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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 第88章 冤家同行

乍然得到允諾,程鯉素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等禾晏重復了好幾次,指天發誓了一番才相信了是真的要幫自己,程鯉素纔敢相信。

他給禾晏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好大哥,你可真是救了弟弟的命了日後要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肝腦塗地,小弟也在所不辭”

禾晏剛想開口,他又立刻接道“我知道,大哥的願就是進九旗營建功立業,放心,等此事一過,我定然每日都在我舅舅跟前言,哪怕讓我日日抄書,我也要幫大哥把此事辦妥了”

“我是想說,”禾晏製止了這孩子的狂喜,“我代替你去赴宴這事,我是答應了,可你還得說服你舅舅才行。”

肖玨是能這麼輕易就同意的人嗎畢竟這事聽起來還匪夷所思的吧。

“這你放心,”程鯉素喜滋滋的湊上來,道“我之前已經跟我舅舅說過了,我舅舅同意了後我纔敢來找你的。”

“肖玨同意了”禾晏一愣。

“許是覺得之前沒讓你進九旗營心中有愧吧,給你個表現自己的機會。”程鯉素誠懇的看著禾晏,“所以你看,天時地利人和,大哥你代替我去赴宴,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禾晏沒空理會程鯉素的胡言語,心中隻是詫異,肖玨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這可不像是他的做事風格。莫不是又有什麼陷阱

見禾晏沉默,程鯉素又急了“大哥,你可不是反悔了吧”

“沒有。”禾晏無奈道“我隻是在想如何假扮你,畢竟我同你又不一樣。”

“你放心,那個袁寶鎮沒見過我的模樣,不會被拆穿的。不過我還得需跟你代一些,免得被看出來了。我最吃口蘑,最討厭吃的是梗米粥。不喜歡人跟著,吃了花生臉上會長疹子。我日日都要洗澡,裳也要勤換,熏香也要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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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一說來,禾晏隻看到了一個富家子弟驕奢逸的生活,不覺搖了搖頭。

程鯉素說了一炷香時間,直說的自己口乾舌燥才罷休,端起茶來急急潤了潤嗓子,這才活過來。

“大哥,我剛才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禾晏“記住了。”道“還有什麼要代的,一起說了罷。”

“容我想想。”程鯉素坐在椅子上,看著禾晏。禾晏同他年紀差不多大,模樣在一眾涼州新兵裡,已然算是出挑了。倒是毫不見笨拙健壯,顯得瘦小纖弱了些。不過這同他倒是剛好,若是換做是富家公子打扮

“差點把重要的事忘了”程鯉素一拍腦門,“你穿這樣可不能去赴宴。我好歹也是右司直郎府上的爺,怎麼穿的這般寒酸,你等著。”他“蹬蹬蹬”的跑到裡屋去,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不多時,便提著一個包袱出來。

“這是我挑的一些裳,你拿著穿。咱倆材差的不大,你應當都能穿上,縱然是假的,大哥,你也得穿的好看些。我這人除了長得好看些,再沒旁的優點,若是連這點長都被湮沒了,豈不是一無是

他居然能把“繡花枕頭”說的如此清新俗,理直氣壯,禾晏嘆為觀止。

他復又轉屜裡拿了個匣子,裝了點東西遞給禾晏,道“這裡都是些發簪,還有扇子玉墜什麼的,做戲要做的足,這些可不能。”

禾晏“你還真是想的周到。”

程鯉素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過獎,過獎。”

禾晏將包袱和匣子都收好,又問“你果真已經同你舅舅說好,沒有騙我吧”

“沒有沒有,”程鯉素道“明日一早辰時你到這裡來,大概就可以出發了。”

“這麼急”禾晏一驚。

“本來是要過幾天的,袁寶鎮還沒到涼州,隻是舅舅要先去城裡找工匠修他的晚香琴,所以去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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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想到被自己壞的那把琴,不做聲了。

程鯉素拍了拍的肩,“禾大哥,此次就全靠你了,多謝”

禾晏帶著滿滿一包袱東西回到新兵們的通鋪屋,王霸他們居然還沒走,正吃著昨夜裡禾晏從程鯉素那邊拿來的月團。見禾晏回來,手裡還提著東西,王霸酸溜溜的道“喲,又去孝敬啦”

