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過後,白因徑直地走出教室,沒再像平時那樣等著顧海一起走,好像完全沒這個人一樣,瀟灑利索地走下樓,連個頭都沒回。
顧海騎著自己的車,慢悠悠地在後面晃盪著。
掃大街的大嬸看到白因,笑著停下了手裡的作。
“我記得你這程子一直騎車上下學啊!今個怎麼走著了?”
白因出一個笑容,“車壞了,就勢鍛鍊鍛鍊。”
誰想這位大嬸不僅記好,而且眼特尖,白因的話剛說完,大媽就指著白因後說:“哪壞了?那個小夥子不是騎著呢麼?”
白因沒回頭,傷的左臉越發的僵。
“您瞅錯了,不是那輛車。”
“不可能。”大嬸笑得爽朗,“就算車換了,小夥子總換不了吧?絕對沒錯,我天天瞅見他帶著你上下學。”
白因這纔看了顧海一眼。
顧海刻意別開目,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哎呦,這臉是怎麼弄的啊?”
白因扭過頭的時候,正好左臉對著大嬸,大嬸這才發現白因的臉傷了。
“沒事,大嬸兒,您忙著,我先走了。”
……
路已經走了半程,顧海發現白因的左有點兒別,走得越快越明顯。特別是趕著過馬路的時候,混在人羣中,幾乎是一瘸一拐的了。
顧海拼了老命繃著的那弦,最終還是斷了。
他用力蹬了兩下,很快騎到白因的前面,猛地剎車,直接把車撇在道旁了。
“幹什麼?”白因擰著眉頭。
顧海蹲下,不由分說地擼起白因的兒。
一大片的紅紫,都凝固了,裡面的就這麼大喇喇地袒著。
顧海站起,把車扶起來,沉聲命令道:“上車!”
白因沒聽見一樣,冷著臉從顧海旁邊走過。
顧海一把將白因拽了回來,由於用力過猛,白因險些摔到地上。
“你幹什麼?”白因怒了。
“我讓你上車!”顧海朝白因大吼。
兩個人僵持了幾秒鐘,誰也沒再開口,白因眼神變了變,最終還是上了車。
一路無言,一直到家門口,白因走了進去,顧海則掉頭走人了。
白因從車上下來,本以爲顧海會著頭皮跟進來,誰想他真走了。
……
“爸,我回來了。”
白漢旗看到白因一陣驚愕,手裡的碗差點兒給cei了。
“兒子,這臉是怎麼弄的啊?”
白因淡淡回了句沒事,沉著臉進了屋,白漢旗則跟在後面。
把況一五一十地打聽清楚之後,白漢旗才放了心,想著鍋裡還燉著菜,又著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白因一個人在屋裡,怎麼想怎麼不是味兒,那顧海到底在什麼瘋?不就說了他一句麼?至於鬧那麼大脾氣麼?不進門就得,上哪上哪,反正他有的是錢,不死!
“因子,出來吃飯了。”白漢旗在外面喊。
白因朝外面喊,“我不了,您吃吧!”
白漢旗又鑽進屋,“怎麼不了?大海呢?大海沒和你一塊回來啊?”
“他死了!”
“死了?”白漢旗臉一變,“咋還死了?”
“行了,爸,甭管他了,您吃您的去吧……”白因推著白漢旗往外走。
白因打開電腦,玩了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悉的聲音。
“叔,今個吃什麼好飯?怎麼都沒等我啊?”
白漢旗回了句超實在的話,“我們因子說你死了。”
顧海,“……”
白因蹬蹬蹬走了出去,腳底磨出一溜的火星子。
“誰讓你來的?你不是不樂意搭理我麼?”
顧海又恢復了那一臉惡的笑容,“我可沒主搭理你啊!是你自個非要這麼想,我是奔著我叔和我來的,,是不是啊?”
“對,對。”
白已經徹底分不清誰是他孫子了。
白因轉回屋,那殘破的角上,分明帶著一丁點兒掩藏不住的笑意。
顧海跟了進去,順手將一兜子的藥扔到了白因的牀上,白因這才知道他剛纔騎車去幹什麼了。
“我在醫務室拿藥了,你怎麼又買了?”
“你在醫務室拿的藥是和別人一塊買的,這個是我給你買的,能一樣麼?”
說著,作麻利地從白因的書包裡掏出那些藥,全都扔進了垃圾桶裡,連創可都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