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老頭是缺筋還是真的被急了,這次看到了墨玉珩之後,居然又不怕死爬上了牆頭。
顧南喬看著墨玉珩寫來的趣事兒呢,抿輕笑,都能想象出墨玉珩在知道這事時臉上的表,肯定是麵無表,而眼中卻充滿了笑意。
墨哥哥在麵對外人的時候,一向是把自己的緒藏得很好。
在信的末尾,墨玉珩提議說,老頭兒一生無兒無,很是可憐,因為喜歡酒,也學會釀不酒,墨玉珩提議說,要是顧南喬這裡需要這樣的人才,他可以幫著把人帶過來。
「墨哥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麵冷心熱,明明就是擔心這位老頭兒晚年沒有著落,想要幫他一把,自己都想好了要怎麼做了,居然還寫信來問我。」顧南喬碎碎念道「我要是拒絕的話,他就不會把人帶來麼?」
要是不同意,墨玉珩也絕對會把人給帶過來,頂多就是自己安置。
顧南喬覺得養一個嗜酒如命的老頭兒也不吃虧,也會釀酒,不會會的釀酒技跟這個朝代人所會的有所不同,也從來沒有學習過這個朝代的釀酒技,現在有高手來了,正好也可以學習學習。
顧南喬拿出了一張紙,給墨玉珩寫了一封回信。
窗邊,貓小白依舊是綿綿的趴在那邊,時不時回頭看顧南喬一眼,在看到顧南喬臉上浮現出溫之的時候,灰的眼瞳之中浮現出了一抹疑竇。
這個沒良心的人在看什麼呢?笑得賊兮兮的。
一看就知道準沒好事!
這些天貓小白還是在跟顧南喬鬧彆扭,都說貓科不記仇,記憶裡也不好,可是眼前這隻貓跟顧南喬所認識的貓有所不同。
什麼不記仇?事都過去幾個月了,貓小白還是把先前顧南喬不告而別的事記得牢牢地,而且還一直都跟顧南喬生悶氣,做一些事也都是跟顧南喬唱反調。
比如顧南喬夜間需要休息了,貓小白原本也已經有點打瞌睡了,但是它為了讓顧南喬睡不安穩,寧願自己不休息,也要把顧南喬的夢給攪了。
可以說是壞得令人髮指!
顧南喬拿貓小白沒轍,哄了好幾次了,可是貓小白就是不願意原諒顧南喬,而顧南喬平日裡也忙,這就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顧南喬沒時間去搭理貓小白,而貓小白覺得顧南喬不重視,所以也不願意向低頭,兩人都卯足了勁兒,似乎是在比拚誰比誰的耐力更好。
隻是明顯顧南喬的定力更高,貓小白看起來是在一心看風景,可是從它時不時回過頭看向顧南喬的小眼神,就不難看出它心想法。
它隻是想顧南喬去哄哄它,讓它開心開心,可是它沒有想到顧南喬這麼狠心,說跟它置氣就真的置氣了,說不理會它就真的不理會它了。
貓小白越想心裡越是難過。
顧南喬寫好了紙條,在鴿子腳上綁好了以後便把鴿子放飛了,正在這時,姚冰匆匆而來,帶來了一個訊息,說是華天奉命保護那些狼群到了城外的莊子,隻是墨胭脂一直都沒有見到顧南喬,很是不安分的在莊子裡跑來跑去。
華天此次傳訊息過來就是想問問顧南喬,有沒有時間出城一趟。
聽到墨胭脂它們來了,顧南喬很是激和興,自然是要出去看一看的,隻是今天得先去醫館一趟,然後再出城,顧南喬想到這裡,立刻就回房間換裳。
隻是剛剛進屋,就看到自己的書桌上一片狼藉,桌上一摞書籍已經全都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最讓顧南喬沒法忍的還不是書籍掉落在地上,而是硯臺也被貓小白給掀翻了,黑漆漆的墨隨可見,最明顯的就是貓小白的白已經變了黑。
貓小白還算是乾淨,所以在知道自己上黑漆漆之後,到竄,這下好了,它所到之全都留下了那一朵朵完整的梅花,包括顧南喬榻上的錦被也沒有逃過貓小白的貓爪。
顧南喬看到以後,氣得半死,貓小白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它蹲在窗柩上,灰的大眼睛裡閃爍著無辜二字。
