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陸煜的冷傲無禮,二公子陸煥看陳的眼神就熱多了,陳只打算聲表哥認個人就退后的,陸煥卻主跟聊了起來:“表妹看著好小,今年多大了?”
陸家的三位姑娘,段都很苗條,但陸煥覺得,三個妹妹都不如眼前的這個小表妹纖細小,白生生的小臉蛋,大大的黑眼睛,水靈靈像一朵花,特別。
陳不喜歡陸煥,或者說,這四位表哥,陳最想避開的就是陸煥。
在原的回憶中,陸煥對最熱,但那是一種充滿野心的熱,原與三個表哥曖昧不清,只有陸煥敢對手腳。這樣的喜歡很危險,經歷過三世的陳看得出來,原卻單純地以為能將陸煥玩于鼓掌,多次利用陸煥接近陸煜,包括最后原準備給陸煜下藥時,也是利用陸煥做的引子。
最后,誤飲藥茶的男人是陸煥,誰知道這其中陸煥是真的無辜,還是將計就計?
總之,原與陸煥了怨,主要還是因為原自己選錯了路,不知珍惜眼前人,后來原看陸煥繼承了爵位才去結討好,陸煥無拒絕也算是人之常,無可厚非。但陳不喜歡陸煥這種男人。
現在是個有舅舅舅母照拂的表小姐,有大把的時間未來夫婿,犯不著勉強自己。
“十二了。”陳認生般地站在表姐陸珍邊,低聲答道,委婉地排斥更多談。
陸煥見了,怕嚇到這個小表妹,便只是笑了笑。
兄弟倆還有個妹妹陸琬,今年十四,在侯府三位姑娘中排二。
陸琬與侯夫人衛氏一樣,都很倨傲,不是很待見陳。
時候不早了,二夫人領著自家孩子們告辭。
外面雪越下越大了,丫鬟們還沒來得及清掃,腳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地響。
陸珍挽著陳胳膊,表姐妹倆走在一把傘下,陸珍小聲對陳道:“大哥從小就不笑,但他人好的,我們有什麼麻煩找他,他能幫都幫。二哥以前特別壞,喜歡欺負我們,這兩年大了懂事了,也好相,二妹妹就算了,心高氣傲的,咱們惹。”
這是提醒如何與陸家眾人相呢,陳認真聽完,點點頭。
陳就這樣在平西侯府住了下來,許是蘇州與涼州的氣候差異太大,第二天陳就病倒了,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的。陸潤、陸珍兄妹經常來陪,其他兩房,姑娘們都沒面,陸煥、陸澈分別來了幾次。
陳借病裝懶,無打采的吝于言辭。
四公子陸澈最先對探陳失去了興趣,他覺得這個表妹膽小又無趣,待在一起都沒什麼話說,他努力逗笑哄開心,表妹只是敷衍地笑,陸澈頗打擊,漸漸地就不來二房玩了。了一個表哥追求者,陳樂見其。
剩下兩個,親表哥陸潤是個芝蘭玉樹般的年,目前似乎只把陳當妹妹看,陳就也只把他當表哥。
唯有陸煥,無論陳笑不笑,陸煥都特別喜歡過來,弄得陳很是頭疼。
養了半個月,陳的病總算養好了,陸珍高興地帶陳去參觀整個侯府。
陳欣然應允,也想活活筋骨了。
西北的空氣又干又冷,陳從蘇州帶過來的冬本派不上用場,二夫人特意給外甥置辦了幾套冬,今日陳里面穿了一件淺的小襖白長,外面系著一條略深的桃花刺繡斗篷,斗篷兜帽、邊都絮了雪白的狐,陳這麼一打扮,病氣立消,的,鮮妍。
“現在院子里都沒什麼花,春天就好看了。”花園里的樹木大多禿禿,只有松柏翠綠,陸珍介紹的有點不好意思。
陳笑道:“這邊的天很藍,純凈空靈,我很喜歡。”
陸珍仰頭,瞅瞅高的藍天,沒覺得有多好看。
姐妹倆慢慢走著,繞過花園時,前面突然出現了四道影,從高到矮,陸煜、陸煥、陸潤、陸澈,侯府的四位公子哥都到齊了。
看到二,陸煜繼續那張冷傲臉,陸潤還好些,畢竟天天見陳,陸煥、陸澈的眼睛都亮了,驚喜地看著一的陳。
陳垂了眼簾。
陸珍好奇問道:“這麼齊,你們要去哪兒?”
陸澈搶著道:“我們要去冰上投壺,你們一起來吧?”
