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是個主角,人生開了掛,所以當唯一一個障礙出現,你就不知該如何做了。說到底,你沒有為一城之主的才德。”
“王敗寇罷了。”陳楚楚慘笑了一聲,想要說什麽,但是卻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刀子沒有捅到自己上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那把刀有多鋒利,更不知道被刀捅到上到底有多疼。
沒有才德麽?
論才,十歲作《花城賦》,時至今日都為人傳頌。
論德,護百姓,孝順母親,甚至是對於陳小千這樣一個行徑惡劣的妹妹也是從小疼到大。
隻是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極限的,若是一直忍,那不善良,更不才德,而是弱和愚蠢!
陳小千無比惋惜地看著陳楚楚說道:“你若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聞言,陳楚楚抬起頭看著陳小千。
陳小千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你從小到大一直聽到的那個傳說嗎?”
陳楚楚抿著默不作聲。
陳小千說道:“我們花垣城,第一位城主,在立城大典上,引來日月同輝、天門大開的祥瑞之兆,所以百姓認為是明主,紛紛投靠。從那以後,人們認為隻要是賢明的城主繼任,就一定會有異象。 這……也是你的理想吧?你想看看自己會不會引來日月同輝的景象吧?”
這是為整個故事設定的大結局,原本應該是陳楚楚登上城主之位,引來日月同輝、天門大開的祥瑞之兆。
看著陳小千堅定的模樣,陳楚楚臉上閃過一難堪的神,說道:“我沒有。”
陳小千說道:“你有。你日夜勤勉、習文練武,堅信自己是能引來祥瑞之兆的賢明城主。
陳楚楚眼神複雜地凝視陳小千。
陳小千緩緩的說道:“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母親準備退位,我要辦繼任大典了。登任城主的那條路,你也上去走一走,看看會不會有日月同輝、天門大開的異象。”
話音一落,陳楚楚抬頭看向陳小千。
陳小千淡淡的笑了一聲,對陳楚楚說道:“我覺得不會。”
隻有賢良之主才能夠引來天地異象,以如今陳楚楚的模樣,又怎麽可能會引來異象呢?
陳楚楚深深的看著陳芊芊,像是要過看到心中的想法一般,但是遲疑了半晌,最終說道:“如果出現了呢?母親呢?同意我走那條路嗎?”
這句話剛說完,花垣城主歎著氣,從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
城主說道:“若真能出現異象,我便將城主之位傳給你。”
陳楚楚深深的看著站在一起的城主和陳小千,眼中無數複雜的神錯。
“陳芊芊!”
等到城主穿離開了,陳楚楚突然開口住了陳小千。
陳小千轉過頭來,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陳楚楚竟然還有話跟說,於是便又轉走了回來。
陳楚楚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為了韓爍盜龍骨的事?”
聞言,陳小千更加的疑,不明白陳楚楚為什麽要突然說起這件事,但是卻依然還是點了點頭。
陳楚楚深深的看著陳小千,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卻無比的難看,“當初你盜龍骨,母親為了保住你的命,所以廢黜了你的郡主之位,同樣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才命我帶領護城軍將你在府裏。”
“是這樣……”陳小千遲疑的點了點頭。
看著陳小千這幅懵懂的樣子,陳楚楚當真是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隻是覺得自己應當是世間最可悲的人了。
接著,陳楚楚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可憐韓爍有心疾,想要龍骨為他治病,可是你為什麽不可憐可憐你的母親?你想過沒有,你走了龍骨,母親要如何向員們代?要如何向百姓們代?要如何向陳家的列祖列宗代?”
此言一出,陳小千整個人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陳楚楚繼續問道:“你還記得就在那次的時候,烏石礦塌陷,十幾個礦工被埋在地下,所以你就擅自跑出去,炸了福脈,救了那十幾個礦工的命,引得百姓們口稱讚,是這樣對吧?”
陳小千麵僵的點了點頭。
陳楚楚臉上出一個笑容來,“你可憐那些礦工,可也沒有可憐可憐你的母親和姐姐啊。”
“什……什麽意思?”
陳楚楚說道:“你隻知道做你想做的事,從來不會顧慮到別人。你不會去想你擅自跑出去我要如何向母親代,你也不會去想你接連了龍骨、炸了福脈,母親要如何向百姓和員們代。你隻知道母親寵你,姐姐讓著你,無論你闖下多大的禍事,總也有人擋在你的麵前,對吧?”
此時此刻,陳小千聽著陳楚楚的這些話,隻覺呼吸都是冰涼的。
這些……從來都不知道……
正如陳楚楚所說的,從來都沒有去想過!
“看吧,你並沒有想到這些。”看著陳小千臉上驚駭的神,陳楚楚的心中無端升騰起了一快意。
陳楚楚繼續說道:“你想要韓爍便當街去搶,因為你認定了我一定會讓給你。你想要留下韓爍,便嫁妝懷孕,因為你認定了母親疼惜你。你了龍骨之後,母親為了保下你隻能置韓爍,你又為了韓爍以死相。你想要收服孟過,我們所有人便要陪著你在荒山野嶺裏一遍一遍的與土匪鬥,順帶著還要當心你吃的不好,所以連上山摘到野果也要帶給你……當然了,最後功勞是你的,七擒七縱的佳話也是你的……”
說到這裏,陳楚楚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把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退。
“但是你知不知道,就為了你這個七擒七縱,護城軍死了十三人!這十三個人都是為你而死!”陳楚楚怒吼道“陳芊芊?你到底有什麽本事?出奇的蠢也算是本事麽?”
陳楚楚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自始至終,都在利用旁人在乎你罷了!不是任的肆意妄為就是以死相,到頭來都是要等著旁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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