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兄弟們的勸說下,兮兮終于振作起來,不再沉浸在自我厭惡的緒里。
但仍舊不愿離開,堅持要再多陪陪師父。
師兄弟們拿沒辦法,再加上大月寨里一大堆事在等著他們去解決。
雖說南月國的生死存亡跟他們并沒有直接關系,但這里畢竟是南月王的國家,而南月王又是玄機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哪怕是為了能讓師父在泉下安息,他們也要幫南月王收拾好這一對爛攤子,經歷讓南月國恢復和平。
方無酒將最小的師弟楚劍留下來照顧兮兮,免得想不開做傻事,而他則帶著另外師弟回寨子去了。
楚劍盡職盡責守在師姐邊,寸步不離。
直到師姐忽然對他說。
“我有點了。”
楚劍這才準備暫時離開一下。
離開前他還不忘叮囑師姐:“我去給你拿水,很快就回來,你千萬不要跑哦。”
蕭兮兮點頭說好。
待楚劍走遠了,蕭兮兮這才將視線重新落在面前的墓碑上。
輕聲呢喃。
“師父,我一定會替您報仇的。”
如今寨子里很多傷患,醫藥嚴重匱乏,好在方無酒醫湛,即便沒有藥,也還有其他的手段可以替人療傷。
這三天里他忙得腳不沾地,無時無刻不在給人治病療傷。
直到今天才稍稍輕松了些。
需要他醫治的重傷患者基本都已經被他治完了,剩下的輕傷患者問題不大。
方無酒出一點空,去把師父留給他的銅制匣子給打開了。
瞎子里面放著一封信,還有蟲笛和兩個小瓶子。
方無酒沒有去另外那三樣東西,直接拿起那封信。
拆開信封,展開信紙,目就是玄機子那悉的字跡。
徒兒無酒。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
人總有一死,不過是早晚的區別而已。
我早已料到會有今日,并不覺得有多憾。
希你們也能看開一些,莫要沉溺于悲傷和仇恨之中。
尤其是兮兮,看似隨遇而安,對什麼都不在意,但其實很看重親。
我擔心自己死后,會鉆牛角尖,希你們這些師兄弟多看顧一些,切莫讓去找空禪報仇。
空禪此人心狹窄,錙銖必較,他從小就因為一些蒜皮的小事,就對我和師父心生怨懟。
當年我也是年輕氣盛,不愿與他過多糾纏,將他的那些小心思都視若無睹,導致他的心越來越偏激。
等我察覺到他的異樣后為時已晚,他那時已經執念叢生。
他趁師父練功時出手襲,害得師父練功走火魔,重傷。
若非我及時出現,師父就已經慘死在了他的手下。
我本清理門戶,然而他卻先一步逃出了玄門。
自那以后我就沒再見過他。
我本以為我和他此生都不會再相見,卻沒想到,竟在南月又見到了他。
在我看到他那一刻時就知道,他是專門選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的。
他知道此時的我最為虛弱,一如當年師父練功時一樣,必須要安靜專注,容不得旁人打攪。
于是他故技重施,如當年那般再度出手襲。
我力有不逮,敗在他手下。
他趁機吸走了我的所有力。
空禪的功力隨之大漲。
他再也不是昔日那個空禪,兮兮不會是他的對手。
如若他們二人對上,兮兮必然會吃虧。
你們一定要看,切記!
……
方無酒看到這里的時候,心里一跳。
他想起兮兮這段時間的反應,有種很不好的預。
他立即放下信,快步出門往后山走去。
卻在半路上見了小師弟楚劍。
方無酒看到他的時候,心登時就沉到了谷底。
“你怎麼會在這里?我不是讓你陪著兮兮嗎?”
因為太過著急,以至于方無酒的語氣過于嚴厲,把楚劍嚇了一跳。
楚劍磕磕地說道:“我、我回來拿水,師姐說口了。”
方無酒抬手就往他后腦勺拍了一下,斥道。
“你怎麼如此糊涂?要是了的話,你就帶回來喝水休息啊,為何要將一個人丟在那里?萬一跑了怎麼辦?”
楚劍捂著后腦勺,委屈地道:“我已經叮囑過了,讓不要跑,答應了我啊,應該不會跑的吧。”
方無酒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了,索不再說了,施展輕功往后山飛去。
他一遍遍在心里祈禱,希兮兮還在那兒好好跪著,哪里也沒有去。
可當他著急忙慌趕到陵墓前時,希還是落了空。
墓碑前方空空如也。
原本跪在那里的兮兮已經不見蹤影。
楚劍隨后也趕了過來。
見狀他立刻就睜大眼睛,驚道。
“師姐呢?剛才不是還在這兒嗎?去哪兒了?”
方無酒沉聲道:“應該是去找空禪報仇了。”
楚劍:“怎麼知道空禪在哪里?”
方無酒:“能算得出來。”
測算別人的去向須得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楚劍正想說師姐不知道空禪的生辰八字,但轉念一想,師姐跟他們不一樣,有天眼,興許有些別人不知道的法子可以能算出空禪的去向。
事實上,楚劍想得沒差,兮兮的確有個方法能算出空禪的去向。
手里拿著一小撮白頭發
這是從師父頭上剪下來的,原本是想留著做個念想。
如今它了兮兮用來占卦的重要工。
玄機子跟空禪曾經是師兄弟的關系,后來玄機子又被空禪所害,恩恩怨怨糾纏在一起,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格外復雜,因果糾纏得也格外深刻。
蕭兮兮可以利用這一點,通過玄機子的留算出空禪目前所的位置。
雖然用這種方法算出來的結果可能不太準確。
但是沒關系,只要多試幾次就行了。
蕭兮兮離開大月寨后,朝著占卦算出來的方位前行,途中又算了幾卦,結果都有些出,導致途中轉了幾次彎,差點在茂的叢林迷路。
好在運氣不錯,最終還是讓找到了空禪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