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就找到了徐靖之。陌天歌走近他,發現他的臉也很難看,拉了拉他的袖,才拉回他的注意力。?
“葉師弟……”徐靖之有些抖,“這……怎麼會這樣?”?
這個問題,陌天歌又如何能回答得出來,只能安他:“徐師兄別擔心,我看他們只是想吞併其他兩派而已,只要不必要,不會殺人的。”?
徐靖之卻搖了搖頭:“想吞併其他門派豈是那麼容易,三派在此開立宗門也有幾千年了,並非沒有出現過一派特別強大的況,但一直相安無事……任何一個門派都是關係錯綜複雜,以武力欺容易,想完全掌控卻不簡單。我總覺得,紫霞宗這個手,將會流河。”?
陌天歌默然無語。這些門派家族之事,並不太懂,徐靖之這麼說,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轉頭一看,秦羲找來了:“兩位師弟。”他神雖平靜,卻比往日凝重得多。?
“秦師兄。”陌天歌轉頭看了看,“可曾見到柳師兄?”?
秦羲搖了搖頭:“不知柳師兄在哪,只看到你們。”頓了頓,又道,“倒是看到了江師兄,臉很不好的樣子。”?
徐靖之冷哼一聲:“他當然臉不好,是他們江家出賣了雲霧派!”?
陌天歌與秦羲都是一怔:“江家?”剛纔那個應的結丹修士,確實被稱爲江兄。?
“原來那位就是江家的結丹師祖。”秦羲微微點頭,“看來江師兄心裡也不好。”?
“他有什麼不好的,”徐靖之冷笑,“這下他們江家可是得償所願了,奪得門派大權,不惜當別人孫子!”?
陌天歌與秦羲對看一眼,沒接他的話。江上航與江家不合,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何況這種事家族煉氣弟子本不會知曉,只怕江上航剛剛知道時,心緒複雜遠超別人。?
秦羲思量之後,道:“眼下除了等,別無辦法。徐師弟,提起神,若有變數,也好應對。”?
徐靖之如何不知,只是想到雲霧派中的家人,心緒不安罷了。?
三人尋了個角落,慢慢等著。一夜過去,天邊終於掠過一道遁。這道遁落在廣場上,卻也是個結丹修士。只見這人與留守之人談幾句,便走到雲霧派弟子面前,道:“衆弟子隨我回雲霧派,不得違令!”?
聽到此言,陌天歌三人都是面有遲疑。?
徐靖之低聲道:“難道已經……”?
他想說什麼,兩人都猜得到。如今他們回去,只能是事已經辦妥了,也不知爲了奪得門派大權,他們做了什麼。?
秦羲還鎮定,說道:“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陌天歌點點頭:“正是。徐師兄,先回去吧。”?
徐靖之臉蒼白地點頭。?
數百名雲霧派弟子都上了這結丹修士的飛行法寶。來時,人人忐忑不安,是因爲興,此番回去,依然忐忑不安,卻是因爲驚嚇。?
陌天歌雖不像徐靖之一般擔心至此,卻也害怕他們爭鬥之時,傷及無辜,若是結丹修士們鬥法毀了雲霧山坊市,那二叔就危險了。?
心急如焚之下,這幾個時辰的路程,拉得特別長。不知過了多久,下面終於出現雲霧山的出門。?
落在雲霧派廣場上,那結丹修士喝道:“衆弟子自回府,莫要隨意外出!”?
自然無人敢有疑問,雲霧派的弟子們低著頭紛紛離去,便是擔心家人,也不敢說什麼。陌天歌看了一眼山下,似乎一切平靜,沒有打鬥痕跡,二叔他應該還安全吧?回到住,衆人連談的興致都沒有,都是坐在小廳裡發呆。就連江上航也沒有回屋,與他們一般,魂不守舍地看著門口。柳一刀不知哪裡去了,到現在也沒蹤影。?
徐靖之越等越心焦,站起來在廳中轉著圈子。江上航終於“啪”一聲把手裡的茶杯重重擱到桌上,聲道:“別轉了!”?
這句話,令徐靖之鬱積的緒有了突破口。他一下站住,眼裡似乎噴出火來,好半天才梗著脖子道:“你說什麼?”?
江上航悶聲道:“你轉得我頭暈!”?
徐靖之頓了一會兒,忽然一步上前去,咬牙切齒道:“你還敢說!都是你們江家吃裡外,爲雲霧派的長老,竟然勾結外人!你還臉說什麼?!”?
江上航臉一白,下一刻卻是騰地站起來,臉通紅:“他們怎麼著關我什麼事?!你當其他人是什麼好鳥?就是你們徐家,不過是沒能力罷了,不然的話,還不定是誰出賣!”?
“你……”徐靖之臉大變,一把衝上前,揪住江上航的領子就要揮拳相向。?
江上航又哪裡肯示弱,兩人一言不合便要扭打在一起。?
陌天歌心思煩,但見他們如此,不得上去拉架。只是終是顧忌,不敢與他們多接,一時也拉不開,只得把求助的目投到仍坐著不的秦羲上。?
秦羲卻是對搖了搖頭。陌天歌不解,這是何意,不要管嗎??
秦羲嘆了一聲,指了指邊的位置,等猶豫著過來坐下,才道:“他們兩人心緒不定,打一架發泄出來也好。放心吧,你看他們都沒用靈氣,傷不了人的。”?
“是嗎……”回頭只見他們兩人終於扭到一,拳打腳踢,像俗世凡人一樣毫無章法。?
好半天,兩人打累了終於停下,卻是雙方鼻青臉腫,氣吁吁。陌天歌一嘆,把徐靖之扶起來:“徐師兄,我可不幫你治傷,你自己對著鏡子看吧。”?
徐靖之攤坐在椅子上,苦笑:“什麼時候了,葉師弟你還講笑話。”?
“不講笑話又能如何?”陌天歌看著平靜的屋外,“咱們什麼也做不了。”?
正在此時,院外急匆匆走來一人,徐靖之驚喜道:“是柳師兄!”?
所有人都圍上來,柳一刀一進屋,就被嚇了一跳。?
徐靖之按捺不住,問道:“柳師兄,怎麼回事?你到哪裡去了?”?
柳一刀看看他們,苦笑道:“我被落在紫霞宗,剛剛纔回來。你們——”他看到了徐靖之與江上航臉上的青腫,“兩位師弟這是怎麼了?”?
秦羲道:“柳師兄不必在意,他們鬧彆扭而已。不知師兄回來的時候可曾看到,外面況如何?”?
柳一刀猶疑地看了看那兩人,答道:“幾位師弟不必焦急,門派並無大變。不過,這幾天最好不要外出,聽說他們會對雲霧派各方勢力進行清洗,咱們還是不要牽連進去的好。”?
“是嗎?”徐靖之聽到此言,苦笑,“也不知我家如何了,如果沒事,也該傳個訊來纔好。”?
柳一刀安道:“徐師弟別擔心,修仙家族是門派的基礎,只要你家沒有抵抗,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徐靖之仍不免擔心。江上航雖不擔心家族,聽到這消息心卻更不好了,一言不發地回了自己房間,“嘭”一聲重重關上了房門。?
陌天歌著屋外,心也是沉重。果然是要清洗麼?看來,在這平靜之下,雲霧派真的要流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