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旁人,赫然是王氏二房長子王勛,在他后還跟著三個青年,個個鼻孔向天,拽的跟二五八萬一般,看其相貌和王勛有三分接近,估計都是王氏的紈绔子弟。
王勛進門之后,目宛如利刃,直直盯著韓躍:“涇男,我王氏也來賭一把,你敢不敢接?”
“好啊!”韓躍哈了一聲:“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們要來,我自然接著!”他正愁不知怎麼還擊,想不到王氏就有人來。也好,今天先挫一挫對方銳氣,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長長記。
“跟這幫貨啰嗦個啥?”程默早就急不可耐,手大道:“天不早了,趕開始吧!今夜來個通宵,沒卵子的趕回家喝去,別耽誤爺爺功夫。”
“既然程小公爺急著輸錢,我等自然不會阻礙!不過麼……”王勛語帶不屑,正要繼續嘲諷,韓躍忽然接口道:“不過現在已是夜間,馬球恐怕賭不起來,不如咱們玩幾把骰子,據說這玩意刺激,一翻兩瞪眼,是死是活聽天由命,怎麼樣?”
“這……”王勛沉一下,目帶著探尋之在韓躍臉上打量半天,緩緩點頭道:“也好!”
旁邊幾個青年相互遞了個眼,一人笑道:“不如我去喊個人兒荷,讓給吾等搖骰助興,如何?”
“不用了,咱們自己賭!”韓躍揮手打斷他,笑話,讓你們去喊人,我吃飽了撐得?
“對,咱們自己賭!”程默也聰明了一回。
幾個青年面面相覷,王勛忽然微微一笑,道:“也好,賭骰子麼,讓別人搖哪里有自己搖痛快。”他轉頭對一人道:“還不去取賭來!”
那人眼中一閃,連忙答應一聲出門而去,不一會兒功夫,便取了篩盅賭等回來。
這一次,韓躍卻是沒有阻攔。
屋里桌子夠大,早有幾個歌姬又搬來數張椅子,一群人便圍坐上來準備開賭……
……
“涇男,不知你賭錢喜歡多大一把?若是太小的話,可就沒意思了!”又是王勛當先開口,此人心機沉,每次稱呼韓躍都是以涇男開頭,即是一種激將,也是一種蔑視。
韓躍哪里吃它這一套,翻翻眼皮微微一笑:“多大都行,看看咱們誰先死……”
“有種!”王勛大拇指一挑,趁機道:“那就一千貫一把,上不封頂,如何?”
“一千貫?臥槽!”程默低呼出聲,瞬間息重:“的,賭這麼大,夠刺激!”他雖然是賭坊常客,甚至不久前還輸了十萬貫,但那畢竟是連續幾天不停賭博輸下的,平均每一局也不過百貫而已。像這樣一把就要上千貫的賭局,而且還是上不封頂,就算以他國公長子份,也覺有些吃不消。
偏偏韓躍還是很不滿意,嗤笑一聲道:“一千貫?那可不好找零啊……”他順手在桌上起一張紙來,沖著眾人微微晃了幾下,接著道:“這一張方記載的是藿香正氣水,其中價值想來你們也明白,最得幾萬貫。請問一千貫開局該怎麼折算?撕下來一角押上麼……”
“還有這一張,你們想要的鐵鑄造,估價最十萬貫,又該怎麼分?”
眾人都是一呆,半晌之后,王勛才道:“那你認為,多貫一局合適?”
韓躍哈了一聲:“賭場如戰場,生死各看天,既然想賭個刺激,不如就一萬貫起步吧……嗯,同樣上不封頂……!”
“臥槽!兄弟,別沖!”王勛還沒搭話,程默先嚇了一跳,勸解道:“千貫起步已經不小了,上萬貫的賭局,整個長安還沒有過。”
這貨雖然好賭,平日也不過十貫百貫的手筆,剛才王勛提議千貫一局已然震驚,想不到自己兄弟更猛,直接又給翻了十倍。
可惜他的阻攔有些遲了。
王勛聽到韓躍提議,忽然哈哈大笑:“好的很!想不到涇男泥子出,賭桌上竟然有些大氣,就依你,咱們一萬起步,上不封頂。”
他手取了篩盅,隨意晃了幾下,接著道:“賭碼已經定下,不知涇男喜歡怎麼玩?是比大小,還是配單雙?”
“就比大小吧,簡單暴,是死是活,立見分曉。”
“好!”
王勛有些得意,故意將手中的篩盅和骰子往韓躍面前一推,試探道:“先搖的賺便宜,要不你先來。”
他是賭坊常客,不但賭計湛,而且賭還做了巧,就算讓韓躍先搖也不怕。
韓躍也不客氣,手將賭接了過來,骰子隨意一掂,心中頓時了然。
賭之一道,無論后世還是前朝,總有作弊相伴,而且五花八門無所不用其極。就如現在這三粒骰子,里面灌得肯定不是鉛,因為鉛不夠均勻,會導致骰子產生偏重,不利于作弊手法的施展。
這三粒篩子手覺沉甸甸,偏偏重量很是平均,這種況肯定是灌了水銀一類的流質重金屬,探明此點,韓躍也不由對古人的賭到佩服。這他媽才是唐初時期,竟然就出現了水銀骰子,國人好賭之風,果然源遠流長。
所謂骰子灌了鉛,賭桌猶如鬼門關,骰子灌水銀,越賭越神。水銀骰子因為流質均勻,因此玄機變化莫測,但有悉奧妙之人,可憑手法搖出任何點數!
王勛敢用水銀骰子做賭,想來手上也是有功夫的,若是等閑之人諸如程默這種笨貨,也許今晚真要跪。
可惜的是,韓躍混混出,上輩子正事沒干多,這賭錢一事麼……
他嘿嘿一笑,臉上泛起無限回憶,忽然吹了口氣,手腕輕輕一震,三粒骰子叮鈴鈴甩進骰盅,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另一只手猛地拎起骰盅,凌空就是那麼一晃。
啪!
骰盅落桌,韓躍淡笑。
“這手法……”
王勛瞳孔一,心頭忽然升起不妙之。眾人也不約而同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等待揭曉。
韓躍微笑著掃了他們一眼,右手輕輕一抬,將骰盅的蓋子緩緩打開。
程默賭最重,當先頭去看,但見盅底的玉石骰子已經停下轉,流瑩瑩,和彩,三面朝上,點數清晰,赫然全是六點。
這貨先是一呆,隨即仰天狂笑:“啊哈哈哈!竟然是六六六,天豹子!兄弟厲害啊,這一把對面連搖都不用搖,就輸了……”
“這……這怎麼可能?”王勛一臉吃驚,眼睛盯著骰子,仿佛見了鬼一般。
六六六,這是天豹子,賭桌上的規矩,一旦搖出這個點就算對手輸,因為就算對手同樣搖出三個六,但是先搖者為莊家,即使點數相同也算贏。
眾青年面面相覷,覺都很沮喪。王勛面青紅不定,忽然咬了咬,氣哼哼道:“我就不信!這把我先來……”
“好啊!”韓躍笑了,哥哥就怕你不上頭呢!
賭徒一旦上頭,大多會沖不已,唯有極度冷靜之人才能克制住輸贏之。顯然,王勛的修為還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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