顧南喬氣得要死,看著屋裡淩又髒兮兮的一幕,沖著貓小白喊了一聲「貓小白!」
因為生氣,語氣中添了幾分嚴厲,小臉板著,一臉不悅地看著貓小白。
貓小白一看顧南喬的神就知道自己把顧南喬惹了,它連忙往後一躍,快速鑽到了花叢中,幾下就沒了影。
顧南喬見貓小白不僅不認錯,還給逃跑了,氣急敗壞道「姚冰,你跟廚娘說一聲,從今兒開始別給貓小白準備小魚乾了,就讓它吃乾飯,裡麵不許新增一丁點的。」
它居然敢跑,那就別怪不給它吃了。
姚冰看著滿屋子糟糟的模樣,也頭疼了,察覺到顧南喬語氣中的怒意,也為貓小白了把汗,你說說做什麼事不好呢,偏偏把自己的食父母給得罪了。
姚冰忙不迭應了下來。
好在屋裡雖然七八糟,但是顧南喬的櫃裡的裳還乾淨,顧南喬連忙換了裳之後,就帶著姚冰和花月離開了,隻是代秀香幫著把房間整理一下。
顧南喬先去了醫館,醫館裡已經有好幾個病人在等著了,顧南喬連忙按照他們來時的順序給他們看病。
因為病人多,而顧南喬來醫館的時間並沒有跟別的大夫那麼準時,墨家醫館又隻有顧南喬一個大夫,難免會有些手忙腳,所以如果有病人來了,店裡的葯就會先問他們著急不著急,要是不急的話,那就領一個號排隊,若是著急得話,隻能讓他們去找別的大夫。
顧南喬太忙了,一個人要做的事實在是多,花月見此,建議道「姑娘,不如讓顧二公子過來幫忙如何?顧二公子醫雖然不高,但是他也門了,能夠幫姑娘分擔一部分力。」
有顧明凡在這裡的話,顧南喬就不需要天天過來了,隻需要在顧明凡遇到了搞不定的病時過來就行了。
顧南喬也思考過這個提議,隻是也知道顧明凡跟不一樣,乾爹乾娘他們還在家村沒有過來,而顧明宇又在縣城讀書,麵前也隻有顧明凡這麼一個兒子承歡膝下,要是把人給喊過來了,不知道乾爹乾娘會不會同意。
也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些,顧南喬一直都沒敢給顧明凡寫信,無奈道「我再想想吧!」
在醫館裡這麼一忙碌,就是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店鋪裡的病人全都離開了,花月端來了茶水,幾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閑談,顧南喬有些了,便多吃了一些,等到吃到差不多以後,打算出城去莊子裡找墨胭脂時,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陣鬧哄哄的爭吵聲。
不管在哪個朝代,鄰裡之間爭吵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在皇城裡,商戶之間發生爭執那也很正常,有些人為了爭奪客源,總是會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來,發生爭執那就在所難免了。
隻是今兒的爭吵聲似乎是有些不同尋常。
醫館裡的葯對這些事最是興趣,他一聽到外麵的吵鬧聲,立刻就放下了茶杯,往外跑去。
不一會兒,葯回來了,也不用顧南喬問,他自己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乾二淨,把外麵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描述了一遍。
原來是斜對麵濟仁堂的張大夫給一個病人開了幾張藥方,一開始的時候,病人吃了葯以後效果顯著,睡眠質量變好了,可是好景不長,這才過了五天,病人就開始大把大把掉頭髮。
病人也因此整個人顯得是悶悶不樂,他本來就是一個悶子,平日裡跟人也沒什麼流,現在好了,因為掉頭髮的緣故,他連門都不敢出了。
