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穆輕輕搖頭，覺得很疲憊，明明是夢境，可是每個人的表現都那麼真實，真實到讓無法隻把這當夢境來看。

「絕對不能來，我不想要我最好的朋友互相傷害，誰都不要衝，事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為什麼非得你死我亡呢？」

穆輕輕拉開段飛葉和容初。

「段飛葉，你雪，對不對？」穆輕輕看著他。

「當然，我，勝過我自己的生命。」段飛葉毫不猶豫地回答。

穆輕輕又問容初：「你秋月，對不對？」

「是，我，勝過這世上的一切。」容初也毫沒有考慮就回答。

穆輕輕點頭，道：「那麼你們誰願意犧牲自己的人呢？」

「不願意！」

「不願意！」

兩個人異口同聲。

穆輕輕點頭，道：「我也不願意失去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對們的，同樣的深厚，我比你們認識們的時間要長得多。們對我的意義無比重要，所以……你們要讓我怎麼選？」

穆輕輕嘆息一聲，看著那邊還在對峙的雪和秋月。

「世界上有不能化解的仇恨，親人的，會為抹不去的毒，潰爛在心底，永遠也抹不去。我明白秋月的痛苦，也明白想要復仇的心。但雪又有什麼錯呢，當年不過是個小孩子，無力阻止那一切，也沒有權利決定那一切，為什麼要承這份仇恨呢？」

「那該怎麼辦？你讓秋月去找誰去報仇呢？」容初問。

「找我們」穆輕輕看著他，「找我報仇，我是皇帝的義，而你是秦王的親兒子，父債子償，是不是？」

容初愣住了。

「我……我……」

「讓秋月殺了你和我，不就等於報仇了？雪和並沒有直接仇恨，除非秋月要殺掉所有雪族的人，否則就不該殺雪。」穆輕輕看著容初。

段飛葉立刻點頭，道：「對，明明你纔是直接仇人吧？秦王可是參與過當年赫托族屠殺的。」

容初一下崩潰了，跪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辦法回神。

「我……我纔是仇人，我纔是秋月的仇人！」

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隻是你，我也是啊，我不僅是皇帝的義，我還是前任雪閨的兒，先皇後視我如己出，甚至做主把我配給了太子。這樣的我，也應該是仇人了吧？更何況，我娘親當年也在雪族住過一段日子，知道皇帝背叛了赫托族的烏拉，卻選擇了沉默，知不報，也算是罪過，數罪併罰，我纔是最該死的那個人吧？」

「秋月……」

穆輕輕喊了一聲。

「如果你要報仇的話，從我開始吧！」穆輕輕一步一步走過去，抱著必死的決心。

「雪留在最後，既然要死，就從我開始，我欠你的太多，還要阻止你報仇，為了不讓我阻止你，為了不要讓我看到自己最珍惜的兩個朋友彼此殘殺，請……先結束我的生命吧！」

穆輕輕看著秋月，並不是在威脅秋月，而是真的這樣想。

如果秋月的仇恨不能結束，那就從的命開始。

秋月看著穆輕輕。

「還是堅持要救嗎？在我和之間，選擇了幫嗎？」秋月看著穆輕輕，滿臉被傷害的痛苦。

「沒有，我沒有選擇任何人，我也不會做出選擇，因為你們都對我很重要，都是……非常非常珍貴的朋友和親人。」穆輕輕道。

「秋月，我知道……沒有辦法勸你放下仇恨，如果是我曾經經歷這樣的事，也會恨了雪族的人，恨了每一個造赫托族悲劇的人。我娘死了，皇後娘娘也死了，雪族那時候的長老也基本上都不在了，你的仇恨無發泄，是不是？所以必須要有人來承這份仇恨，我來……我先來，可以嗎？」

穆輕輕看著秋月，出手，握住了秋月手裡的刀子。

刀劃破了穆輕輕的手，流出來，痛清晰地傳來了。

雪一把抓住了穆輕輕，想要拉開。

「輕輕，不要！」雪搖頭。

穆輕輕對雪道：「不要過來，不要管我，這是我和秋月之間的事。」

段飛葉也過來了，抓住了雪，道：「這是輕輕的選擇！」

「你走開！」雪推開段飛葉，「我不會讓輕輕替我去死！」

雪開手掌，手中出現一枚冰錐。

段飛葉提前一步抓住了冰錐，問：「你要做什麼？」

「債償！」雪推開了段飛葉，用冰錐朝著自己的刺下去。

「不！」

穆輕輕鬆開了秋月的刀子，用手抓住了雪的冰錐，冰錐直接穿過了的手掌，噴了出來。

「輕輕！」秋月扔掉刀子，抱住了穆輕輕，「你為什麼要那麼傻？」

「因為我你們啊，你們一樣多，誰都不可以在我麵前傷害你們，包括你們自己！」穆輕輕勉強出一抹微笑，原來夢裡也能到這麼痛。

秋月眼淚落下來。

「輕輕，對不起！」雪也哭了。

「秋月姐，我太自私了，所以才會阻止你報仇，因為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雪，所以我願意承你的恨意，用我的，平你心裡的傷。」

穆輕輕兩個手都已經被染紅了。

秋月哭得撕心裂肺。

「秋月……」容初走了過來，「還有我！」

穆輕輕看了一眼容初，發現他好像醒悟了過來。

「我也是你的仇人之子，我也該承你的恨，我的命，你拿去！」容初抬起頭，仰著脖子，像是隨時等待死亡。

「傻瓜，你那麼，為什麼要用命去還，你應該用你的一生去，用你的餘生去的痛苦。」

穆輕輕笑著道。

「不要再做傻事了，秋月……雪沒有罪，有罪的人都已經死了，你的姐姐也死了，仇恨並不能使復活，反而會毀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穆輕輕看著，「你捨不得殺我和容初，才會選擇雪作為你仇恨的件吧？」

秋月泣不聲，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如此，就讓我和容初用一輩子來對你好，相信天上的姐姐，也一定希你獲得幸福，而不是殺了仇人，卻痛苦到無法獨自存活下去。不管這裡誰死了，你都不會快樂的，隻會帶給你更多的痛苦。」

穆輕輕用流的手抓住了秋月的手。

「因為你是秋月啊，善良又溫的秋月，並不喜歡殺人。」

秋月的臉在的手裡逐漸明，最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