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一起去。”楚錦點點頭，接著道，“不過你們一定要聽話，不許吵著姑姑了，也不許說話。”莫清猗現在已經那樣了，楚錦怕寶寶貝貝口不擇言，說出什麼不好的話，讓端木哲傷心。

小孩子的非常快，一不留神，就會說出一些不好的話。

寶寶貝貝非常乖巧的點點頭，“麻麻你放心，我們有分寸的。”兩個小家伙幾乎異口同聲，像個小大人似的，讓楚錦忍俊不。

端木家。

周瑾正跪在佛堂前為莫清猗祈福。

的耳邊不斷的回響起林惜緣的那番話來。

端木家難道真的要斷后了嗎？

周瑾閉著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麼多天過去了，莫清猗還是老樣子，一點好轉都沒有……

每日都靠著昂貴的藥維持的生命，若莫清猗出生在普通人家的話，此時怕是早就已經魂歸故里了。

過了一會兒，周瑾從團上站起來，拿起邊上的手機，給林惜緣打了個電話過去。

都這麼些天了，也該給林惜緣一個回復了。

林惜緣在看到周瑾的來電時，眼底閃過一道驚喜的神，但是并沒有馬上去接電話，而是等了一會兒，讓電話鈴聲響了第二遍的時候，才去接的電話。

“喂，阿姨嗎？不好意思哦，剛剛在忙，沒有聽到電話鈴聲，所以現在才接。”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林夕臉上的笑容依舊，“嗯，我知道了，阿姨再見。”

掛完電話之后，林惜緣收起臉上的笑容，進了洗手間，換了一套服穿上，隨后開車出了門。

既然周瑾不肯幫，那麼，只好自己給自己謀個出路。

這一世，真的不能在輸了。

林惜緣到了醫院的時候，楚錦和莫之玄剛好從醫院出來。

雙方肩而過，卻誰也沒注意到誰。

林惜緣的手上抱著束鮮花，直接走進了莫清猗的病房。

病房里，端木哲聽見敲門聲，淡淡的答了兩個字，“進來。”

林惜緣推門而，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端木大哥，我來看看清清嫂子。”

端木哲抬眸看了林惜緣一眼，“謝謝，坐吧。”和之前對比，端木哲整個人憔悴了很多，下上已經冒出了些許青的胡茬，林惜緣從沒見過這樣的端木哲，一時間，眼底閃過幾分不忍。

看向端木哲，有些的張的道，“端木大哥，你沒事吧？清清嫂子已經變這樣了，你可要振作起來才是。”

端木哲點點頭，低聲道，“我很好。”

“端木大哥，我帶了點湯，你先喝點吧？”林惜緣將鮮花擺在桌子，從袋子里拿出一個保溫桶，擰開之后，屋子里就彌漫開一香甜的湯味兒，勾得人味蕾大開。

但端木哲的臉上卻沒什麼表，他神淡淡的道，“收起來吧，我不想喝。”

林惜緣將湯舀到小碗里，遞到端木哲面前，聲道，“端木大哥，多喝一點吧，一點不喝怎麼行呢？你也吃不消啊。”

端木哲手推開，“不用了，謝謝。”

這種時候，端木哲哪里還能喝得下湯。

林惜緣嘆了口氣，坐到端木哲的對面，“清清嫂子變現在這樣，我心里也非常難，但是，事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應該面對現實，日子還是要過的，腳下的路也要接著往下走。”

“我相信，清清一定會醒過來的，”端木哲抬眸看向林惜緣，語調定定的道，“清清肯定不會離開我的。”

林惜緣手將發至耳后，有些擔憂的道，“可是，端木大哥，你可曾想過，萬一清清嫂子撐不下去……離你而去了呢？做人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我們要面對現實。”

端木哲閉了閉眼睛，“那我就陪著一起去，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窮其一生，我也要陪著。”

這就是最真摯的告白。

可惜，現在額的莫清猗聽不見。

林惜緣的眼底閃過一道痛惜的神，稍縱即逝。

端木哲接著開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清清喜靜。”

這句話，是逐客的意思，林惜緣又怎會聽不出來。

但是，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的走。

“端木大哥，”林惜緣站起來，看向端木哲，“我有辦法可以救莫清猗一命。”

