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堯看這樣做，便明白了穆輕輕的想法。

「你還真是對我設防。」夜堯笑得有些沉。

穆輕輕道：「我隻是避免連累無辜。」

轉而對那些寨子裡的人道：「都回去吧，沒事了，我要離開這裡了，請大家不要擔心，謝你們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

穆輕輕朝他們鞠了一躬。

村長媳婦兒巍巍都走出來，問：「天神，你要去哪裡？還回來嗎？」

「要去很遠的地方辦事，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等我事辦完了，再過來看你們，阿媽……要健康長壽哦！」穆輕輕跟隨寨子裡的人喊一聲阿媽。

村長媳婦兒淚汪汪地道：「天神，你可要多保重啊。」

「放心吧。」穆輕輕握了握的手，然後對大家揮手致意。

在夜堯耐心消失之前，穆輕輕先一步離開了。

夜堯趕追上去。

穆輕輕也沒有打算停下，也不打算真的逃走，知道夜堯不會放過自己。

「你打算去哪兒？」夜堯問。

穆輕輕道：「隨便，好久沒有離開那個寨子，到走走罷了。」

夜堯也沒有反對，似乎隻要穆輕輕不提逃走，他都可以接。

「不想找蘊兒了嗎？」夜堯忽然又問。

「找不到。」穆輕輕回道，其實也不想找，蘊兒出現未必是好事。

「我知道他在哪裡。」夜堯看了一眼穆輕輕，「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穆輕輕心裡咯噔一下，覺得這不是個好訊息。

「你……算了，我暫時還不想找他，隻要他好好地就可以。」穆輕輕淡淡道。

心中的思念和理智之間，穆輕輕還是維持住了理智。

「你怕我傷害他？」夜堯問。

穆輕輕點頭，道：「是。」

「隻要你不打算離開我，乖乖聽話留在我邊，我不會傷害蘊兒。」夜堯承諾道。

「如果我註定要失去自由，那我希蘊兒可以得到。」穆輕輕喃喃道，「他一定不願意被困在九重宮。」

「隨便，反正以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夜堯也沒有勉強。

穆輕輕看了他一眼，眼裡一片寒意。

「我們不會有孩子，夜堯，不能離開你，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別想再我。」穆輕輕警告。

「輕輕，時間會慢慢讓你屈服。」夜堯出那種很溫，卻又讓人骨悚然的笑容。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這世上對你最好的人，隻有我。」

夜堯似乎很相信這一點。

穆輕輕並不說什麼，隻是心嗤之以鼻。

也並不願意與夜堯多話，從此以後，隻當邊多了個牢頭，就是那個犯人罷了。

必須要好好修鍊，等足夠強大了以後，自然能夠換回自己的自由。

夜堯一路對也很照顧，似乎想盡一切辦法在討好。

可是穆輕輕始終都疏離淡漠，對他的所作所為都不關心，彷彿是個局外人。

這讓夜堯到挫敗。

「輕輕，你就不能跟我好好相嗎？」夜堯問。

「不能。」穆輕輕搖頭，「我親眼看到你殺了我的朋友，還有被你奪走了魂魄的我的親人和朋友。」

「和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我都會記得他們，然後就越發恨你。」穆輕輕看著他，冷漠已經是最大的妥協。

夜堯忽然像是被踩到了尾一樣蹦起來，道：「那也是你我的！」

「我你什麼了？」穆輕輕問，「我不過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不你，有錯嗎？」

「有錯，你應該我，你必須我，你隻能我！」

夜堯執拗起來，簡直不可理喻。

「不管是應該還是必須，那都是你的想法而已，與我無關。」穆輕輕目看著遠方，今天的夜也很，星也很璀璨，可終究比不上曾經那個人帶看過的星星。

重要的不是星星，而是一起看星星的人。

「輕輕，你又在試圖激怒我了。」夜堯努力抑著怒火，「我並不想做出傷害你的事，但你不能一直都這樣的態度對我。」

「我該怎麼對你？」穆輕輕問，「該對你笑臉相迎，還是阿諛逢迎？」

夜堯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對我也不是這樣的，至你那時候……還肯對我笑。」

穆輕輕笑了笑，隻是笑容充滿了嘲弄。

「我真希那時候我也不對你笑。」穆輕輕懊悔道，「我曾經以為，你隻是個為所困的可憐人，遲早有一天您能跳出其中，豁然開朗，然後用全新的眼來看待我和我的前世。但很可惜，那也是我一廂願的想法。」

穆輕輕發出一聲悵然的嘆息。

「夜堯，我以前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看的，所以才會在知道七大派要圍攻九重宮的時候，多管閑事跑去幫忙。」穆輕輕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可笑又稚。

夜堯從來不需要幫忙，他一個人，足以橫掃幻島。

「我不想做你的朋友。」夜堯道，「我隻想做你心上的人，唯一的心上人。」

「從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以後也不可能。」穆輕輕道，「哪怕你奪去我的記憶，我也沒辦法上你，我的心，我的靈魂，它烙印著另外一個名字，哪怕我灰飛煙滅，也不可能被抹去的名字。」

穆輕輕想到那個人，心頭依然暖暖的。

「輕揚嗎？」夜堯問。

「是，輕揚，他是我生生世世的摯。」穆輕輕毫不猶豫地道。

「他已經死了。」夜堯道，「不僅死了，連魂魄也沒有了，所以我手裡那些魂魄裡才沒有他，否則我應該第一個把他拿出來給你看，這樣或許你才能死心。」

穆輕輕忽然激起來，問：「你說什麼？」

「他死了，魂飛魄散。」夜堯說這話的時候，著一痛快之意。

穆輕輕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問：「你騙我，是不是？」

「沒有……」夜堯道，「從我知道你在人間上了他之後，我就……已經打算對他出手了，可惜我去的時候，好像晚了一步，他已經被人提前解決了。」

「你本沒見到他，你怎麼能說他死了呢？他不會死的。」穆輕輕咬牙道。

「我看到了他的，那些人再為他哭泣。」夜堯笑了，「我順手就拿走他們的魂魄，你真該看看那個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