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悔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縱虎歸山是否正確,也許輕揚有一天會為大患。
可是晏無悔現在並不想殺了他,雖然他的故事可能是假的,但是自己和輕揚並無仇怨,沒必要為了皇帝捉拿這個人。
至於壽王府會怎樣,和就更沒有關繫了。
晏無悔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寒潭的溫度可真是名不虛傳,隻站在岸邊就瑟瑟發抖。
抱自己,蹲下來,才稍稍覺得暖和一些。
馬蹄聲漸漸接近了,晏無悔知道九霄他們應該是來了。
這一刻,卻並不想見到九霄,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麵目麵對他,是激他出手相救,還是質問他是否就是陷害慈安太後的幕後黑手。
晏無悔無法做出決定,隻能假裝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九霄來的時候,便看到晏無悔蜷一團,倒在地上的樣子。
“小姐!”藍月跳下來,趕過去扶晏無悔,發現還有氣,才鬆了一口氣。
“王爺,人沒事,隻是昏了過去!”藍月回道。
九霄淡淡點頭,觀察了一下四周,馬已經不見了,前麵卻有馬蹄的印。
“朝那個方向追!”九霄指著輕揚逃走的方向命令道。
輕書問:“又讓他給跑了?這小子簡直跟泥鰍一樣溜!”
“派人去追吧,本王要帶辰王妃回城了!”九霄道。
輕書問:“十七叔,難道您不打算追輕揚了?”
“追不追得到是你們的事兒,要不是你的人無用,輕揚本逃不出百鬼林!”九霄十分淡漠。
輕書雖然不滿,但也不敢跟九霄犟。
“是,十七叔,我帶人接著追!”輕書道。
九霄翻下馬,竟然當著眾人麵,將晏無悔抱起來,放到了馬背上,然後再上馬,掉頭走人。
眾人都十分驚詫,因為大家都知道九霄是個天生不和人親近的怪癖,竟然主抱晏無悔,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可九霄就像是沒發現眾人的表似的,大大方方地騎馬原路返回,還特意控製了馬的速度,不讓馬背上趴著的晏無悔太顛簸。
晏無悔一直都清醒著,直到九霄俯將從藍月懷裡抱起來之後,才徹底懵了。
完全僵了,腦子裡一群小人在打架,鬧哄哄的,讓無法思考。
被九霄擁在懷裡,兩人之間的距離,第一次這麼近,甚至能夠聞到他上的藥香。
晏無悔很想哭,發現自己完全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單單就是這樣靠著他,就有種難以言喻的幸福,心裡的小鹿不控製地跳起來。
可是一想到輕揚說的話,晏無悔又無比自責和慚愧,怎麼能不顧慈安太後,對九霄心呢?
他說不定就是害死慈安太後的真兇,應該替慈安太後報仇才對。
可以輕易地要了他的命,卻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晏無悔閉著眼睛,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恨不得自己真的暈過去也好。
“傷了嗎?”九霄問。
晏無悔僵直,他竟然知道自己沒有暈過去。
“你放走了輕揚?”九霄又問。
晏無悔知道裝不下去了,索也就不裝了,睜開眼,卻看到九霄的前有跡。
“你傷了?”晏無悔幾乎是下意識地問。
九霄低頭,道:“敵人的!”
晏無悔懊惱地恨不得打自己兩掌,乾嘛這麼多事,他沒傷,跟有什麼關係?乾嘛這麼關心他?
九霄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晏無悔沒好氣地問。
“傷了嗎?為什麼放走輕揚?”九霄問。
因為和後的人馬隔著一段距離,所以他們的對話,後麪人聽不見,晏無悔也沒什麼顧忌。
“傷了,他自己逃走的!”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九霄道:“以你的本事,輕揚沒有機會帶你到寒潭來,更沒有機會從你手裡逃走!”
他太篤定了,完全不相信晏無悔的話。
晏無悔很不滿,鼓著腮幫子,道:“我隻是個手無縛之力的人,他會武功,還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我怎麼控製得了他?”
九霄低頭看著的臉,道:“你連一群大侍衛都能殺死,他一個人能是你的對手?”
“什麼……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殺死過一群大侍衛了?”晏無悔簡直莫名其妙。
九霄道:“那晚在圍場,圍攻我們的不是輕揚的人!”
晏無悔吃驚地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問:“你是說,那是皇上的人?”
九霄沒有回答,隻是道:“為什麼放他走?”
“想放就放了,他一個人翻不出什麼浪花,何必讓他回去送死呢!”晏無悔一臉無所謂地道。
在斟酌,要不要問九霄慈安太後的事。
他會說實話嗎?
他如果承認了,又該怎麼麵對他?
晏無悔舉棋不定,越發覺得煩躁。
“你的手是誰傷的?”九霄問。
晏無悔看了一眼自己腫起來的手,道:“在黑甲衛被傷到的,不過好在隻是砸了一下,不然要殘廢了!”
“曾無名對你刑了?”九霄眼神一冷。
晏無悔悶悶不樂地道:“差一點兒,不過後來他被人喊走了,就沒繼續刑訊!”
九霄看麵不好,問:“很疼?”
“嗯!”晏無悔生生因為這一句關切的話,而突然悲從中來,眼淚都控製不住了。
為什麼偏偏是九霄呢?
本來以為都是之辰在利用,結果輕揚卻告訴,背後可能是九霄在策劃。
怎麼接這樣的事實?
他利用自己害別人都可以,但那個是慈安太後,是最親的祖母啊。
這仇是不能不報的,否則晏無悔豈不是太忘恩負義了。
九霄看在掉眼淚,微微皺眉,晏無悔一向不是個弱哭的子。
九霄嘆了一口氣,用袖子替了眼淚。
晏無悔驚訝地不知如何是好,就傻愣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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