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告別俗世
“小姑娘,你還好吧?”青年看到臉蒼白,似是被嚇到了,片刻又道,“修仙之途,本就腥,這種小人,不得留他命。你需得習慣纔好。”
陌天歌纔回過神來,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這位前輩說得沒錯,這種人,活著還不知道要怎麼算計別人,何況他要害自己,殺了就殺了。
仰頭著這青年,問道:“前輩,你是我爹的朋友嗎?”
青年微笑,俯下與說道:“我師叔纔是你爹的朋友,是我師叔你爹之託,派我來接你的。”
這個人真的跟爹有關!那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裡,跟爹生活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歡喜極了:“前輩,你會帶我到我爹那裡嗎?我是不是可以見到爹了?”
青年卻是怔了怔。這個孩子顯然很想念父親,他怎麼把這個死訊告訴?思來想去,他終是開了口:“小姑娘,你爹……已經隕落了,他臨終放不下你們母,纔將此事託付我師叔。”看到這小姑娘歡快的臉一下怔住,他心有不忍,又安道,“你別傷心,你還有個叔叔在世……”
話到此,終是沒說下去,這小姑娘抓住他的袖口,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手忙腳:“小姑娘,你別哭啊,我……”哄孩子他實在是不拿手,不心裡後悔,早知道還不如晚些說,眼下實在沒辦法,只好任先哭個痛快。
目轉到一旁,凡人車伕嚇得在馬車旁瑟瑟發抖,驚怕不已地看著他,他皺了皺眉,說道:“你且去吧,我們不傷凡人。”
車伕得了這一句,放下心中大石,千恩萬謝,連忙駕了馬車就走。
看著馬車遠去,青年低下頭,這孩子已經停了哭聲,換了噎。
他雖不會哄孩子,卻也憐惜小小年紀父母雙亡,便又溫言道:“你莫傷心了,我帶你去昆吾,找你叔叔好不好?”
陌天歌擡起淚痕遍佈的臉:“前輩,我……我從來不知道我爹長什麼樣,我努力修煉,就是想要去找爹,可是……”
青年拍了拍的頭:“我們修仙之人,生死之事都要看,你爹已經故去,他希你好好的,你可莫要辜負了他。”
陌天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看終於不哭了,青年出微笑:“那我這就帶你走,好嗎?”
陌天歌猶豫:“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看這神,青年還以爲不捨得,也是,即便這小姑娘已經是修士,到底也還是個孩子,從小生活在俗世,也許是捨不得俗世的親人。“既已踏仙道,還是捨棄塵緣的好。小姑娘,若是你捨不得離開,在這俗世中修煉,是很難再進一步的。”
這卻是誤會了,陌天歌搖搖頭:“我不想留在這裡,除了天巧,他們都不喜歡我。”
“哦?”青年沒料到,這孩子明明看來十分乖巧,竟然不招人疼,“那爲什麼你還想回來?”
陌天歌道:“天巧對我好,我想以後是不是還可以來看。”
青年聞言一笑:“原來是這樣,這也好辦。等你築基了,就可以用靈飛行,到時後想回來就回來。”
飛行?像他那樣在天上飛?陌天歌眼前一亮:“真的嗎?”
青年含笑點頭,隨後道:“我這就帶你一起飛,幾天就可以到昆吾了。”
陌天歌點頭,又搖頭:“前輩,我可不可以回家看看再走?”
“當然可以。”說罷,青年一揮手,背上的劍自飛出來,他牽著陌天歌踏上飛劍,“這就先送你回家。”
只聲“嗖”一聲,眼前景突然變換,陌天歌一驚,隨後看到自己半空中,周圍是黑漆漆的夜,底下朦朧可見山川河流,頓時腳底發虛。
見如此模樣,青年笑出聲來:“別害怕,有我在,掉不下去的。”
陌天歌臉發白,心驚膽,聽到安,勉強點了點頭。
青年見狀,便慢慢地與說話:“小姑娘,你姓陌,什麼?”
陌天歌一眨不眨地地盯著下面,答道:“我天歌,天下的天,唱歌的歌。”
“陌天歌,”青年唸了一遍,笑道,“這名字不錯。我與你爹一樣姓葉,名景文,景的景,文章的文,你不必我前輩,只葉大哥就好。”說罷,又問,“你怎麼會知道修煉的?你爹留下的功法麼?”
陌天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嗯,我無意中發現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經過李玉山一事,越發小心。
葉景文的目落到牽著的的手上,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手上這珠子不是凡品,含靈氣,是一件寶吧?”
陌天歌一驚。果然是築基期,李玉山雖然也看到過,卻本沒懷疑,這位葉大哥,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看謹慎的模樣,葉景文笑了:“別擔心,若我不可信,師叔也不會派我來了。我剛纔還知道,你確實傳了你母親的純質呢,如果我起了壞心,早就直接把你劫走了。”
聽他這麼一說,陌天歌才稍微放了心,不好意思地道:“前輩——哦,葉大哥,這珠子是我爹留給我孃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發覺它可以聚集靈氣。”
“哦,”葉景文多看了一眼,問:“可否與我看看?”
陌天歌想了想,便將珠子褪下遞過去。
葉景文接過,翻來覆去看了一番,又分了一縷神識探進去,最後遞還到手上,笑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是一串聚靈珠,裡面刻有一套聚靈陣,對於低階修士來說,確實是件寶,不過修煉高了也就沒用了。想必你爹留與你娘,是希保無災無病,延長壽命。可惜……”
陌天歌默默地收起珠子。知道孃的病是治不好的,僅僅只能是延長壽命。
擡頭看看旁的葉景文,想了想,問道:“葉大哥,我爹真的是仙人嗎?你們呢?”
“當然,你爹可是結丹修士,西昆吾鼎鼎有名的修士。”看到陌天歌亮起來眼睛,他笑,“至於我,是玄清門的弟子,我師叔是玄清門長老守靜真人。我師叔可了不得,是天極難得一見的百年結丹的天才。你爹與我師叔相,當然也很了不起。”
陌天歌聽得有些迷糊:“葉大哥,既然我爹這麼厲害,爲什麼還會……”
這個問題葉景文卻無法回答,只嘆道:“修仙一途,實在艱險,不僅是人心難測,爲了天材地寶和機緣,還要與天相鬥,任是天縱奇才,也無法保證自己能一直活著……”
看到陌天歌並不明白,他不自嘲一笑,這些事告訴一個還沒有經歷過的孩子,怎麼能明白呢。
說話間,陌家村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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