樊夫人帶著樊耀天來濟仁堂討要一個說法,可張彥端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造了這個後果,麵對咄咄人的樊夫人,張彥端也隻能一口咬定自己的治療並沒有問題,肯定是樊耀天在喝葯期間吃了別的東西,跟葯造了衝突,才變這樣。
麵對張彥端這個解釋,樊夫人無法接,完全就是按照張彥端的叮囑照顧樊耀天的,誰知道喝了這麼多湯藥,不僅沒有把病治好,還給孩子造了更大的力。
樊夫人雖然是富貴人家的當家主母,家裡不缺錢,但是家裡除了有錢之外,還真的沒有別的了,平日裡看著很好說話,溫溫婉婉的,可真是要惹了,泥人都還有三分脾氣呢,更別說了。
這不,在張彥端沒有辦法給出一個讓樊夫人滿意的解釋,樊夫人直接就在街上破口大罵了起來,涉及到了自己的孩子,樊夫人自然是不顧形象了。
「現在外麵還圍著一圈的人在看熱鬧呢!」葯皺眉道「經此一事,濟仁堂的招牌怕是毀得差不多了。」
濟仁堂可不僅僅隻有張彥端一個大夫,他們是合那種,張彥端的名氣在濟仁堂最響亮是不假,但是他資歷最淺,在濟仁堂的份怕是也不多,現在名聲也被樊夫人這麼一通吵嚷給敗壞了,也不知道最後張彥端會落得什麼下場!
顧南喬也是聽說過濟仁堂的事,濟仁堂跟墨家醫館都是做同樣的生意,顧南喬在開業之初就已經把京城大大小小的醫館全都打聽了一遍,知道了不事。
皇城裡的大夫們先撇開醫德這方麵不談,單單是日子那過得是比那些小地方的大夫滋潤了不,但是他們的力也大,特別是有點小名氣的大夫,更是時常被宦人家請著去看病,一個弄不好,就攪到了那些是是非非之中。
而沒有名氣的大夫,隻能是圖個溫飽。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的大夫也都是如此,有些大夫有頭腦生意,自然就會在出師之後自己拿出一些銀兩去開個鋪子,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醫館,就像是有一個下蛋的金母,可值錢了。
不說賺大錢吧,起碼能夠保證自己食無憂。
皇城裡的店鋪貴,買是買不起的,就算是租,那也要花一大筆銀兩,家裡要是拿不出一筆錢來相幫,那麼店鋪怎麼開的起來呢?
這個時候有的人腦子轉得快,就會想到幾個人合夥開,這樣一來,大家出資的銀錢,賺的錢大家分了以後雖然不多,但是自己為自己打工,總比去別人的醫館裡看人臉好吧?
所以這種醫館在皇城裡其實還多的。
顧南喬聽完了葯的描述之後,問道「張彥端大夫在京城裡小有名氣,我剛來的時候就聽說了他的名字,他醫應該還不錯吧?怎麼也會有如此失誤?」
葯是裴長涇派來的人,都是皇城本地人,他對這些事自然是略有耳聞,連忙道「姑娘說的是,張大夫在咱們這一帶那是小有名氣,他跟普通的大夫不同,張大夫家裡窮,父親早逝,是他母親一個人拉扯大的,下麵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家庭條件實在是有些不好。」
「行醫在民間那是被人當作沒出息的行當,張大夫小時候聰明,他一心是想著讀好書將來可以出人頭地,也好讓他勞累了半輩子,吃勁苦頭的母親能夠安晚年,隻是他運氣不太好,就在他十五歲那年,他母親得了重病,家裡沒錢醫治,張大夫跑遍了京城的醫館,求著他們大發慈悲先救救他母親,來日必有重謝。」
「這年頭,大家自己的日子都過得,哪裡還有這個閑心去幫助別人呢?再說了就算有這種人,也不是說上就能上的,張大夫求了很多人,最後終於一家醫館的老大夫出手相助了。」
「隻是這救人可不是白救的,說是要張大夫娶了他家那二十多歲都還沒有嫁出去的兒,為了救母,張大夫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