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節一過,京城就迎來了一大盛事,定王大婚了!
定王迎親這日,京城的百姓們幾乎全都涌到了街上。
先前定王與秦家二公子比武爭搶長寧郡主的消息早已在京城傳開,本來宮出的長寧郡主名聲并不怎麼好聽,但一位王爺一位世家子弟寧可鬧到宮中也要爭著娶,百姓們便覺得,這位長寧郡主一定是個天仙似的人,而定王與長寧郡主的事跡更是被演化出了多種纏綿悱惻的戲文,如今兩人終眷,百姓們當然要親眼目睹這一好姻緣。
周潛騎在馬上,百姓們的議論接連傳耳中,他回頭看眼后的花轎,想到今晚就可以好好收拾一頓,抑了兩年的憋屈總算全都呼了出來。
花轎中,陳的子隨著花轎的顛簸輕輕地晃著,的心卻是穩的。比武那日臉上的疹子是假的,周潛對的心疼與憐惜卻是真的。喬裝打扮后,陳自己都無法面對鏡中丑陋的樣子,周潛,竟毫不在乎。
到今日,周潛的脾氣陳已經很清楚了,想,無論今晚周潛怎麼胡鬧,都會隨他。
這是要改命的最后一世,周潛也是七世里最后的丈夫。
花轎落在了定王府前。
周潛下馬,去花轎前接新娘,這時候他還是不到陳的,陳手出來,在旁攙扶。
周潛的目,被那大紅袖下的小胖手吸引了。的手又白又小,但嘟嘟的,起來好像沒有骨頭,以前周潛最喜歡睡覺前一邊摟著,一手著的小手把玩,那種覺,是多只貓也取代不了的。
這一刻,周潛忽然覺得很踏實。
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就被這個先是甜言語哄他、后又另攀高枝拋棄他的胖宮迷住了,可,只要回來,只要以后每晚都能抱著睡,周潛也懶得計較了。
接下來是一套繁瑣的禮儀,掀蓋頭時周潛興的,但看到陳臉上被心描繪的厚厚妝容,都快認不出本來的樣子了,周潛忍不住瞪了一眼旁邊的。
莫名其妙,陳低頭淺笑。
新房禮都結束了,周潛去前院陪客,陳單獨在新房休息。
陳從天未亮就開始折騰,累的,丫鬟們在外面守著,睡了一覺,睡著睡著,忽然聽到一聲驚呼,陳懵懂地睜開眼睛,隔著大紅的帷帳,看到荔枝端著水盆站在屏風前,一臉震驚地看著地上。
陳困倦地問:“怎麼了?”
荔枝哆哆嗦嗦地道:“王妃,地上,地上有只貓。”
陳一聽的語氣,就猜到是哪只貓了。
挑開簾子,往下一瞅,果然在自己的繡鞋旁看到了那只碩無比的橘黃的貓。
“這貓何時進來的啊,我們都沒看到。”荔枝鎮定了幾分,放下水盆,納悶地自言自語。
陳想笑,這麼一只大貓能悄無聲息溜進來,要麼是荔枝幾個丫鬟懶打盹兒了,要麼就是這貓看著沉重,其實作很靈活。
貓趴在地上,懶洋洋地睜開了一條眼。
陳看著貓,耳邊忽然響起周潛的聲音。
“你覺得這貓如何?”
“像不像你?”
當日陳誤會周潛在輕辱,現在,陳懂了。
讓荔枝將貓抱到床上。
荔枝蹲下來,只見這貓似乎全都是,顯得腦袋與四肢都很小,嘗試了幾次,終于找到合適的位置,費力將貓抱了起來。貓倒很乖巧,并不抗拒陌生人的靠近,被荔枝放到床上后,貓原地臥倒,再次瞇上了眼睛。
貓養得很好,橘黃的發亮澤,看起來十分。
陳好奇地手過去,貓腦袋了,看著的手。
陳慢慢將手放到貓肚子上……沒辦法,貓太胖了,趴在那兒兩側堆出來的,都被陳歸為了它的肚子。
貓不,陳一會兒一會兒,沒幾下,陳就明白為何周潛那麼喜歡了。
雖然有點不甘心,可陳不得不承認,這貓胖乎乎的起來真舒服。
所以,周潛到底是更喜歡的臉,還是這?
夜幕降臨,快一更天的時候,新郎終于來了新房。
陳出去迎接。
周潛醉醺醺的進門,正好陳從室出來,換了一大紅的衫,小臉不施黛,干凈又,顯得一雙眼睛烏黑水潤,笑盈盈地過來,如同一湖秋水。
周潛下意識地朝走了一步,想起什麼,他又頓足,臉也繃了起來。
裝模作樣,陳默默地腹誹。
“王爺。”陳走過來,規規矩矩地行禮。
周潛“嗯”了聲。
陳聞到了他上的酒氣,過來扶住他一條胳膊,周潛跟著走,一步兩步,周潛突然忍不住了,冷聲吩咐旁邊礙眼的丫鬟們:“都下去。”
荔枝、桂圓幾個忙識趣地退到了院子里,還把門帶上了。
周潛抱起陳就往室走。
陳乖乖地靠在他懷里。
周潛是想把陳丟床上的,可是繞過屏風,他剛要將陳往床上放,就見兩人鋪著大紅龍喜被的床上,一只大貓公然臥在正中央。周潛臉微變,覺懷里的胖人笑得全都在發,周潛咬咬牙,先將陳放到床里頭,再作迅速地將貓放到了地上。
人不在邊時他稀罕貓,現在人回來了,還要貓做什麼?