“程公子又送你吃的了嗎”小麥目盯著禾晏手裡的包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麼大一包,是什麼好吃的”

禾晏將包袱重重往桌上一擱,包袱皮本就係的鬆散,這麼一頓便散開,出裡頭的東西來。不是眾人想的食,竟是一些裳飾品。

這就出人意料了,半晌,洪山遲疑的問道“阿禾,程公子送你服乾什麼咱們在軍營裡,也不能穿常服啊。”

“我明日要隨肖都督去城裡辦事,”禾晏道“大概怕我穿的太寒酸丟了肖都督的臉麵,程公子才特意送了我幾件裳裝點門麵。”

“你和肖都督”黃雄看著他,“這是好事啊,你怎麼看著不大高興。”

倘若沒有昨夜的事發生,禾晏也應當很高興的,畢竟在肖玨邊能探聽許多訊息。隻是昨夜的事過後,隻怕肖玨對更加不喜,誰知道會不會又什麼地方不對,惹惱了這位二公子。

隻能先著頭皮上了。

“我這是歡喜的不知道做何表了。”答。

眾人又圍著問了好些,好容易將人全部打發走。到了夜裡,禾晏上塌前,都還想著這件事。

之所以答應幫程鯉素去赴那個勞什子宴,當然不是因為和程鯉素兄弟深,也沒有俠肝義膽到如此地步,不過是聽到袁寶鎮的名字而已。

袁寶鎮此人,禾晏曾經見過。得封飛鴻將軍,禾如非替領賞,禾晏恢復後,曾在禾家見過此人一麵。袁寶鎮當時與禾元盛父子站在一起,禾晏還同他行過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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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禾如非同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很稔。禾晏當時還想,禾如非剛剛“領賞”,其實在朔京朝廷裡,同別的同僚也不曾多親近,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相的友人。

如今這位禾如非的友人來到涼州,恰好和“程鯉素”還有一關係,若是能趁此機會靠近,打聽一些禾如非的訊息,或許對未來的路也有幫助。要想出人頭地,走到說話有人聽的地位,就必須在軍中立出功績。但涼州遠隔京城千裡,又離禾家到底是太遠了,很多訊息傳不過來。

袁寶鎮抵達涼州,也算是瞌睡送枕頭吧。隻是不知道肖玨又是何意,居然會同意程鯉素這般匪夷所思的做法。禾晏如今是越發看不明白肖玨了。以為他會點自己進前鋒營,他卻點了雷候,以為他會不讓自己假扮程鯉素,他卻偏偏同意了。

旁邊傳來洪山打呼嚕的聲音,禾晏翻了個,閉上眼睛,罷了,既然想是想不出來結果,親自跟上去不就得了。這一路朝夕相對的,有的是時間研究肖玨究竟是何想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禾晏,未必還怕了不

同禾晏的瀟灑不同,涼州衛所屋子裡,沈瀚一臉詫異,片刻後,臉上的詫異又變了焦急。

“都督,您怎麼能帶禾晏去城裡呢他份尚且不明,跟在您邊,若是對您出手”

“我還不至於被他威脅。”肖玨道。

“可是”

桌上銀燈盞裡的燭火被風吹得跳,險些要熄滅,他撥了撥燈芯,屋子裡重新明亮起來。

“如果他是徐敬甫的人,此次隨我赴宴,也許會出馬腳。放他在衛所,真有異,你們未必招架的住,不如放在我邊安全。”

“況且,”他勾了勾,“禾晏自詡手不凡,此次鴻門宴,恰好可以做踢門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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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心中一凜,肖玨這是要用禾晏來當替死鬼。

肖都督果真還是那個肖都督,連往日舊都不念,也不知當初禾晏究竟是如何惹怒了肖玨。想到此,沈瀚心中竟對禾晏生出一

肖玨道“明日我走後,你保護好程鯉素,別讓他到跑。衛所大小事宜,暫且就給你了。”

沈瀚收起心中遐思,道“是”

