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千水激地喊道，“沒人能夠在我的落英繽紛裡逃，沒有人！”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逃過去。”落落也十分驚愕，“那個人……好像不是實。”

“什麼意思？”穆輕輕問。

“他……不是人。”落落道，“如果是人的話，剛剛沒道理憑空消失，他速度再快也沒可能中了落英繽紛這招後，還能以我們完全看不見的速度逃走。”

“而且他好像也不是逃走，隻是……消失而已。”

千水冷靜下來，才發現了不對勁。

“沒有氣息，我們總是隻能看到他遠遠跟著，如果他不打算讓我們發現，可以匿氣息，但為什麼要暴他的存在？”千水眨了幾下眼睛，很是不解。

穆輕輕也覺察出來了。

對方似乎沒有敵意，隻是跟著他們，不遠不近，簡直像是影子一樣。

“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呢？”穆輕輕問，“而且不是人，難道還是鬼嗎？”

“不知道，總覺得怪怪的，等等再看，看他會不會再來了。”落落撓撓頭，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詭異的事。

穆輕輕忽然想起什麼了似的，道“這好像不是我第一次遇到他了。”

“什麼？”落落問，“什麼時候還遇到過？”

“我離開千帆城以後，好像約也覺得有人跟著我，不過當時他應該還不是這個樣子，我沒有見過他，隻是覺被人跟著，和他跟著我方式很像，隻是看不見他，連穿著黑袍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穆輕輕回憶起來，似乎也是這樣奇怪的覺，有人跟著自己，但並不知道是誰，也看不見他。

卻分明能到對方沒有敵意。

甚至他還送過自己一包食。

“輕揚嗎？”穆輕輕在心底問。

可如果是輕揚，他應該不可能隻是跟著自己。

“那就不用管他，先走，下次有機會再抓，我就不信抓不到他。”千水恨恨道。

三個人又上路了。

果然第二天，那個黑影還是跟著他們，隻是依然維持著那樣的距離，不遠不近，也不見得是要傷害他們。

到了晚上，穆輕輕試圖想要靠近他。

可是黑影還是像之前一樣，消失在了原地，他似乎不願意被靠近。

穆輕輕有時候覺得，自己三人可能真是撞到鬼了。

三人很快就抵達了下一個城市——失憶城。

“要小心了。”千水提醒道，“我聽說在失憶城裡不能睡覺，一旦睡著了，第二天就會忘記自己是誰，然後一輩子也離不開這個地方了，因為你會忘了自己來自哪裡，要去什麼地方，再睡著的話，你甚至會忘記自己要離開這裡的事。”

“這麼奇怪嗎？”落落又興又張，“那城裡麵不是誰都不認識誰？”

“是咯，所以待會兒記住，無論什麼況下，都要保持清醒，絕對不要睡覺。”千水提醒道。

穆輕輕也慎重起來，道“肯定是有緣故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大家睡著了就會失憶。”

三個人一起進了城。

城裡顯得很平靜，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可怕，街上人來人往，可是也著一怪異。

每個人都神懶洋洋的，眼裡著迷茫。

有些人睏倦地打著哈欠，有人垂頭喪氣地倒在角落裡，還有人當街就睡覺，醒來的時候，還是一臉茫然。

也沒有人做生意，很多房子都破破爛爛的， 還有修建到一半就停下來的房子。

“這些人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落落怯怯地問。

穆輕輕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看著他們的樣子，就覺得古怪。”

“那你兒子應該也不會來這裡吧？他如果來了，肯定早就失憶了，也不會去彩虹城。”落落道，“這裡怪沒意思的。”

穆輕輕也覺得這裡不太有可能找到自己的兒子。

因為也沒人記得他有沒有來過。

但穆輕輕還是照樣在城墻上留下了標記。

他們本來打算盡快離開的，免得這詭異的地方，把他們也坑害了。

可是卻在這時候，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段飛白！”

穆輕輕上前，一把抓住了段飛白。

他回過頭，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穆輕輕，問“姑娘是誰？”

“你認識他？”落落問，“他是你朋友嗎？”

“不是朋友，可……我們認識的，他怎麼在這裡？”穆輕輕到非常詫異，段飛白不應該留在人間嗎？

夜堯奪去的魂魄裡，也沒有段飛白，他莫名其妙怎麼會出現在修羅島。

“我不認識你。”段飛白搖搖頭，“你認識我嗎？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我好像在找什麼人，但我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段飛白看著穆輕輕，眼神很痛苦。

“姑娘，你要是認識我，就告訴我，我是誰，我在找誰，好不好？”他央求穆輕輕，完全忘了過去的事。

穆輕輕又驚訝又難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段飛白。

“段飛白，你是段飛白，你在找的人，大概是段飛羽吧？”穆輕輕想，段飛白對段飛羽是有的，如果世上有什麼人值得段飛白連失去記憶，都還想著要去找的人，一定隻有段飛羽了。

“段飛白，段飛白……”

段飛白忽然拿出一把刀子，對著自己的手要劃下去。

“你要做什麼？”穆輕輕忙製止了他。

“我要記下來，不然很快就會忘記的，我不能再忘記了。”段飛白執拗地道，“有人奪走了我的記憶，我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可是我想你告訴我的是真的，我得記住，對了……你剛剛說我在找的人，是誰？我好像有點悉。”

段飛白想要用這種方式記住自己。

“你可以寫下來啊，為什麼要用刀刻在自己上？”落落覺得這個人有點蠢蠢的。

“寫？”段飛白搖搖頭，“寫下來的東西，也會因為失去記憶而隨時有可能丟掉，所以還是刻在上更保險一點。”

“天吶，那得多疼哎。”落落哆嗦了一下，“你別傻了，你離開這個地方吧，這樣就不會忘記了。”

“不行，我要在這找人。”段飛白道，“我要找到了才能走。”

“段飛羽也在這裡嗎？”穆輕輕驚訝地問，“你們竟然一起來了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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