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西風殤放聲大笑,中氣十足,本不像是中過毒傷之人,歐雪心中的懷疑頓時更深,右手下意識地就放在了腰間劍柄之上。
「西風盟主,你笑什麼?」
西風殤閉上眼睛,片刻後方纔睜開眼睛,目如電地盯著歐雪,說道:「歐雪,你似乎在懷疑我,而且還是從剛剛見麵之時就開始,對我百般懷疑!」
歐雪點了點頭,沉聲道:「以西風盟主的武功,既然能夠撐著趕回來,那就絕對擁有一戰之力,再怎樣都不應該不顧兄弟們的生死,獨自一人跑回來,最穩妥的做法就是留下來和兄弟們一起死戰,派另外一個人趕回來報信,依我看,西風盟主,你纔是那個暗中下毒的高手,能夠連唐清門都瞞過,也就隻有你這個來歷不明,出現的時機夠為巧妙的人了!」
聽到這話,西風殤頓時麵一沉。
「歐雪,這麼說起來,你在懷疑下毒的人是我了?」
歐雪笑了笑說道:「事實究竟是什麼,我相信西風盟主心中一定清楚得很,我隻是有些好奇,你明明有使毒的手段,當日在為屠盟盟主,並且當晚大興酒宴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使毒將我們給一網打盡!」
聽到這裡,西風殤頓時知道,歐雪此刻已經認定自己就是淵組織的人了,當下也就不再浪費口舌。
「歐雪,你不愧是明月樓樓主,心思縝,這麼多人都沒有看破的事,你是第一個開始懷疑我的人,看在這一點上,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我沒有選擇在當晚下手!」
西風殤說道:「首先,有唐清門這樣的用毒高手在場,我如果藉助酒宴對所有人都下毒的話,最多一兩個人中毒,立刻就會被唐清門找出破綻,甚至立刻配出解藥方子,我沒有必要這樣冒險。
其次,屠盟個個都是能夠獨當一麵的高手,這樣的人要是就這樣被毒死,豈不是暴殄天,浪費上天一番好意!畢竟,活人遠比死人有用得多。
而我,隻需要將你明月樓直接毀掉,失去了你這個互通訊息的地方,眾人隻會徹底失去希,到時候我就可以一一招降,畢竟,比起毫無尊嚴地死去,有些人寧可毫無尊嚴地活著,未來說不定還能逃擺布,活著纔有希。」
聽到這些,歐雪隻覺得上冷汗津津直下。
「西風殤,你的狐貍尾總部算是出來了,看來,接下來你我二人之間必須有一個了斷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出招吧!」
西風殤冷笑一聲,說道:「歐雪,你雖然修為已經堪稱一絕,隻是在我這裡,本無用,因為我所修鍊的功法正好可以剋製你,所以,你還是投降吧,我保證,可以給你一個麵的選擇,不用像其他人那樣,逐漸失去自我!」
「廢話說!去死吧!」
歐雪長劍出鞘,劍尖毫無花巧地刺向西風殤的咽要害,而此刻西風殤赤手空拳,不避不閃,直接以拳頭砸向劍脊。
眼見西風殤如此膽氣,歐雪意外之餘也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神,手腕轉,劍脊轉向,劍鋒頓時迎向西風殤拳頭。
「好一記妙招!」
西風殤讚歎一聲,形疾退,於間不容髮之際避開了這一招。
下一刻,西風殤形飄,移間頓時形同鬼魅,飄忽不定,歐雪驟然間就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捕捉西風殤的影,心中頓時就有些著急,知道繼續下去,自己必敗無疑,眼下況就和被捱打一樣沒有任何區別,落敗也就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轉眼間,西風殤速度越來越快,拳頭力道一招更比一招猛,歐雪漸漸地就有些招架不住,隻能退到牆角,被防,如此一來,藉助牆的掩護,歐雪不再需要顧及來自背後的襲,頓時力大減,總算是重新站穩腳跟。
西風殤頓時輕咦一聲,形定下,笑道:「不錯,歐雪,能夠在危局之中依舊保持冷靜,找到破局之法,你也算是一個可造之才了,隻可惜,不投降,今日你也就隻能死在這裡了!」
歐雪冷笑一聲,劍尖一指西風殤,笑道:「我就算死,也必然會拿上你這個墊背的,出招吧,磨磨唧唧的像什麼男人!」
聽到這話,西風殤頓時就到了刺激,大怒之下,雙拳合抱,狠狠掄起,直接朝著歐雪對直而去。
一瞬間,恐怖勁氣頓時席捲而來,比起先前威勢足足強大了兩倍不止,歐雪頓時覺得呼吸有些滯起來,顯然拳勁已經清除掉了周圍的空氣,這才造這樣的局麵。
此時的歐雪知道已經到了拚命的時候,手中劍刃一沉,雙手握住劍柄,大喝一聲,劍刃由下至上挑向前方。
虛空中驟然間就響起呲喇一聲,跟著西風殤轟出的一拳拳勁就瞬間被劍氣割裂,斬兩半。
西風殤蹬蹬蹬地接連後退幾步,目中滿是驚異。
下一刻,看著被劍氣割裂的指頭,以及點點墜落的珠,西風殤一張臉頓時徹底被黑氣籠罩。
「歐雪,想不到你還藏了這樣一手,看來我終歸是小瞧你了,不過現在,我可是認真起來了,你準備死吧!」
話音剛落,西風殤渾上下頓時氣勢大漲,整個人上衫無風自,手腕一翻,手中頓時多了兩枚三棱短刺,向歐雪的目頓時如同毒蛇一般毒無比。
歐雪知道況不妙,當下不敢有任何的保留,雙手握劍柄,手中長劍頓時高高舉起。
下一刻,西風殤影驟然間消失不見,歐雪手中長劍也重重斬落,虛空中頓時傳來一陣風雷之聲。
幾乎剎那間,一切歸於平靜,西風殤淩立不,隻是雙手指尖鮮淋漓而下,而歐雪這邊,卻是委頓於地,臉煞白,角漬醒目,手中長劍早已斷兩截,已然彈不得。
西風殤獰笑幾聲,邁腳步。
「歐雪,送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