陳不語,陸珍撇道:“投壺有什麼好玩的?”小時候喜歡玩,長大了就膩味了,偶爾宴請閨中姐妹們才會用投壺打發時間。
陸澈笑道:“二哥說了,我們投壺時雙腳需踩在冰塊兒上,這樣更難投中。”
陸珍一聽,總算來了興趣,拉著陳的手道:“咱們也去看。”
客隨主便,陳點點頭。
平西侯府后宅的湖水早就凍得結結實實了,公子們要玩新花樣,小廝們提前過來挖了兩塊兒大冰,再將冰塊兒切兩塊兒磚頭大小,供主子們踩踏。細頸銅壺擺在冰磚十步之外,兩側帶耳,箭矢投壺口計一分,若箭矢投壺耳,則計兩分。
陸珍推開桌案后的小廝,要親自替兄長們計分。
“有什麼彩頭嗎?”開始之前,陸珍興地問。
陸煥道:“輸的人繞湖跑五十圈。”
陸珍看看自家的大湖,暗暗咂舌,真跑五十圈,還不累死?
陳站在陸珍旁邊,興致寥寥地看著這四位表哥。
按照長排序,世子陸煜先來,陳默默旁觀,發現這位世子爺似乎很喜穿白,一白長袍立于冰面,有種世獨立的謫仙神韻。
陸煜走到冰磚前,抬腳上冰磚,形拔,穩如山頂蒼松。一手負在后,陸煜抬起右手,似乎只是隨手一扔,他手中的箭矢便嗖的飛了出去,一頭扎進了銅壺左耳。投中,陸煜下冰磚,面無表地站到一旁。
“大哥就是厲害!”陸珍在陸煜的名字旁,記了兩分。
陸煜聞言,微微側目,見堂妹低頭寫字,旁邊的陳雙手捧著手爐,目已經投向了準備投壺的二弟,臉上并沒有任何驚艷、贊嘆的緒,仿佛他那一投只是績平平。
陸煜收回視線。
陸煥也站到了冰磚上,他有心與兄長一較高下,順便在表妹面前表現一把,但他的功夫還是差了點,壺耳沒投中,箭矢落在了冰上。
“二哥零分!”陸珍毫不客氣地大聲道。
陸煥面微紅,走向大哥時,他瞄陳,卻見陳已經看向了三弟陸潤,面帶期待的微笑。
陸煥莫名氣餒,好像被笑話,也比被忽視強。
再看陸潤時,陸煥就帶了幾分嫉妒。陸潤并不知二哥所想,他也沒有二哥的野心,在冰磚上站穩后,陸潤瞄準壺口投了過去。陸潤好讀書,但功夫也沒有落下,準頭不錯,箭矢穩穩地落了壺口。
“三哥一分!”陸珍夸獎般地道。
陸煥再看陳,陳笑靨如花,只不過是笑給三弟看的。
陸煜也注意到了陳的區別對待,小姑娘似乎只把三弟當表哥看,其他人表現如何,都不在意。
陸煜覺得,這表妹很小家子氣,不知禮,虧二弟多次去探。
到老四陸澈了。
陸澈一上冰磚,先鬧了個笑話,剛要投壺,腳下先打了個,腳往左,他連忙往右歪子,結果還是了下去,一屁坐在了冰上。
陸珍哈哈大笑,陳也低頭,小手虛掩。
陸澈見了,鬧了個大紅臉。
陸煥看著陳的笑臉,居然也有點羨慕四弟。
陸澈摔了跟頭,還沒有投中,第二開始。陸煜還是那副神仙做派,一投即中,再次到陸煥,陸煥咬咬牙,故意學老四陸澈,也摔了個跟頭。
他摔得太拙劣,陸煜皺眉偏首,目無意掃過弟弟取悅的對象,卻見陳還是無于衷的樣子。
陸煜有點看不這個表妹了,三弟四弟都很和善,難不只看他們兄弟不順眼?
“珍妹,表妹,你們也來試試?”
哄小表妹笑的計劃失敗,陸煥干脆跑過來,熱地邀請道。
陳剛要拒絕,陸珍高興地跳了起來:“好啊。”
說完,陸珍就拉著陳的手往前面走去了。
陸珍踩冰磚就踩了半天,左搖右晃的,是陸潤在一旁扶著,才沒摔跟頭。
陳見了,知道自己上去也會同樣失態,當陸珍下來時,陳說什麼都不要試。
陸煥以為害怕摔跤,上來就握住陳小手,溫地道:“不怕,表哥扶你。”
此時此刻的陸煥,只是想親近這個表妹而已,還沒有什麼男方面的念頭。
陳卻非常不滿陸煥的舉,立即將手往回,同時再次表明態度:“我真的不想玩。”
的臉有些冷了。
陸煥無奈又失落地松開手。
“二弟,走了。”幾步之外,陸煜突然冷聲道。
陸煥疑地看向兄長。
陸煜沒有任何解釋,拋給弟弟一個隨他走的眼神,便徑自朝湖岸走去。
陸煥懼怕兄長,不得不跟上。
走遠了,陸煥回頭看看,奇怪地問道:“大哥,玩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不玩了?”
陸煜目視前方,側臉冰冷:“以后與陳來往。”
免得再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