,也會有嫉妒之心,但是在這樣的心思升起來的時候,裴恒卻隻有無所適從。
回憶著心裏為數不多的往事,裴恒的微微的抖起來。
“母親,你告訴恒兒,恒兒該怎麽辦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裴恒的思緒,裴恒小廝站在窗外來報,“公子,城中出事了。 ”
聞言,裴恒收起了緒,聲音無比冷淡的說道:“陳楚楚要做什麽就由去吧,我也不想管了。 ”
說來也可笑,他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能管什麽呢?
他從來都不欠的,憑什麽要為勞心勞力?
聽到裴恒的話之後,裴恒小廝非但沒有走,反而是更加焦急的說道:“不是二郡主,是三公主! ”
聽到“三公主”三個字,裴恒原本木然的神才總算是驟然變了,想也不想的便厲聲問道:“什麽?!”
三公主……芊芊?
芊芊出了什麽事?
裴恒小廝深吸了一口氣,慎重的對裴恒說道:“三公主帶著一小撮人馬從玄虎城回來,詐降二郡主,沒想到被二郡主甕中捉鱉,命堪憂。”
這現在整個花垣城全麵封鎖,這是當年裴司軍留下來的舊仆冒死傳回來的消息,所以裴恒小廝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一頭的冷汗。
裴恒完全沒有想到陳小千竟然回來了,而起聽小廝這語氣他便也知道事的嚴重了,於是連忙問道:“護城軍呢?”
在一剎那間的功夫,裴恒就已經做出了決斷。
司軍之位是母親留給陳楚楚的,他本不想與之相爭,但是如今陳楚楚手裏握著護城軍胡作非為,他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裴恒小廝慌忙說道:“往城中去了。還有一夥兒,朝著咱們來了!”
裴恒心中有了決議,便過被封死的門窗向外看去。
院落裏,花垣護城軍的一位副將持劍神淩厲衝進院落。
“裴公子呢?”那些護城軍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窗外的裴恒小廝,於是領頭的將領直接上前問道
那小廝以為護城軍是來抓裴恒的,當即就被嚇得不輕,但是口中還是說道:“我不知道,你……”
但是還不等裴恒小廝的話說完,房間裏便傳來了裴恒清淡的聲音。
“我在這裏。”
裴恒是花垣城千百年來唯一的男,又在宗學堂講學,很多人都聽過他講課,所以聲音很有識別。
在裴恒出聲的一剎那,那將領當即便聽出了那是裴恒的聲音,看著眼前封死的門窗,直接一揮手。
裴恒小廝還沒來得及上前阻攔,一個護城軍上前,拔出刀來,一刀便劈開了門鎖。
直接昏暗的房間裏,裴恒一素白裳從裏麵走出來,翩翩公子,皎皎如玉,整個人上都浸潤著一種能夠安人心的書卷溫潤氣息,一下子將這院子裏的肅殺撕開了一道口子。
“你們有什麽手段都衝著我來,別為難我家公子!”裴恒小廝總算是回過神來,直接想也不想的便擋在了裴恒的前。
但是裴恒卻毫不為之所,直接說道:“素問,讓開。”
“公子……”
“讓開!”
見裴恒如此堅決,裴恒小廝也隻能猶猶豫豫的讓開,但是目卻一直定在為首的將領上,生怕突然發難。
裴恒一個人,麵對著滿院子著鎧甲的護城軍,麵上沒有毫的畏懼之,隻是一片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