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朗哭得眼淚和鼻涕都混了一塊，看起來十分狼狽。

晏無悔哽嚥了，有些抖地道：“你害苦了！”

可是晏無悔明白，季星朗這一次沒有說謊，他也沒必要說謊了。

他和平寧之間，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無人能夠改變。

一個心積慮的細，一個單純無知的郡主，他們本就不可能有結果，卻偏偏差錯地相了。

季星朗自知自己已經沒有活路，可平寧還是義無反顧地來找他了，那時候平寧一定抱著要和他生死與共的心去的天牢，可是季星朗不忍心讓死。

所以他說了殘忍的話，讓平寧萬念俱灰，發狂了。

晏無悔竟不知道如何責備季星朗，他好像做錯了所有的事，可他最後的決定卻是正確的，他沒有資格要平寧陪他死，更不應該要陪他死。

隻是平寧用太深了，承不了真相，承不了他的無。

季星朗哭得完全無法自製。

“好了，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你現在不應該哭，你應該想著該怎麼將功補過，拯救郡主！”晏無悔製止了季星朗。

季星朗看著晏無悔，問：“你說我該怎麼做，無論你要我做什麼，哪怕是現在就死，我也願意！”

“你當然不能現在就死，在平寧恢復正常之前，你都不許死，我要你治好！”晏無悔道。

季星朗點頭如搗蒜，一個勁兒地道：“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我要好好的活著！”

“真是服了你們這些男人，為了你們所謂的大事，不擇手段，現在遭報應了吧？關鍵是你遭到報應了，為什麼還要連累無辜，真是可恨極了！”晏無悔忍不住罵道。

季星朗著眼淚，道：“王妃教訓的對，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不會騙，我會離遠遠的，不去打擾的生活！”

“哪有什麼重來一次的機會，天下沒有後悔藥可以吃，隻可憐平寧所非人，唯一慶幸的是，你也沒有倖免，你還是上了！”晏無悔也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季星朗苦笑道：“我以為我早已練就了鐵石心腸，可麵對的純真和癡心，竟然還是心了，我想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這樣的姑娘，隻要忘了我，將來一定會有個值得的男人給幸福的！”

“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讓恢復正常，瘋瘋癲癲的人，哪有什麼幸福和未來？”晏無悔無奈地道。

晏無悔見完了季星朗，打算離開京兆尹的牢房時，卻被藍月領到了另一牢房。

“怎麼了？”晏無悔問。

藍月道：“王爺在裡麵等你！”

晏無悔一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推門進去了，九霄果然坐在裡麵。

哪怕是坐在簡陋的牢房裡，晏無悔也覺得九霄像是在滿室清輝之中，彷彿牢房的暗都被驅散了，他周遭籠罩的是和而令人沉醉的。

“聊完了？”九霄先開口問。

晏無悔反應有點慢，好一會兒才點頭，道：“嗯！”

“作何想？”九霄似乎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晏無悔嘆息一聲，道：“覺得很無奈，也很可悲，有些從一開始就註定會有悲傷的結局！”

九霄看著晏無悔，沒想到最後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問：“平寧所求，難道不是季星朗的嗎？如願以償了！”

“可是有什麼用，季星朗就算，也還是傷害了，把傷得無完，甚至瘋了！”晏無悔無法接這樣的。

九霄道：“難道平寧一開始不知道，上了季星朗會有什麼後果嗎？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做的決定，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變現在這樣，也是自己所選擇的結果！”

“是無法控製的，當你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失去了所有的選擇權，你隻想服從自己的心，哪怕知道結果是遍鱗傷，也顧不得了，人都是飛蛾，而卻是會燒傷自己的火焰，可怎麼辦呢，想要獲得溫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被烈火焚燒啊！”

晏無悔頹然地道，如果能夠控製自己的，那恐怕也不是了。

人是會在裡變傻瓜的，理智和聰明都會失效，因為著一個人，便隻想給他最好的，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可是如果換來的是對方的嘲弄和踐踏，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隻做了個被利用被嘲笑的傻瓜，怎麼可能不崩潰？

平寧做好了和季星朗共赴生死的準備，可最後發現自己連陪同他去死的資格都沒有，人家本不稀罕，甚至厭惡的癡，這纔是令崩潰的真正原因啊。

九霄微微蹙眉，他從來不能理解人類所謂的，究竟有什麼魔力，可以讓這些人一個個前赴後繼，將生死置之度外？

九霄看著晏無悔，問：“你也是一隻飛蛾嗎？”

晏無悔一愣，立刻就心虛地移開目，道：“怎麼會呢，已經傻過一次了，哪有人總在同一個坑裡摔倒啦！”

“也是，你……過辰王！”九霄若有所思地道，“一個人，是什麼覺？”

九霄忽然很好奇地看著晏無悔，虛心求教的樣子。

晏無悔問：“你從來沒有過一個人嗎？”

九霄搖搖頭，道：“沒有！”

晏無悔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在這裡已經糾結到死了，人家愣是無於衷，果然隻是一個人自作多。

“一個人……怎麼說呢，應該是很想見到他，又很怕見到他，見不到的時候總想起，會為他悲傷，也會為他高興。他的一舉一都會牽扯到你的緒，牽腸掛肚，輾轉反側，一想到餘生可以與他共度，便恨不得跳過所有的過程，和他歲月靜好。如果不能在一起，就會非常痛苦，但無論如何，還是希他能夠獲得幸福！他可以一瞬間讓你的世界百花齊放，也可以一瞬間讓你的心枯萎沙漠，他是你一就疼的肋，也是你難以摧毀的鎧甲……眼裡為他流著淚，心裡卻為他撐起了傘，那是一種無比妙又無比痛苦的覺，總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來回……”

晏無悔其實也說不清，那是一種很奇妙的覺。

神王毒寵：二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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