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的事,不需要別人幫忙。”穆輕輕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這……好吧,材料這幾日就備齊了,到時候我一併給你送過來,不過輕輕姑娘,您該去沐浴更了,好幾日沒有收拾了吧?”虹兒看著穆輕輕頭發的很,知道不僅沒有好好吃飯,連梳洗都忘了。
穆輕輕了自己的臉,然後問:“我的樣子是不是看起來很糟糕?”
“是不太好,姑娘彷彿萬念俱灰了,上一次你說你哥哥去世了,也沒有見你這樣,這一次是遇到更大的事了嗎?”虹兒循循善地問。
穆輕輕苦笑。
“不是彷彿,就是萬念俱灰,我也沒有辦法,每天的日子都好長好長,漫長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度過,一想到人生還有更漫長的時,更覺得煎熬了。”穆輕輕道。
虹兒問:“什麼事,讓您這樣傷心難過呢?”
“我最的那個人……被人殺了。”穆輕輕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是乾的很,想盡辦法要讓自己哭出來,可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我想哭一哭,但是好難,我流不出眼淚,你說我是不是還不夠傷心?”
穆輕輕看著虹兒,很無助地問。
虹兒聽了,愈發替難過,道:“姑娘,你這是太傷心了,聽說人傷心到了極點,就哭無淚了,若是能哭出來,或許就會好很多。”
“是嗎?那我就不要哭出來吧,我一點也不想好一點,我需要這份痛苦,隻有足夠痛,我才能保持清醒,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穆輕輕的目變得愈發冷起來。
“輕輕姑娘,就算是再難的時刻,也會過去的,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看開一點纔是。不是還有令郎嗎?你應該找到他。”虹兒勸道。
穆輕輕知道虹兒說的有道理,可是並不願意那樣做。
的心不肯聽從善意的勸告,的心在流,在嘶吼,在吶喊著要報仇。
“去梳洗一下好嗎?我幫你。”虹兒問。
“好吧。”穆輕輕點頭,雖然自己已經不在意了,可也不能一直這樣不修邊幅,總不能給別人帶去太多困擾。
穆輕輕去梳洗了一下,虹兒給換了一裳,那裳套在穆輕輕上,顯得空的,的確瘦了好多。
“姑娘瘦了太多了。”虹兒嘆息道,“原本多好的段兒,明明是個大人呢,卻生生把自己折騰了這樣。”
穆輕輕看著鏡子中自己枯槁的臉,好像很久沒有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了。
就比從穆家逃出去之後好不了多。
穆輕輕笑了笑,道:“沒關係,反正……這張臉變什麼樣子,都不無所謂了。”
他都不在了,再好看,又給誰看呢?
“姑娘可千萬不要這樣想啊,人生還那麼長,以您的實力,還有數萬年的壽命,未來會遇到什麼樣的人,發生什麼樣的事兒,都是未知數,難道就因為一個人,放棄了所有的希和可能嗎?”虹兒問。
穆輕輕點頭,道:“如果沒有那個人,數萬年的時,就是數萬年的酷刑一般,人難以忍。”
“姑娘竟然用如此之深。”虹兒是不太能夠理解,大概是因為從來沒有過什麼人。
穆輕輕沒有回答,隻是目看著遠,又失去了焦點,不知道在深思什麼。
“姑娘,用膳吧,今天特意讓人做了幾道清淡的,我看你也不喜歡吃那些葷腥之。”虹兒倒是細心。
穆輕輕點頭,坐下來,胡拉了幾口飯菜,又放下了。
“不吃了嗎?”虹兒問,“這樣可不行啊,會撐不住的。”
“我吃一點就夠了。”穆輕輕道,“隻是有些乏了,我想睡一會兒。”
“也罷,你睡醒了若是了,就吩咐一聲,自然會有人給你送過來。”虹兒道。
“多謝你,虹姑娘。”穆輕輕激道。
“別客氣了。”虹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穆輕輕的樣子,的確讓人憂心。
又過了幾天,虹兒依然沒有給送來材料。
穆輕輕才意識到不對,虹兒辦事不像是拖拖拉拉的人,就算這些材料再難得,以彩虹拍賣行的實力,也不可能這麼多天拿不出來。
穆輕輕讓人將虹兒過來。
“虹兒,是不是晶石不夠?我煉製的那些丹藥賣了也還是不夠嗎?”穆輕輕問,“要是還不夠,我再給你幾顆還魂丹。”
“不是,夠了。”虹兒有些為難。
“那是為什麼呢?我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了。”穆輕輕的耐心也快耗盡了。
“姑娘,你是要用這毒藥去報仇吧?”虹兒問。
穆輕輕點頭,知道瞞不過虹兒。
“以姑孃的實力,還需要用毒藥去解決仇家,那說明對方的實力遠在你之上,就算中了毒,恐怕姑娘也沒辦法全而退的。”虹兒看著穆輕輕,“我真心把姑娘當朋友看,才希您能夠再好好想一想。”
“虹姑娘,謝謝你的勸告,可這是我的決定,希你能夠尊重我。”穆輕輕看著虹兒,“我想彩虹拍賣行不至於是做慈善的,你開門做生意,我是你們的客人,你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夠了。”
虹兒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我以為姑娘也當我是朋友。”虹兒自嘲地笑了笑,“也罷,東西很快就會拿給你。”
穆輕輕知道自己說話有點過分了。
“虹姑娘,抱歉,希你不要介意我的話。”穆輕輕在虹兒離開之前,又補了一句。
“沒關係,姑孃的心,我能夠諒。”
說完,虹兒將門關上就離開了。
穆輕輕嘆息一聲,人的心不能太,有時候適當的絕,其實纔是對的,不要留下太多的人,免得將來還不清,更免得留下念想,捨不得這人間的一切。
風吹開了窗戶,看到對麵站著的黑影,飄在半空中,還真有幾分鬼魅的樣子。
穆輕輕不知道那黑影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總是跟著,又為什麼從來不靠近。
“你……是誰?”穆輕輕看著他,低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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