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時候，尤其給白因傳了一張紙條。

白因打開一看，上面寫著：“週末我回家，看見顧海的朋友和另外一個男的在一起，貌似還親。我不敢告訴顧海，你自己和他說吧。”

白因把紙條攥在手裡，掐指一算，顧海已經兩個禮拜沒有聯繫金璐璐了。

顧海的手指在白因的後背上敲了兩下，白因側過，看到顧海手過來。

“把紙條拿來！”

白因低聲音，“憑什麼給你看？這是尤其傳給我的！”

就因爲是他傳給你的，我纔要看！！顧海在心裡咆哮了一聲，你倆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啊？還要傳紙條！！

白因猶豫了一下，又寫了一張紙條給顧海傳了過去。

“你朋友和別的男人跑了。”

顧海的臉變了變。

下課，白因轉過頭，看到顧海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短信。

“你有兩個禮拜沒有聯繫金璐璐了。”白因說。

顧海嗯了一聲，眼神出奇地鎮定，“我現在也聯繫不上，我正在給虎子和李爍發短信，看看他們有沒有璐璐的消息。”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顧海走出去接。

白因心裡明鏡兒似的，這金璐璐，肯定是在玩擒故縱的把戲。

顧海走回來，臉有些差勁。

“中午我要去趟天津，下午沒準不來上課了，幫我請假。”

白因點頭，“行，我知道了。”

白因剛轉過，顧海又敲了他的肩膀一下。

“晚上等我回來！”

白因沉默。

顧海沒再強迫白因點頭，顧自收拾好書包，從後門出去了。

……

顧海來找金璐璐，通常都在下學的時候，幾個生圍在金璐璐邊，每次看到顧海都會兩眼放電。因爲不了這些生粘膩的眼神和無聊的追問，顧海通常都會把車停在校門東邊一棵老槐樹底下。沒有手機的時候，金璐璐就直接來這找顧海，久而久之，金璐璐就形了一個習慣，走出校門總是先朝老槐樹這裡看一眼。

顧海走進教學樓，正趕下課時間，學生三五羣地紮在某個角落裡聊閒天，這裡儼然沒有普通中學那種張的學習氛圍，很大一部分人的將來都已經有了著落。

顧海來到金璐璐班級門口，一個悉的生走出來，看到顧海吃了一驚。

“你……你怎麼來了？”

顧海面無表地問：“金璐璐呢？”

“沒在教室裡，出去了。”

顧海轉離開。

生捅了旁邊的生一下，“這是什麼況啊？不是……分手了麼？”

“我也不知道啊！”

顧海最後是在學校的冷飲店門口看到金璐璐的，和一個男生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男生給提著包，擺弄著男生的皮夾，但凡一個長了眼的人，都能看出這倆貨有問題。

金璐璐側頭和男生說話的一瞬間，瞥到了顧海。

顧海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兩個人。

金璐璐很快把目轉了回去，當做沒看見，然後在顧海的目注視下，堂而皇之地挽著男生的胳膊走了。

顧海沒黑著臉吼住兩個人，也沒拽住男生的脖領子一頓揍，因爲他很清楚地知道，金璐璐一定想看到這種景出現。他又回到了老槐樹下，坐在車裡沉默地著煙，他要冷靜地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再繼續這段。

下午放學，金璐璐和男生一起走出來，倆人在門口徘徊了一下，上了同一輛車。

顧海開著車跟在那輛車後面，很快，車子在一家酒店前停住了。

顧海冷眼看著他們走了進去。

兩個小時之後，天黑了，顧海從車裡走了出來。

“小姐，麻煩您查一下，有沒有一個金璐璐的在這裡住？”

前臺服務練地在電腦上搜查著客戶名單，然後朝顧海點頭微笑。

“您好，有金璐璐士的訂房記錄。”

儘管顧海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這句肯定的時候，腦袋還是嗡的一下子，思緒瞬間炸了一樣。

前臺服務小姐朝金璐璐的房間打電話，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顧海要了金璐璐房間的號碼，坐電梯的過程中，顧海一直在勸自己，不要衝，不要憤怒，你只需要確認一個分手的理由，然後掉頭走人！

然而，當他站在房間門口的時候，所有的暗示全都不奏效了！

砰的一聲，整個樓層都跟著。

顧海沒有敲門，而是鏜鏜鏜幾腳，直接把門鎖踹裂了。

男生只穿了一條在房間裡晃，金璐璐則躺在牀上，用被子蓋著。似乎早就預料到顧海會來，相比男生的慌張，顯得很鎮定。

顧海的聲音淡定得可怕。

“金璐璐，我們還沒分手呢。”

金璐璐冷笑一聲，手指夾了一細長的煙，慢悠悠地著。

“我們還在一起呢？我怎麼覺不到啊？”

顧海沒說話，屋子裡靜得可怕，男生彎腰在牀上找服，顧海走上前去，一腳踹到了男生的脖梗子，男生的臉驟然變白，倒在地上不停地搐。

事發展到這裡，金璐璐滿意了，暢快了，就算現在顧海過來兩個大耳刮子，都樂於接。你顧海也會在乎啊？你也會吃醋啊？你也知道被人剝奪優越的滋味不好啊？

“我僅僅是不喜歡你了，你何必再找一個理由讓我噁心你呢？”

金璐璐的臉噌地變了。

“我噁心？對！……我噁心……我告訴你顧海，我他媽做的噁心事多了去了！我早就和他睡過了！你以爲你自己撿了多大便宜啊？我告訴你，在和你好之前，我就不是了！”

一陣歇斯底里的吼聲過後，是長久的一段沉默。

顧海的眼神裡看不到任何緒。

“咱倆完了。”

說完這句話，顧海轉離開。

咱倆完了……

這四個字，像是四個千斤重錘，猛烈地擊打著金璐璐的心。發現，當事真正發生的時候，以前那些豪言壯語全都灰飛煙滅，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懼怕這樣的結果，分手……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金璐璐幾乎是撲到地上的，連帶著被子牀單都一起被扯下來了，猛地抱住顧海的，嘶啞著嗓子大哭，彷彿剛纔那副囂張的面孔本不是。

“大海，我是騙你的，們都說男人賤，只有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我想讓你吃醋，想讓你有危機，想讓你重視我……我和這個男生就是演戲而已，他本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我倆這樣都是做給你看的……”

顧海最後瞥了金璐璐一眼，“回牀上吧，你穿得太了，會冷的。”

金璐璐惶恐地低下頭，看到自己只穿了。

“大……海……”

第二字還沒喊出來，就聽到咣噹一聲門響。

顧海開著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冷峻的面孔被黑勾勒得幽暗沉鬱，黑森森的大樹，昏暗的路燈，一輛又一輛被甩到後的車。顧海不知道自己調了多次檔，拐了多個彎，直到巨大的夜幕將他整顆心籠罩，指尖泛起一的涼意，他才發現自己忘了搖上車窗。

車子行駛到一條陌生的街道，顧海把車停在了一家店鋪門口，頭枕著方向盤，漸漸地睡了過去。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顧海睜開眼的時候，街上所有的店面都關門了，只剩下肯德基裡面還坐著幾個無家可歸的人。

副駕駛座上的手機一直在響，顧海拿起來一看，一個陌生號碼。

“你丫還回來不？”

顧海還沒來得及嗯一聲，那邊就掛了電話。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2：51。

顧海放下手機，頭依靠在車座上，閉著眼睛回味著剛纔的每一個字。

丟了的魂兒瞬間被撿回。

他調轉車頭，一莫大的幸福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