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淩霜伏地痛哭起來。

“他怎麼那麼傻？”展淩霜問。

“他一點也不傻，他隻是太需要溫暖了，一個人孤獨了太久，就抓住每一溫暖。”

穆輕輕完全能夠理解。

“隻是他不該執著於你，一個本不他的你。一個明明在乎他，卻恥於承認，所以變本加厲嫌棄他的你，其實你嫌棄的是他還是那個沒有勇氣的自己？”

穆輕輕看著展淩霜。

“我……”展淩霜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為不被父親重視而備欺淩的你， 和一個因為外麵醜陋而欺淩的他，其實抱團取暖的時候，也有過很快樂的時吧？那時候不需要顧及別人的眼，彼此真心相待，很值得懷念對不對？後來你獲得的越多，反而失去了那份單純的快樂，你害怕他的存在，讓你重新回到泥潭裡去？”

穆輕輕彷彿能夠看穿展淩霜。

“你……為什麼知道？”展淩霜看著穆輕輕，“我沒有辦法，我……也不過是仰人鼻息才能過下去的卑微庶而已。”

穆輕輕點頭，道：“他告訴我的，他說你原來不是這個樣子。”

“我是，我一直都是，是他誤會了而已。我一直都得到父親的關注，得到展家的權力，我喜歡和那些鮮亮麗的人做朋友，我需要融他們，我從來不想要跟卑微的阿蒙做朋友，我隻是沒有朋友，才需要他。”

展淩霜咬牙道。

“是他把我想的太好了，我一直都是這麼自私虛偽的人，我一直都隻是在他麵前偽裝單純，偽裝善良而已。”

“因為他可以幫我到我要的東西，他願意為我承一切，哪怕東西被抓到了，被打個半死，他也不會出賣我，他是唯一一個……無論我怎麼樣，都會對我好的人。”

“是他傻！”

展淩霜大哭著。

“為什麼那麼傻？”展淩霜問，“就連你抓了我要威脅他拿出紫金神龍那樣的寶貝，他也拿出來了，是我早就遠走高飛了，可他還是傻傻地為了我，還給你了。”

穆輕輕看著展淩霜，分明看到了一個後悔莫及的人。

隻是好像的很， 不肯承認，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上了蒙州的事實。

因為承認他，似乎是非常恥的事。

“千帆城的桃花還沒有種滿，他說，想看到滿城都是桃花，遠遠看去，像一層的雲。”穆輕輕低聲道。

展淩霜看著穆輕輕，似乎不懂的意思。

“展淩霜，走吧，我累了。”穆輕輕揮揮手，是真的很累了。

“他……真的死了嗎？”展淩霜似乎還是不能接這個事實。

“對不起，真的……死了。我親手埋得。”穆輕輕很抱歉地道。

雖然沒必要對展淩霜說抱歉。

可蒙州的死，一直讓非常自責和愧疚。

“死了……死了……”

展淩霜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又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穆輕輕的屋子。

穆輕輕看著失魂落魄的背影，忽然很希蒙州能夠看到，他是否會覺得欣？因為展淩霜，其實也這樣在乎他的。

明明彼此相的人，卻因為害怕世俗的眼，畏懼不知所謂的東西，而錯過了摯，真是太讓人憾了。

一定不知道，如果能夠和心的人在一起，人生是多麼好，每一天都是桃花盛開的日子，每一天都充滿了希。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和一個明明不的傢夥在一起，還要強行裝出他的樣子，卻心飽折磨。

展淩霜，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蒙州也是。

穆輕輕難過地想。

展淩霜走後，穆輕輕又一個人枯坐在房裡，一坐就是幾天，如果不是中途虹兒派人來送飲食，大概完全不知道時間的變化。

常常睡著了也以為自己醒著，而醒著就跟睡著了一樣。

渾渾噩噩，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虹兒再來的時候看到林似染，差點兒被的樣子給嚇到。

“輕輕姑娘，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臉這樣差？我出去才幾天功夫，您怎麼瘦了這麼多？難道都沒吃飯嗎？”

虹姑孃的語氣充滿擔憂。

“哦……吃了，吃了幾次吧。”穆輕輕並沒有太大反應，其實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吃過飯。

反正吃喝對而言，也並不重要，也完全不覺得。

不的話，吃什麼都無所謂。

“輕輕姑娘，你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不能告訴我嗎？”虹兒關切地問，“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可也打過好幾次道了，您信任我，一次次把很重要的東西托付給我，難道心裡話也不能對我說嗎？”

“沒事，我沒事。”穆輕輕還是搖頭。

“都這樣了，怎麼會沒事呢？你照過鏡子嗎？”虹兒問，“你現在的樣子，和你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要不是你一直在我這裡，我都不敢認你了。”

“先不說這些了，我變什麼樣子都不要，我要的東西，你給我找齊了嗎？”穆輕輕最關心的問題並不是自己。

“那些東西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呢？我問過了，其他的材料還好說，其中那種七絕果，是不能的，哪怕不是吃下去，就是到了，也可能會中毒，而且靈力無法隔絕毒，必須要用冰晶存放，人絕對不能，你要用來煉丹的話，實在太危險了。”

虹兒提醒道。

“你放心，我不用。”穆輕輕道。

“依然有風險啊，你能不能用其他材料替代？”虹兒問。

“不，這七絕果是必須的材料之一，你隻管拿給我就行了，剩下的事你不用心。”穆輕輕並不聽虹兒的勸告。

煉製毒丹，本就是為了讓靈力深厚的夜堯也無能為力，乖乖死，自然不可能了連修士也害怕的七絕果。

虹兒憂心忡忡，問：“輕輕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了，不如你同我說一說，我家主子神通廣大，不是一般人，他或許能幫得上忙，我去替你求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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