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棗看到穆輕輕背影，然後道：「好哦……像仙。」

穆輕輕回頭看了一眼，出一抹笑容，雖然帕子遮住了臉，但眉眼彎彎的樣子，依然能看出在笑。

棗棗也不自覺地跟著穆輕輕笑起來。

「這些人該怎麼理好呢？棗棗姑娘，你給個建議吧？」穆輕輕反而問棗棗的意見。

賊匪老大立刻對棗棗道：「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以後你們走這條路，我和我手底下的人，絕不敢為難你！」

「是啊是啊，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們還想著以後？不敢為難棗棗，說不定還要為難其他無辜的人，你們這幫土匪，死不改，索我全殺了，一了百了！」

「別別別啊……手下留，手下留……」

「除非你們以後都不做土匪了，不然我就直接殺了你們，免除後患！」穆輕輕威脅道。

「可是……可是我們不做土匪，也不會做別的啊，我們隻是混飯吃而已，俠，您可別斷我們的生路啊。」賊匪老大很委屈地道。

「我手底下的兄弟們都是走投無路才落草為寇的，要是有辦法活，誰願意當土匪啊？」

穆輕輕問：「天下那麼大，做點兒什麼不好，非得當土匪？」

「俠，您是外地人吧？您是不瞭解我們這塊兒……我們的日子可不好過啊，普通老百姓，要不依附大家族，給人當牛做馬，就隻能靠種幾畝地活，可一旦遇到災年，那糧食欠收，天天不應，地地不靈，而這些豪族們又使勁兒圈地，一旦災年，就價收地，百姓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賤賣，可以後怎麼辦呢？沒有土地，就隻有死路一條，我們都是這樣的，纔不得已聚在這裡，當了土匪！」

賊匪老大說著說著眼淚都出來了。

「可憐我老大不小了，也沒個媳婦兒，這剛見起意，想找個寨夫人，就遇上了您。」

老大心想，自己這個運氣，也真的是沒誰了。

穆輕輕皺眉，心想，這是什麼地方，竟還有這樣的可憐人嗎？被著當土匪，怎麼覺都像是人間界才會發生的事，難道自己一不小心，又回到了人間？

「算了，俠，你放了他們吧。」棗棗忽然道，「他們雖然都是土匪，但他們說的也沒錯。」

「嗯？」穆輕輕疑地問。

賊匪道：「俠，你看的打扮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棗棗皺眉，道：「與你什麼關係？」

「反正你們豪族隻管欺百姓，哪兒管我們死活，要不是看你穿著那麼好的裳，我們也不會出來，一般我們是不找窮苦百姓麻煩的！」賊匪老大道。

棗棗生氣地道：「那我又沒惹你們，我也沒有欺負你們。」

賊匪老大撇，道：「也許我們失去土地，被迫當土匪，也和你們家族不了乾係呢，反正你們豪族都一樣！」

「算了算了，聽得我頭疼，你們快滾吧，別讓我再到你們做壞事！」穆輕輕不想理會這麼複雜的事，乾脆讓土匪們走。

土匪們一聽，立刻跪下來，給穆輕輕磕頭。

「俠，多謝您不殺之恩，請您留個姓名吧！」賊匪老大道。

「怎麼？你還想找我報仇？」穆輕輕笑著問。

「當然不敢，我們是想以後報答您的大恩大德！」賊匪老大道，「小人名李牧！」

穆輕輕道：「罷了，你們走吧，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也不需要你們報恩，以後別乾這種缺德事兒就好了，有辦法的話，還是別當土匪了，找個營生，好好過日子纔是正經的！」

李牧連連稱是，然後迅速帶著自己的弟兄們撤退了。

棗棗和大魚跪在地上，給穆輕輕磕頭謝恩。

「多謝您了，俠，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大魚誠懇地道，「若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我大魚萬死不辭！」

「你大魚？」穆輕輕問。

「嗯。」大魚點頭，「是棗棗給我取的名字！」

棗棗忽然笑了，道：「因為他是我從水裡釣上來的，以為是條大魚呢，結果是個人，他又不記得自己是誰，連名字都忘了，我隻好他大魚了！」

「原來如此，那……大魚，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穆輕輕心裡其實很張，因為如果大魚是失憶了的話，代表他依然很可能是夜堯。

大魚點頭，道：「不記得了，腦子一片空白。」

穆輕輕一把抓住大魚的手。

大魚嚇了一跳。

穆輕輕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痣，的確是夜堯。

穆輕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理這種況，他是夜堯，一個失去記憶，仿若重生一般的夜堯。

如果這時候殺了他，他肯定毫無反擊之力，必死無疑。

可是……

麵對棗棗和單純無害的大魚，穆輕輕沒辦法下手。

穆輕輕往他傷口上灑了一點葯，道：「我的葯很靈，很快你的胳膊就會好的，失憶了的話，也要好好活下去，因為你已經找到了所的人了吧？」

穆輕輕看了看棗棗。

大魚有些迷茫地看著穆輕輕，問：「我們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穆輕輕果斷地道，「我隻是很你們倆的，在生死關頭依然不離不棄，纔出手幫你們的。」

穆輕輕不希夜堯回憶起過去。

所以剛剛在葯中做了一點手腳，無論如何，夜堯也不可能再恢復原來的樣子了。

讓他做個普通人，過普通的一生，和自己所的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棗棗，大魚，你們保重，我走了！」穆輕輕對他們笑了笑，然後轉過，往前走。

大魚和棗棗爬起來。

「大魚，那個仙一定好，雖然沒有出臉來，但是的眼睛也好。」棗棗慨道，「世上真有仙吧？」

「嗯，有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了。」大魚笑著道，「不過我們棗棗也很，也是仙！」

棗棗害一笑，道：「你就會哄我高興，我哪有那個俠啊？」

「棗棗在我眼裡，就是最的！」大魚拉著棗棗的手，認真地看著，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穆輕輕的背影。

穆輕輕回過頭，聽著他們的話，心中生出幾分來。

夜堯……他也有了自己的幸福結局了，哪怕不再是無所不能的幻島之王，可這樣的人生，也未嘗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