“你有辦法？你有什麼辦法？”聞言，端木哲激的站了起來，甚至，連林惜緣對莫清猗稱呼的變化都沒有發現。

“我說有辦法，就自然不會讓你失。”林惜緣緩緩開口，“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端木哲抓住林惜緣的肩膀，迫不及待的道，“什麼條件，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就一定會同意。”只要能就救回莫清猗，讓端木哲做什麼，端木哲也是愿意的。

林惜緣看著端木哲抓著自己肩膀的手，角出一抹笑意。

端木哲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回手，眼底，含著無盡的期待。

林惜緣接著道，“端木大哥，這個條件對于你來說，真的非常簡單，只要你肯點點頭就行了。”

“你直接說吧。”端木哲還是保持了幾分冷靜。

林惜緣看著端木哲，眼底的神有些深，本不到底，慢慢的開口，“端木大哥，不瞞你說，自從你上次救過我之后，我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你，我你，你的一切，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需要名分，也不會跟清清嫂子搶地位，我只想給你生個孩子，端木大哥，求你給我個孩子。”

林惜緣說的非常非常認真，言語間一點玩笑的意思也沒有。

端木哲微微蹙眉，連忙打斷了林惜緣的話，“別說了！這件事是不可能的！”在端木哲聽來，這番話簡直就是荒唐至極，他怎麼可能和除了莫清猗以外的人有孩子？

林惜緣拉住了端木哲的手，“端木大哥，哪怕是為了報恩也不行嗎？你救了我一命，我在還你一命，咱們此后兩清！”

端木哲直接揮開林惜緣的手，正道，“林惜緣，我當天救你是因為軍人的職責！還有咱們兩家父母的分，我不需要你報恩，你走吧，今天這番話，我就當你從來沒說過。”

“端木大哥，難道你不想救的命了嗎？”林惜緣指向病床上的莫清猗。

端木哲沉默了片刻，而后道，“除了這個事，其他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做出讓莫清猗失傷心的事。

林惜緣笑了下，接著道，“端木大哥，我知道你是想救的命的，你那麼，你肯定不會置于不顧，我的條件也沒多過分，我只是想給你生個孩子而已，你為什麼連這個都不肯答應我呢？反正你和道現在也沒能有個孩子，我給你生了孩子，還能救活，讓重新站到你邊，這不是兩全其嗎？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林惜緣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但端木哲卻一點點的妥協之意也沒有。

放在旁人眼中，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是端木哲沾了，畢竟，有個人倒上來要給他生孩子，還就可以救人，這種好事簡直打燈籠都難找。

可放在端木哲那里，卻是難以忍的。

他和莫清猗之間，是任何人都不可以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回去吧。”端木哲做了個請的姿勢。

林惜緣看著端木哲，揚聲道，“端木哲，跟我生個孩子就那麼委屈你嗎？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莫清猗去死嗎？”林惜緣的眼眶已經紅了，不知道，自己在端木哲的心里，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這兩世的努力，到底對不對……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在心中像一株罌粟，生了，發了芽，延綿不絕的生長。

曾經，以為，時間可以忘一切。

到了后來，才發現，時間只會讓變得更加的深固而已。

時間本不是什麼良藥，而是一味毒藥。

那麼努力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到最后……

林惜緣的臉上哭出一抹苦的微笑。

端木哲抬眸看向林惜緣，“如果真的死了，那也只是命而已，到時候，黃泉路上，我不會讓孤單一個人，我的清清，怕黑呀。”端木哲這番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如果莫清猗真的發生什麼意外的話，他會追隨著莫清猗而去。

林惜緣點點頭，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里落下來，“好，好，我知道了，你們比金堅，真是讓我好生羨慕。”

端木哲嘆了口氣，“你出去吧。”

林惜緣站在那里，沒。

“請回吧。”端木哲再次重復了句。

林惜緣看著端木哲，從口袋里拿出一粒藥丸，遞到端木哲面前，冷聲道，“這是一粒毒藥，無藥可解，服下之后，不到三分鐘就會化一灘水，你若是不肯給我一個孩子的話，就吞下這粒藥，我給莫清猗一條往生路。”