第二日一早,小麥起床的時候,發現旁的床鋪是空的。

眼睛,眼下時間還早,屋子裡的其他人都還沒醒。禾晏的床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人已經不見了。小麥奇道,難道禾晏已經走了可昨日他不是說,今日辰時纔出發,眼下可還沒到時間。

又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眾人都起來,皆是發現禾晏不見了。洪山道“這小子不會現在就走了吧連個招呼都不打”

“是不是怕將我們吵醒了所以才走的”小麥試探的問。

“這誰知道,石頭,你見過他嗎”洪山問。

石頭也搖了搖頭“沒有。”

幾人麵麵相覷,皆是一頭霧水。話雖如此,卻也不能就在此地等著禾晏,等下還要行跑,便紛紛起來洗臉。

小麥早已穿好了服,率先收拾好,先推門跑了出去,打算去搶熱乎的乾餅,石頭和洪山還在洗臉,忽然聽見外頭小麥喊“大哥,山哥”

“又怎麼了”洪山抹一把臉上的水珠,“我們這洗臉呢。”

“你們快出來看”小麥的聲音抑製不住的激

洪山納悶的看了一眼石頭,石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屋去,邊道“小麥,你下次能不能不這麼”

他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禾晏麵向他站著,笑道“山哥,我看起來怎麼樣”

洪山張了張,一時沒說話,屋子裡的其他新兵此刻也陸陸續續出來,看到禾晏,“嘩啦”一下全圍上去,七八舌的說道。

“好看太好看了,禾晏,你看起來就像京城裡富貴人家的爺”

“豈止是富貴人家的爺,我看是宮裡出來的也不為過。”

“你可拉倒吧,說的跟見過宮裡出來的人一樣。”

“我是沒見過,我想象中宮裡出來的人就長這樣”

“這服可不便宜吧,禾晏,能不能給我也穿一穿”

“呸你能穿的出來麼別糟蹋了服,邊兒去”

禾晏被眾人擁在周圍,任他們打量。洪山幾人遠遠地站著,小麥看著禾晏,雙眼亮晶晶的,道“阿禾哥真好看啊”

“難怪說人靠裳馬靠鞍呢,你看,平日裡不顯山不水的,這小裳一穿,小發簪一戴,看著同我們是不一樣。”洪山著下問石頭,“是不是”

石頭點頭“是。”

禾晏任他們打量夠了,才整了整肩上的包袱,笑道“走之前還是過來給你們看看,弟兄們都說我好看,那我就放心了,說出去也沒丟咱們涼州衛的臉麵。”揮了揮手,“那我走啦”

眾人朝揮手作別。

這廂同人作別,另一頭,程鯉素也早早的出了門。

沈瀚正在院子裡和肖玨說話,綠耳在旁邊低頭吃草料。程鯉素昨夜去馬廄裡挑了許久,才挑了一批漂亮的小紅馬,覺得這馬瞧著可又神氣,同自己很般配。

“你又不去,挑馬做什麼”肖玨不置可否。

“我雖不去,但我大哥是代表我去的,總不能讓人背後說右司直郎府上的那個爺,雖然手不錯,但卻長得不妙。都說揚長避短,我就這麼一個長,當然要揚一揚。”

肖玨嗤道“怎麼辦,以你大哥的長相,似乎不能幫你揚長。”

“舅舅,你這話說的不對,”程鯉素認真的看著他“我仔細看過,我大哥,生的應當算不差。雖然比不得你我,在涼州衛裡,也算得上出類拔萃。”

沈瀚聽著這舅甥二人的閑談,一時無語,正說著,便見前方有人來,就道“禾晏來了”

說話的兩人一齊側頭看去,頓覺眼前一亮。

秋日的清晨,空氣清曠,涼颯秋風吹過,沁人心脾。日頭還未完全出來,隻冒出了一個小頭,一線金落在上,襯得格外出眾。

年穿著一件暗紅蟬紋錦袍,腰間束著腰帶。尋常看太過瘦小羸弱,穿著程鯉素的裳,卻將那點纖弱完全沒了,隻剩風流。本就生得清秀,將長發以雕花木簪束起,清冽又神,步伐悠然,提著包袱,竟一點也看不到演武場上汗流浹背的新兵影子了,活京城學館裡的翩翩年,一顰一笑都是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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