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茂通一句「的」,手上開始加勁,開什麼玩笑,他可是走江湖的,會輸給一個讀過書的農夫跟一個小丫頭?他田茂通還要不要麵子了?
說乾就乾,反正看陸曉菲的樣子是沒有留手——凡是經手過的人,不死也都半殘了,逃肯定是逃不了的了,隻能夠著頭皮幹了。
三人心中互相驚奇,這七八個離大部隊悄悄出來找樂子的兵沒有掙紮多久就被料理乾淨了,死了兩個,剩下的大多都是斷手斷腳不了的,用下耙著地往外溜,陸曉菲也沒有攔著他們,隻回過頭來十分不滿。
「你們兩個原來會功夫啊,怎麼獵狼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給力呢?」
田茂通不服:「瞎說什麼!老子怎麼會不給力!我力氣夠夠的好不好!」
當然,最主要是以為兩個小友不會功夫,怕嚇到他們,誰知道這兩個傢夥一個比一個會扮豬吃老虎。
不好說陸曉菲,田茂通勾著李元和的肩膀就是一頓揍:「好啊你小子,你會功夫為什麼獵狼獵老虎的時候專躲在後麵?不厚道!」
李元和無奈:「大哥,你力氣倒是大,但是後勁不足,我總要為你守著後,以防襲吧。」他都擊退過多次狼群了。
田茂通想想也是,兩人這才齊齊回頭來看陸曉菲,陸曉菲早已經扶起那年輕婦人往不遠的村子裡走去了。
村子裡探出些腦袋來,雖然看著陸曉菲一行人還覺得有些害怕,但是明顯目還是善意居多,至他們都清楚聽到陸曉菲阻攔那些兵手,隻不過後麵陸曉菲起手來有些太可怕了。
陸曉菲扶著那年輕婦人,年輕婦人淚流滿麵,拚命謝:「多謝姑娘,多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陸曉菲歪頭一笑:「不客氣啊,你不是也救了我嗎,前頭那是你家吧?我上沾了這些東西……」
陸曉菲極其嫌棄地拎著田茂通跟李元和勻給的一套不倫不類的外道:「這上頭有跡,扔了吧,你有服嗎?看我們量差不多,送我一套吧。」
田茂通:「喂!你還真是不客氣啊!老子那服是我婆娘親手做的,借給你穿而已,你敢扔?」
「這樣啊?」陸曉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我不會洗服哎,請這位姐姐給你洗吧。」兩句話就把活計推給年輕婦人了。
年輕婦人忙不迭地點頭:「我洗我洗,應該的,三位恩人的服一會兒都下來給我洗吧。」
年輕婦人匆匆答應,走到近前,哪怕渾還疼得打擺子,都忍不住撒開陸曉菲的手去看地上的男人:「治貴!治貴!你醒醒啊!」
陸曉菲扭了扭肩膀,覺有點兒酸,畢竟好久都沒有吃飽,又沒有多鹽分補充,突然來這麼一下高強度的,還有點不了呢。
那小孩跟那老婦人也都撲過來,一家四口哭一團,年輕婦人見自家相公傷勢太重,家中又沒有錢財送去醫治,哭得撕心裂肺,隻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老婦巍巍地拉住說:「阿香,治貴已經不行了,你要好好的,楓兒隻剩下你了。」
那個楓兒的孩子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娘——」
阿香「哇」的一聲哭出來,抱著老婦跟孩子泣不聲。
陸曉菲在一旁看著,有點心酸,田茂通雖是看著外表兇悍大大咧咧的,但卻是最見不得這樣場景的人,罵了兩句「哭什麼」就走到院子裡灌了幾口井水,一腳踩在井沿上佯裝喝水,不再往這邊看。
李元和看看陸曉菲,又用目點點地上的人,問道:「這個你會?」
陸曉菲瞪他:「真當我是神仙嗎?什麼都會!」
是穿越者,又不是神醫!雖然從深山跋涉出來的這一路偶爾也會出馬腳——畢竟穿越事務局給穿越新手準備的膠囊大禮包實在是太好用了,偶爾拿出點新奇玩意兒來,總是會讓李元和跟田茂通大呼神奇。
久而久之,二人對上發生的事都習慣了,不管多麼奇異,都不會覺得難以理解。
但是眼下李元和問陸曉菲會不會給人治傷就還是有點為難了。
陸曉菲在腦海中想了想新手大禮包裡麵都有些什麼,其實葯倒是還有一些的,如果隻是普通的外傷,或者缺營養什麼的,還行,但是一看那男人肋骨都斷了好幾,噗噗往外吐,怎麼治?先正骨嗎?
李元和聽了,道:「你有傷葯?」
「有。」而且是非常好的傷葯,陸曉菲有點驕傲。
「那就行了,我給他接骨,你給他吃藥,可好?」李元和就是這樣篤定,隻要陸曉菲有,就會願意拿出來給別人吃。
陸曉菲本來是很想反駁的:「我的葯,你憑什麼幫我做主?」
李元和就笑笑不說話,一雙深沉的眼睛盯著陸曉菲。
陸曉菲:「……」
片刻後,陸曉菲小聲嘀咕道:「長得好看了不起啊?這是我的葯!新手大禮包裡麵也隻有這麼一瓶,下次要是穿越不知道得花多積分點去換呢!便宜你了。」
不過嘀咕歸嘀咕,陸曉菲捫心自問,就算李元和不問,也是做不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誰讓就是這麼善良的一個人呢,陸曉菲默默給自己點個贊。
一邊十分不願地將手進包袱裡,悄悄叩開瓶蓋拿出幾粒消炎藥跟愈後營養素來:「喏,這個。」
李元和低頭看了一眼,明知道那個包袱十分詭異,但是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將葯拿過來,悄悄換了辦法,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
二人配合,李元和從前跟一個退伍的老兵學了些治療跌打損傷跟剮蹭割的外傷的辦法,很快就開始專心給年輕男人治療起來。
不知道是李元和手藝好還是陸曉菲的葯太棒了,他們在村子裡住下來的當晚,那年輕男人就醒了。
這男人自述姓沈,對李元和陸曉菲田茂通三人的救命之恩激不盡,但是一麵又勸說三人儘快離開這村子,因為今天那幾個兵便是過來打先頭戰的,很快,真皇的軍隊就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