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直須待花落盡時，引用相思做嫁 014 再回將軍府

夜愈濃……

景灝懷抱著陶晚煙，像是懷抱著一塊絕世玉寶一般，小心翼翼……

“八爺……”陶晚煙不想再讓邊任何的人牽連了。景夜登位之後就爲了尋找相思引而四奔波，還未來得及理戰之後垢積的問題。

而這些問題當中，首當其衝的，必定是他這些兄弟。

景灝，必定是站在浪尖口的那個人。

景灝至小就跟隨大軍四作戰，鎮北將軍這個封號來得有憑有據。在軍中，他的威信也是極高。以前尚且有爺爺執掌兵符，作爲萬軍表率。

如今爺爺逝世，景灝和容易初必然有一人要出來統帥大軍。容易初一直跟隨爺爺作戰，戰績顯赫，又是景夜的人……

景夜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必定是要保住容易初……

但容易初畢竟和一直以來單獨帶兵的景灝相比，自然了不威信。景灝若是此刻發難……或者，他已經準備對付景夜了。

陶晚煙皺眉，自己怎麼能懷疑景灝？

可是……如若不是他有意留意景夜，又怎會知道自己在郊外？又那麼準時地趕來救自己？

“八爺……你爲何……會知道我在郊外？”

景灝前進的步子停了下來，隨後低頭看著懷中那個雙眼紅腫的人。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景灝不想欺瞞陶晚煙，但此事也不能提前告知陶晚煙。除了緘默，他別無選擇。

陶晚煙當下心便狠狠一跳，“八爺……你……可不可以……不和景夜爭……皇位……”

陶晚煙此話一出，景灝抱著的雙手猛地收。這兩兄弟雖不是同胞兄弟，子卻是極爲相似。

當今皇太后是景夜的養母……更是他景灝的生母……

無論是從何說來，形式對景灝來說都是有利的。也難怪陶晚煙會對他生疑。

要說景夜那兵符雖能命帥三軍，卻敵不過景灝在軍中的威信。倘若景灝要再爭位，剛結束了戰的大軍也難說能贏得過景灝的勢力。

“晚煙，有時候……我真的好嫉妒……嫉妒景夜能夠擁有你……”景灝將陶晚煙放下來，替拉大氅，“我不會去爭位的……即便是母后的要求……我也不會去爭位的……”

陶晚煙看得出來，景灝說這句話的時候，話語中充滿了篤定。還有……一些關於陶晚煙看不出來的緒……

“晚煙，不要再替景夜擔心了好嗎？”景灝手輕臉上未乾的淚痕，眸子中佈滿了心疼，“景夜只要還活著，他便一直是這景遙的國君。”

“我不擔心他……”說著，陶晚煙有哭了起來。

他從來不擔心景夜是不是景遙國的國君。只是不願意他的手上再染上兄弟的鮮。尤其是眼前這個人……

他那麼懂自己，給了自己那麼多的幫助……

如果有一天他和景夜敵對了。不知道要將自己置於何地……

“怎麼又哭了？”心疼的將陶晚煙臉上的淚水拭乾，“我先帶你去王府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八爺……可能還要麻煩你去天牢打點一下……”陶晚煙對自己此刻的樣子，也是討厭極了。可是控制不住自己，沒有時間去慢慢熬額。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夠看著這個世界多久。

“我想回將軍府看看。”

“晚煙，將軍府被封多時，你現在回去……”

“不。我要回去。”陶晚煙苦笑一聲，“我想……爺爺是想回去的……”

景灝從願夏們口中也得知了陶凌的一些事。雖然從來沒有人明說，但他大抵也是猜到了陶凌兇多吉。此番見陶晚煙這樣，也算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我陪你……”

“不，幫我去看看晚檸。”

是自知自己是見不到晚檸的。所以只有讓景灝一人去纔可以。

“這裡離將軍府也不出百步，我便自己回去。”

“好。”猶豫了好久，景灝只能答應陶晚煙的要求。

陶晚煙此刻心中的傷痛，除了自己，沒人能幫承著。如果真的有個人能幫承擔，那必定也只有景夜纔可以。

但是景夜忘了了……

而這件事，除了景夜邊的親信和陶晚煙……是不能再讓任何一人知曉了。否則必然有人會藉此來肇事，尤其是皇太后……只怕等的，便是這個機會……所以陶晚煙心中的痛，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走到將軍府外，門口著的封條在長時間風雨的洗禮之下，已經漸漸褪去……在夜下顯得更加的蒼白，也更顯悲哀……

陶晚煙皺了皺眉，手拂去門環上的灰塵，隨後輕輕叩響。

清脆的聲音在這夜中顯得尤爲響亮……

淚中，陶晚煙彷彿看見了管家打開門笑臉迎接的回來，“孫小姐……您回來啦……”

瞬間，淚水決堤。姜亮偏向一邊，不再看這門。轉走到一旁，躍飛進院子。

太久無人打理的院子已經佈滿灰塵……陶晚煙走在這悉的小道上……這是的家……卻已破了……的家人……已經亡命……

“晚丫頭，你又在幹什麼？”

“晚丫頭不喜歡凌王。凌王也不會喜歡晚丫頭的。不過，倘若陶家真的出事了，但凡是沒有落得個殺頭之罪，就都隨那丫頭去吧。”

“晚兒……找到晚檸……保護好……保護好景遙……”

……

陶凌的話，一遍一遍地在耳中迴響……越想越是清晰……越想……陶晚煙便更加失控……

“爺爺……”所有抑住的緒終於控制不住了，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顆顆接著顆顆落下來。腳下的步伐也更加的急促，往陶凌的院子跑去。

到了陶凌寢室的院外，陶晚煙才猛地停下來。隨後重重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面，任由淚水在臉上肆……

“爺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保護不好您，保護不好晚檸……爺爺……”

沒有你，我什麼都做不了；沒有你……陶晚煙還能做什麼？

陶晚檸還在牢獄之中。從陶凌託付重任的那一刻開始，就什麼都沒有做好。沉夏傷，晚檸傷，蠱毒婆婆的離世……

都是一手造的。

“爺爺……我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好……”帶著哭聲的低語換來的是一夜無眠陶晚煙就跪在院子裡，跪完了整整後半夜，直到天緩緩變白……

原本塵封的院子裡，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陶晚煙卻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一切都與無關了……

“七嫂嫂……”

得知消息急急趕來的樂遙郡主在偌大的將軍府到找……終於在這裡找到了。卻是已經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