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柳威意說過,在打好基礎正式修劍之前,可以不修煉,但靈玉還是十分勤勞地把《太素紫雲心經》翻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仙石被劫之事,只是給了一個長遠的目標。這個目標並不迫,因爲知道,仙石暫時不會有命危險,而自己在玄淵觀,更是安全。
但韓寧詭異的表現,讓的神繃了起來。韓寧知道了白水觀藏寶的事,會不會對不懷好意?還有他所謂合作的說法,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事,需要這個剛剛道的小娃娃去做。
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現在的境,大概跟仙石差不多。爲鑰匙之一,白水觀藏寶開啓之前,應該是安全的,可開啓之後,就不一定了。
需要迅速強大起來,避免韓寧手的時候,自己卻毫無反抗能力。
一刻也不能浪費。
在柳威意的練之下,靈玉陷瘋狂的忙碌之中。
早上去道宮,下午去沖虛宮,回去藥浴完,立刻睡覺,睡上兩三個時辰,半夜起來修煉,直到天亮。
這使得本沒有時間進行人際往,直到半年之後,課業過關,不必再去道宮,纔有所好轉。
之後,便是異常辛苦的鍛。練武從來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凡人中所謂的武林高手,尚且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何況他們這些修真者。
靈玉知道自己基礎薄弱,想要早日爲劍修,除了多吃苦,別無他法。生在程家那個畸形的環境,宅爭鬥不休,兒子如寶兒如草,還能不欺負地長大,便是因爲有一狠勁。憑著這狠勁,習武進度飛快,甚至連修爲也沒落下。
時飛逝,三年之後,靈玉進了煉氣三層,同時,筋骨達到了柳威意的要求,可以劍了。
十五歲的靈玉,形穗似的拔高,已經趕上了柳威意,只是材瘦削,發育得極其不好,乍看之下,倒像個年郎,穿著弟子的服飾,時常被人圍觀。
對此,靈玉很淡定,的意識本來就不強,反倒覺得這樣方便的。
跟在柳威意後,無視衆人或羨慕或嫉妒或敵意的目,靈玉一路悠悠哉哉,往劍閣走去。
剛來玄淵觀的時候,人生地不,又懷,所以裝得老老實實。如今得了柳威意青眼,混得風生水起,完全沒必要收斂本,更用不著看別人的臉。
玄淵觀號稱仙家道觀,其實與俗世無異,千餘弟子,各有圈子,上層法師,利益糾葛,其中錯綜複雜,非外人所能瞭解。
靈玉很清楚,那些羨慕的,嫉妒的,或敵視的,未必就是出自本心,更多的是因爲他們所站的位置。
是太虛宮鄭通玄之徒,卻由沖虛宮柳威意教導,偏偏鄭通玄生前又投靠了玉虛宮韓寧,這關係說起來簡直一團麻。故而,除了柳威意本脈弟子,還有張青書這個與好的小圈子,其他三宮弟子,多半對抱有敵意。而不知的普通弟子,因爲承劍修之脈,又修爲提升迅速,對羨慕嫉妒兼而有之。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別人的目,能影響什麼?照樣修煉,照樣練劍,將來也會照樣爲英弟子,乃至真傳弟子、法師……
別人的目,是最不需要在意的東西。
劍閣位於玄淵觀最北面,主殿靈景宮的右後方。
玄淵觀的格局,山門、廣場、三清殿、靈景宮爲一條直線,整個道觀,以這條線爲中軸,坐北朝南,背靠大山。靈景宮,就是軸。劍閣的位置,有些奇特,它在靈景宮的右後方,一方峭壁之上,比靈景宮還要高,孤零零地懸著,彷彿不屬於這個整。
靈玉隨柳威意到達靈景宮,經過嚴格的份驗證,才被準許踏上通往劍閣的山路。
“柳師叔,”行走在狹窄的山路上,靈玉隨口問道,“劍閣只是藏劍之所,爲什麼建得如此古怪?好像比靈景宮還重要。”
走在前面的柳威意轉頭看了一眼,面讚賞:“你倒是敏銳,一眼看出,劍閣的重要。”頓了頓,說,“劍閣當然重要,它藏的可不是普通的劍,而是最頂尖的煉之法煉製出的寶劍,這樣的東西,絕對不可以流出去,否則……”
否則,三大道觀的壟斷地位不保。靈玉在心中默默地補上這句話。已經不是初道途的小道士了,爲沖虛宮法師的傳人,又跟張青書那羣人混得極,見識遠超普通弟子,許多事,稍微想想就知道。
各大道觀之所以勢大,最本的原因有三,一是功法,二是丹道,三是道。
初級功法倒是不稀奇,每個正經道觀、許多家族都有傳承,中級以上功法比較見,而高級功法,則是各大道觀的不傳之。張青書曾這樣對說,煉氣五層,是一個分水嶺,天下修士,能道的修煉到煉氣五層只是時間問題,想要突破五層進六層,乃至更進一步,達到*層,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天分、資材、功法,缺一不可。所以,沒有高級功法,那些小一些的道觀、家族、散修,沒辦法在修爲上跟各大道觀一爭長短。
丹道道也是同樣的道理。三大道觀壟斷最頂級的資源,各大道觀瓜分中等資源,這些資源都去了何?能吃的變丹藥,能用的變法,都填充了大道觀的庫房,增長了弟子的修爲,強大了他們的實力。
正想著,小路已經走到了頭。
靈玉踏上劍閣門前那塊平臺的時候,霎時一寒,全被一凌厲的劍意所籠罩,森寒之氣,凜凜而發,幾乎要將倒。
腳下一晃,三年的鍛此時見效,又很快站穩了。
這劍意來得快去得也快,站穩之後,便消失無蹤了。
“柳丫頭,你徒弟?這筋骨鍛鍊得不錯!”
