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顧飛應了一聲。

“把你們拿的那些一塊兒串上吧，”王旭又抹了抹眼睛，“多串點兒熱鬨。”

顧飛看了蔣丞一眼。

蔣丞點了點頭。

串上就串上吧，雖然會不到王旭的心，但王旭這一鼻子哭得比上回打比賽的時候還讓他措手不及。

人節嘛，這樣的形式也彆致了。

三個人蹲在地上，把帶過來的煙花一塊兒又串到了之前的引信上。

弄好之後，顧飛站起來拍了拍手：“九日啊，謝謝了。”

“跟我客氣什麼，”王旭吸了吸鼻子，“點吧！”

“不是，”顧飛看著他，“你要看嗎？”

“……我要回避啊？”王旭愣了，“你們不要個司儀啊，見證人啊，主持人啊什麼的嗎？”

“我們就是來放個煙花，”顧飛表有些變幻莫測，“不是來結婚的。”

“哦，”王旭看了看他倆，“那我就看著。”

“顧飛的意思是怕你刺激。”蔣丞在一邊說。

“不會，”王旭歎了口氣，一臉深，“我已經麻木了。”

“那你看著吧。”顧飛了手，掏出了打火機，他估計是凍得夠嗆，已經懶得再跟王旭磨嘰了。

蔣丞走到顧飛旁邊站著，看著他彎腰點著了引信。

小火花閃過之後，一個筒子裡綻放出了第一束藍的煙花，接著是第二束。

顧飛的手了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蔣丞反手也握了顧飛的手。

煙花的不同，王旭的都是金，他們帶來的都是彩，混雜著在一起的煙花看上去特彆燦爛。

蔣丞瞇著眼睛躲開飄過來的煙霧，看著眼前的閃亮的火。

“祝你們長長久久。”王旭突然哭著說了一句。

“謝謝。”蔣丞說。

這個人節，果然還是相當彆致的，就算明年再正式過一次，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讓人印象深刻了。

居然還有一個哭泣著的司儀和一句真誠的祝福。

煙花放完之後顧飛和蔣丞要回去，司儀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沒有。

“你不回？”顧飛問。

“我……走。”王旭歎了口氣，低頭走到了他們麵前。

“你怎麼來的？”顧飛又問了一句。

“騎車來的，”王旭說，“不過我車在前麵，我從那邊找地兒一直找過來的。”

“用送你過去嗎？”蔣丞問。

“不用，我想靜靜，”王旭說，“你們回吧……哦你們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我這人你放心，我說到做到的。”

坐在小饅頭裡目送王旭的影消失在飄雪裡，顧飛才發了車子：“這個人節過得怎麼樣？”

“棒。”蔣丞笑了笑。

“我也是服了，王旭居然也跑這兒來放煙花，”顧飛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會是你教的吧？我聽他那天還找你問來著，人節送什麼禮。”

“我現在腦子裡上哪兒還能找出創意來，”蔣丞說，“我跟他說送支筆呢。”

“哎，”顧飛歎了口氣，“我看王旭得傷一陣兒了，還好他高考緒好不好都那樣。”

“我一直不知道王旭這麼認真呢，”蔣丞靠著椅背，拍了拍被弄臟了的子，“不過易靜跟他……也沒戲吧。”

“嗯，易靜家條件還行，”顧飛說，“肯定不會留在這兒的，王旭估計以後就負責經營他家餡餅店吧……”

蔣丞沒說話，看著顧飛後腦勺。

“我的意思是，”顧飛似乎反應過來了，轉過頭看著他，“他倆跟咱倆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啊。”蔣丞誇張地嘖了一聲，又誇張地冷笑了一聲。

“你喜歡我啊，我喜歡你啊，”顧飛說，“就這點就不一樣了。”

“真會說話，”蔣丞笑了起來，“我最近真沒想太多了，我就覺得吧……顧飛。”

“嗯？”顧飛應了一聲。

“請目視前方，”蔣丞說，“剛走路摔一下也就算了，現在可是開著房車呢。”

“哦。”顧飛笑著轉回頭看著前麵。

“顧飛，”蔣丞仰頭靠著，慢慢地說，“我就覺得吧，沒什麼可想的，就是往前過唄，一直往前，一直往前，有些事兒沒法提前預設方案，就不管了，總會有路的。”

“嗯。”顧飛點了點頭。

“總會有路的，”蔣丞又重複了一遍，閉上眼睛，“就算真的真的沒路了，要放棄了，也得是拚了命試過……不，不不不不不，，不會的，總會有路的。”

“嗯。”顧飛笑著把手往後了過來，在他臉上了一下。

蔣丞抓住他的手，在他無名指的指腹上輕輕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