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吧？」段飛白笑了笑，「落落就是這麼被你纏上的？」

「那可不……哈哈哈……」蘊兒得意地仰天大笑，換來落落一個大白眼，外加一拳。

蘊兒抓著落落的手，道：「嘿嘿……要不是我纏功了得，我們落落這樣的人，怎麼會被我抓住呢？我真是太機智了，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姑娘以後絕對是天仙一般的人，不能錯過！」

落落臉微紅，嗔怪道：「混小子，要不是……要不是看在輕輕的份兒上，我纔不理你呢！」

「這時候不能喊輕輕了吧？很快要改口喊娘親了，你可是收了我爹的聘禮！」蘊兒調皮地道。

落落臉更紅了，道：「又沒親，懶得理你啦，我去看輕輕了！」

說著，就跑了。

蘊兒忙追過去，喊道：「等等我，我也去！」

段飛羽推了一把輕揚，道：「還不快去？還要我們抬著你去啊？」

「哦哦……」

輕揚忙跑了。

「輕揚變傻了！」段飛白不麵喜，「我當初怎麼會輸給這種傢夥？」

「那是因為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段飛葉嗤之以鼻。

段飛白瞇起眼睛，眼神不善，道：「總比你好，喜歡個冷冰冰的木頭人。」

「你說誰是木頭人？」雪手上冰霜浮起，像是個小小的風暴。

段飛葉忙安道：「暖暖，咱不跟他一般見識，他是嫉妒，他媳婦兒沒我媳婦兒好看！」

「段飛葉，你也太過分了吧？我好歹是你妹妹！」段飛羽生氣地跺跺腳。

段飛葉嘿嘿直笑，道：「我隻是實話實說嘛，有什麼可生氣的，反正你長得不如我家暖暖，但不也照樣有人要了嗎？」

段飛白摟過段飛葉的肩膀，道：「莫跟他爭這個，他不過是個見起意的傢夥！我你，在我眼裡，你就是最的！」

穆輕輕沒有暈多大一會兒，很快就醒了過來。

可是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隻是默默地睜開眼睛，看著前方，對周圍人的聲音也置若罔聞。

段景旭看到這個樣子，自然又心疼又氣惱。

「輕揚，你說說你……你說這要怎麼辦？」

輕揚也滿是自責和愧疚。

「對不起，嶽父大人，都是我的錯，我會照顧好輕輕，直到徹底好起來。我自己的錯誤我來承擔。」

段景旭還是餘怒難消道：「你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要怎麼負責？現在這樣……你讓我這個做父親的看著，多心痛你知道嗎？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不過是把你忘記了，為什麼不能耐心等一等，心急辦壞事，你……」

「爹……」

穆輕輕忽然開口，打斷了段景旭。

段景旭一喜，問：「輕輕，你沒事吧？你別嚇唬爹啊！」

「我沒事，爹……蘊兒，落落，你們先出去，我要和他……單獨談談。」穆輕輕自然指的是輕揚。

蘊兒和落落倒是沒有問題，一聲不吭地就準備出去。

段景旭有點擔憂。

「輕輕，你要冷靜一點，不要有什麼想不開……」

「爹，我知道了，我想單獨和他談一談，您別擔心。」

穆輕輕顯得很冷靜，並不像是了重大刺激的樣子。

段景旭警告地看了一眼輕揚，輕揚鼻子，隻能認慫了。

等人都走了，輕揚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穆輕輕。

穆輕輕想要坐起來，輕揚趕去扶，卻被推開了。

輕揚看生氣的樣子，有點膽怯又有點期待，問：「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是。」

穆輕輕毫不猶豫地回答。

輕揚欣喜地看著穆輕輕，道：「輕輕，你真的想起來了？」

「對。」穆輕輕也還是麵無表地回，「所以……我們和離吧！」

輕揚這下懵了。

「你說……說什麼？」輕揚笑容逐漸僵起來，臉比寒霜更冷幾分。

穆輕輕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道：「你沒聽錯，我要和離！」

「輕輕……你冷靜一點，你不要這樣……」輕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穆輕輕看著輕揚慌的樣子，卻依然冷漠以對，堅決道：「和離吧，輕揚……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我夠了，覺得太辛苦了，不想再承這份辛苦。」

「可是我不會再讓你苦了，我回來了，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永遠陪伴你，絕不會再讓你傷心了，輕輕……我發誓，你知道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你苦，更不想傷害你，哪怕一一毫，我你，真的！」

輕揚說到最後，聲音近乎哽嚥了。

他沒辦法接這樣的結果。

「從娶你那天開始，就從沒有想過要和離，我們之間，除了死別，沒有生離，你要是一定得和離，那好……我就在你麵前，你殺了我！」

輕揚仰起脖子，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

穆輕輕咬著牙，忽然就哭了。

「你憑什麼這樣欺負我？」

「就憑我你嗎？就憑我你，所以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嗎？」

「殺了你，我怎麼可能殺了你？」

「你親手把我送給別人了，你現在卻說什麼隻有死別，沒有生離，你那時候離開我，為什麼沒有這樣說？」

「什麼都是你說了算，那我算什麼？我是個人，我又不是你養的寵，你覺得沒辦法照顧我了，就把我送給別人養，這樣顯得你很偉大，很盡責嗎？」

「你憑什麼決定我餘生該被誰照顧？」

穆輕輕猛然起，雙手攥拳頭，怒目而視，卻微微抖著，眼淚不控製地往下掉，氣勢上怎麼也提不上去。

明明想要更兇悍一點，或者更冷漠一點，這樣才足以震懾住對方。

可是一開口，眼淚先掉下來，在這個人麵前，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到堅強又冷漠。

輕揚看著這樣的，什麼也說不出口，隻能狠狠一把將摟懷中，抱著。

「放開我，你放開我！」

穆輕輕用力掙紮。

輕揚無論如何也不放，隻是不住地道：「對不起，輕輕……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最後一次……你原諒我最後一次，我是個混蛋，我沒有權力替你做決定，可那時候的我，又自卑又弱，沒辦法冷靜地去想問題，我怕你傷心，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我是在賭萬分之一的可能，我怕我會輸。我太自私了，我竟然覺得如果是玄鏡的話，應該可以照顧好你，讓你無憂無慮地過完漫長的人生。」

「我就是個腦子進了水的混賬，我怎麼捨得欺負你，怎麼捨得辜負你，我讓他等我十年，我想萬一我贏了，我不擇手段也要把你搶回來的。」

「竟完全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沒有想過你會不會因為被欺騙而到心碎，對不起啊……你恨我的話，就用餘生來折磨我，不要放過我，千萬不要和離，和離的話，就太便宜我了，你一定要用盡一切辦法來折磨我，傷害我，報復我，把我留在你邊，千萬不要讓我好過！」

「你……你簡直是個無賴！」

穆輕輕打著打著也就累了。

「我願意做一切事，來彌補我的過錯，但我絕不離開你，因為聽到了你心裡真正的聲音，它在跟我說，不要離開，它還牽掛我，著我，隻是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原諒我。」

「輕輕啊，我們這樣著彼此，就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我欠了你十年，我就用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來彌補你，我帶著著近乎永恆的生命回來，全部都給你，任由你置我餘下的歲月，即便你要在此刻結束它也沒有關係，但我絕不在活著的時候，再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