蒼老的聲音響起,靈玉循聲去,看到劍閣旁的樹下,一個鶴髮的白袍老者盤膝而坐,面帶微笑地看著們二人。
“弟子見過老。”見到此人,柳威意恭恭敬敬地行了個道禮。
老頷首微笑。
“靈玉,”柳威意轉頭道,“這是劍閣值守老,是我們玄淵觀最厲害的劍修。”
柳威意這般慎重地介紹,靈玉不敢馬虎,上前見禮:“弟子程靈玉,見過老。”
待直起,柳威意道:“老,靈玉是太虛宮鄭通玄在外收的弟子,鄭師兄意外隕落,故而由我教導。筋骨不錯,悟也好,鍛三年,初見效,弟子帶來劍閣選一把劍。”
老仍舊面帶微笑,半閉著眼睛輕輕點頭:“在我的劍意之下,這麼快恢復的,並不多見。這孩子意志極強,是修劍的材料。”
得到認同,柳威意略微鬆了口氣,出一點微笑:“弟子修爲所限,不敢妄言,還請老指點。”
靈玉聽得奇怪,柳師叔可是玄淵觀麟角的煉氣九層法師,還要自稱修爲所限,這老難道是煉氣十層?
老沒有立刻說話,那劍意又籠罩了下來,但其中鋒銳之氣盡去,只剩下凜凜的寒意。
“咦!”許久之後,老擡起眼皮,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靈玉一番,最後,著長鬚道,“這孩子不但筋骨出,與靈氣更是親和,倒是更適合走法修的路子。”
柳威意聞言一怔:“老,您的意思是……”
老擺擺手:“莫急。若當真讓走法修的路子,未免浪費了這筋骨和銳氣。但若讓走純粹的劍修路子,又浪費了這樣的好經脈……”閉目思索了一陣,最後慢悠悠道,“那柄坎離劍,或許等到了它的主人。”
柳威意聞言大喜:“多謝老指點。”
老輕笑,手指輕輕一點前方,劍閣之門應聲而開:“去吧,劍閣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是。”柳威意恭敬一揖後,轉帶著靈玉,進劍閣。
一劍閣,靈玉就覺得眼睛不夠看了。
到都是劍,四五丈見方的屋子裡,麻麻掛滿了劍。這些劍有的在劍鞘之中,有的著劍鋒,散發著凜凜的寒意。
靈玉抖了一下,忍不住了手臂。
柳威意發現了,眉頭微皺:“怎麼了?”
靈玉道:“這裡好古怪,好像有很多的氣息,很冷。”
柳威意挑了下眉,略有異:“你現在就能覺到劍氣?”
靈玉聞言不解:“劍氣?”
“一把有靈的劍,是有劍氣的。”柳威意說,帶著走到右側,看了一番,取下一柄劍,“就是這把了。”
靈玉接過,只見劍鞘暗淡,看起來毫不出奇。握住劍柄,用力一拔,“吭——”劍緩緩推出。
靈玉略微有些失,這把劍的劍,並不像傳奇話本上說的寶劍一般,湛如秋水,而是帶了淡淡的灰,好像沒洗乾淨似的。上面用符文刻著兩個字:坎離。
“走吧!”確認沒錯,柳威意轉,“劍閣的規矩,拿了劍就要走人,不可隨意逗留。”
“哦。”靈玉連忙把劍推回,跟了上去。離開之前,瞥到角落的樓梯,忍不住問了一聲:“柳師叔,二樓也都是劍嗎?”
柳威意的腳步頓了一下,道:“等你修爲到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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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得異常艱苦,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寫的,大概我今天空去打了次攻防,把覺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