解決了貓,周潛立即鉆進了帷帳。
他像極了的狼,陳是最溫順的羊。
周潛扯的裳,陳配合地抬起手臂,周潛來親,陳同時抱住他的脖子,只是分別的太久,陳雖然早就與他當了無數晚的夫妻,久別重逢,他又不知憐惜,陳還是蹙了蹙眉,不自發出一聲輕呼。
周潛這才緩了下來,一邊著氣,一邊低頭看。
陳眼波如水,嗔怪道:“王爺急什麼。”
周潛咬牙道:“你兩年試試,也是,你心里沒我,還惦記著嫁旁人,又怎會像我這般急。”
這話酸氣沖天,陳不跟他犟,只摟住周潛的脖子,聲道:“王爺的意思是,你心里有我?”
周潛心想,這不廢話嗎?沒他去搶什麼婚?
“沒有。”不想得意,周潛冷冷地道,還輕佻地欺了一下,哼道:“我只是想你這子。”
陳笑問:“王爺能找到那麼胖的貓,難道就找不到比我更胖更的人?”
周潛瞪眼睛:“信不信我明天就帶兩個回府?”
陳與他對視片刻,然后偏頭,閉上了眼睛,角的笑也沒了,一副被人欺負了的委屈樣子。
周潛一愣,當認真了,周潛抿抿,忽然低下頭,輕輕親了親的耳朵,嘆道:“騙你的,這輩子就只要你一個。”
“我知道。”陳展一笑,也湊到他耳邊,笑著道:“我剛剛也是騙你的。”
周潛聽著戲謔又得意的聲音,滿腔頓時化怒火,摁著狠狠欺負起來。
地山搖,床外的貓幾次被驚得抬起頭往羅帳里面看,最后大概是忍無可忍吧,貓不甘心地用四爪撐起自己龐大的軀,慢吞吞地挪到外間趴著去了。
翌日清晨,陳醒來時,腰酸背痛,全好像被人拆了一遍又重新給裝起來似的。
“醒了?”周潛坐在床邊,一臉饜足地看著。
陳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周潛哼道:“當了兩年郡主,你這脾氣越來越大了。”竟然不就瞪自己的王爺夫君。
陳不想理他,費勁兒的要坐起來,周潛及時手,扶了一把,無意中瞥見陳大紅中里面的風,周潛目變暗,低頭就要過來親一口。陳反應夠快,一把將他的大腦袋推了出去,周潛腦袋退后,手卻將摟到了懷里,親不得棉花,他便親的小。
陳僵的子慢慢了下來。
周潛親夠了,大手想往里探。
陳無力地抓住他手,雙頰緋紅地提醒道:“該進宮請安了,皇上本來就不太待見我,我可不想嫁給你第一日就得罪他老人家。”
說起這個,周潛正經起來,握著手道:“放心,一切有我。”
陳點點頭。
夫妻倆起床打扮,兩刻鐘后,一起坐上馬車出發去宮里。
惠元帝的確不滿陳的出,但為帝王,他還沒有那麼小氣,更何況,陳一來有永昌大長公主撐腰,二來,長得確實可人,與周潛站在一起,小兩口一個俊朗拔一個貌乖順,看起來非常地順眼。
惠元帝威嚴地喝了兒媳婦茶,勉勵幾句,就讓夫妻倆去后宮給后妃請安了。
皇后很客氣,賢妃待陳就親昵多了,還單獨留陳說了會兒話。賢妃話語委婉,但無非就是提醒陳別忘了是誰提拔的,要陳以后多多進宮孝敬這個母妃。
出宮后,回府的馬車里,陳靠在周潛口,笑著問:“你就不好奇娘娘與我說了什麼?”
周潛冷笑:“猜也猜得到。”
陳便抬頭,著他年輕俊的臉龐:“那,王爺不怕我與一條心嗎?”
周潛點點秀的鼻子,不無諷刺地道:“你若與一條心,當初就不會舍了我另攀高枝。”
陳不服,拉下他的手嘟囔:“當初不是我舍你,是王爺看不上我,我不愿看王爺與未來的王妃恩,不得不傷心離去。”
擺出一副怨婦樣,周潛怎會信,著角扯了扯:“再說一句試試?”
陳立即笑了,攀著他肩膀坐到他懷里,摟著他的脖子,面對面地看著他。
這是個很大膽很妖的作,周潛本能地抱住小腰,要親。
陳往后躲,周潛皺眉。
陳重新靠過來,水眸盈盈地凝視對面的男人:“時過境遷,王爺娶了新王妃,會怎樣待?”
周潛黑眸溫下來,額頭抵著的額頭,低聲承諾道:“白頭到老,永不相棄。”
陳心里甜甜的。
所以,主送了他一個甜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