此舉，是要用端木哲的死，換來莫清猗的生。

他們不是相嗎？那自己就要讓他們，死生不復相見！

同樣，林惜緣也是在迫端木哲。

知道，端木哲很莫清猗，他一定不舍得丟下莫清猗自己走了，比起他的命來，跟生個孩子又能怎樣？

活著至可以繼續莫清猗。

若是死了，他們的緣分就真的走到盡頭了。

所以，林惜緣敢保證，端木哲絕對不會去吞下這顆毒藥。

比起死來，端木哲也許更想活著。

“此言當真？”端木哲看著林惜緣，微微瞇眸。

“對你，我從不說假話！”林惜緣語調定定，眼底全是一層堅定的神，接著道，“就看你舍不舍得死了。”

在莫清猗的生死面前，端木哲來不及想那麼多，他接過林惜緣手上的那顆藥丸，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咽了下去。

在死和背叛莫清猗面前，他選擇了前者。

他寧可死，也不愿意去背叛莫清猗。

林惜緣愣在那里，臉上連一的表也沒有，眼底一直重復浮現著端木哲剛剛吞藥的那個作。

本沒想到，在生孩子和死之間，端木哲忽然選擇了后者。

他寧愿死，也愿意跟自己生個孩子。

林惜緣看著端木哲，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揚起一抹輕松的笑意，“端木大哥，不好意思，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呢，我哪有救清清嫂子的本事，這顆藥丸是假的，就是普通的麥麗素而已，我其實就是想試探下，你們的是不是那麼深而已，對不起，端木大哥，我以后不會在拿你和清清嫂子的開玩笑了，請你原諒我。”林惜緣滿是愧疚的給端木哲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就離開了病房。

此時林惜緣覺自己就是那個跳梁小丑。

為了今天，而謀劃了這麼久。

到最后，居然未能撼端木哲半分。

林惜緣突然有些明白端木哲心里的了。

端木哲能為了莫清猗去死，而，已經為端木哲死了一次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和端木哲都是一樣的人，癡無比。

唯一不同的就是，端木哲和他的人是互相相的。

而，只是單相思而已。

端木哲得無法自拔。

端木哲莫清猗得無法自拔。

此生不會在上別人，端木哲此生更加不會移別，換位思考下，突然能理解端木哲了……

是不好，都是不好，上了一個不該的人。

這樣想著，林惜緣的背影卻越越直，在端木哲看不到的角度上，已經淚流滿面。

故事以最真實的方式開始，卻以一個玩笑的方式結局。

端木哲看著看林惜緣的背影，楞了好久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以為，他可以用他的死，換來莫清猗的生。

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別人眼中的一場玩笑而已……

端木哲握起拳頭，一把砸向桌面，將桌面都砸了個深坑，雙目猩紅。

為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在給了他希之后，又要給他失？

這種看見了曙又迎來了黑暗的覺真的很難……

無人能懂。

“清清，快好起來好不好？”端木哲握起莫清猗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上，無聲的哭泣著。

他多希林惜緣先前的那番話是認真的。

他要莫清猗活過來。

“小哲。”端木笙從外面走進來，手上端著從外面打包回來的飯菜，低聲道，“小哲，先吃點東西吧。”

端木哲抬眸看向端木笙，角努力掀起一笑意，“三姐，我不。”

端木笙嘆了口氣，“不管不，先吃點東西再說吧。”

“我真的不。”端木哲輕輕推開端木笙遞過來的碗。

“小哲，你看看你現在都變什麼樣了！你在這樣下去的話，子肯定會撐不住的！如果清清醒過來了，看見你這樣，也會難的！”說到這里，端木笙的聲音漸漸的下來，接著道，“小哲，就算是為了清清，你好歹吃點東西好不好？”

如今的端木哲，哪里還有往日里的樣子？

讓端木笙這個做姐姐的，真的非常心疼。

“姐，你說清清還能醒過來嗎？”端木哲看向端木笙，啞聲問道。

端木笙堅定的點點頭，“能，肯定能。”

端木哲的角的突然漾開一抹笑意，“姐，我相信你。”

“那快點吃點東西吧。”端木笙將手中的皮蛋粥遞給端木哲。

“嗯。”端木哲點點頭，和著淚水，狼吞虎咽的吃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