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這一次的元氣虧狠了,每日清醒的時候只有兩三個時辰,去除洗漱用飯的時間,基本都在昏迷,若不是夜搖每次醒來神頭都特別好,臉也紅潤健康,只怕溫亭湛會愁死。
可繞是溫亭湛再沉穩,在他臘月停課之后,夜搖依然維持著這樣的狀態,也忍不住的心急如焚,可偏偏請了杜荇來看了好幾次,都是說夜搖沒有大礙,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況也是聞所未聞。
不要說杜荇,就連夜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很清楚的很好,可是每天都止不住的昏睡,而且這種昏睡很可怕,的神識,的知完全會隨著昏睡而消失。也就是說昏睡之后,若是有人要殺,連迷藥都可以省了。
“姑娘,錢家、賀家、孟家、楊家都已經送來了年禮,您看我們這年禮要如何回?”林氏將四家的禮單遞給夜搖。
夜搖罷了罷手:“過幾日,我自然會備下年禮,你再看著從我們自個莊子里產的東西挑出一些,屆時一并讓王叔和王木送過去便是。”
說完,夜搖又手了的太,覺得自己好似又有點困了,家里的下人都知道夜搖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林氏見此也不再說話,道了一聲是就默默的退了下去。
林氏走到門口恰好看到一淡藍滾著灰兔領邊披風的溫亭湛,準備行禮,被溫亭湛揮了揮手阻止,然后溫亭湛面無表的邁過門檻。
夜搖的警惕,卻完全沒有發現有人靠近,直到搭在上的手被一雙微涼指腹帶著薄繭的手包裹,有點昏沉的大腦才略微清醒了不。
“湛哥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夜搖笑著問。
停課之后,溫亭湛除了保持每日勤練武藝之外,又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院子里教村子里上不起學的孩子識字,夜搖也樂得有事轉移溫亭湛的注意力,而且溫亭湛太過于,遠遠超過了這個年紀的心智,所以夜搖便鼓勵他多和村子里面的孩子聚在一起。
“搖搖,今兒休息一日。”溫亭湛擰眉,他今早練完武就被了出去,沒有見到他,竟然連他昨夜就告訴過今天不上課的事都忘了。
聞言,夜搖頓時有些尷尬,也是前不久才發現似乎有些記不住事,以往發生的都記得很清楚,但自從將大陣布置完畢,似乎在那日之后的記憶就出了問題,一直在努力的掩飾,今日終究還是了餡。
“搖搖,我們出去走走吧。”溫亭湛看出了夜搖的緒,他不想追問令更窘迫的同時增加的憂心,只當什麼都沒發現。
心里有點愧疚的夜搖幾乎是沒有想就點頭答應了,自然不知道溫亭湛故意不破,也是想心里愧疚,然后止住睡意陪他出去。
不是他不想讓休息,而是他今早恰好是去尋杜荇商議如何改善夜搖的病,杜荇提議盡可能的不讓多睡,一旦困意來了就阻止。
出了門,披上王妮兒遞上來的狐裘,然后就由著溫亭湛拉著走出去。走在鄉間的小路子上,一眼下去竟然是綠幽幽的一片,夜搖看著已經進分蘗中期的冬小麥不由錯愕。
“小麥怎麼長的這麼快?”雖然夜搖不懂農務,但是上次去莊子上,秋收之后大家都來詢問過夜搖種什麼,夜搖自然沒有干涉,聽從了他們的建議都種了冬小麥,也因此聽了一些關于冬小麥的事。
這冬小麥十月種下,十一到二月都是分蘗期,可一般十二月之前都是芽,而田地里分明不是這樣,足足比原本提前了一個多月的生長。
“你布陣之后,村里的所有莊稼都變了樣,自是比不上我們宅子里,因著是全村都如此,所以大伙兒都在家里供奉后稷。”夜搖因為昏睡的時間太長,在那之后基本沒有出過門,溫亭湛對解釋。
后稷乃是農神,多民間祭祀。也許換做以往,并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可已經連著三年收不好,杜家村出了這樣的事,自然令所有人都驚喜,夜搖頓時明白了為何會這樣。
“你是說家家戶戶都在供奉農神?”夜搖臉有些不好。
“怎麼了搖搖?”立刻察覺到夜搖的異變,溫亭湛張的問道。
“不能再讓他們供奉下去了,否則我很快將會長眠不醒。”夜搖很認真的對溫亭湛道。
“這是為何?”溫亭湛的臉立刻嚴肅起來。
“敬神不誠。”夜搖吐出四個字。
他們這樣的人是絕對忌諱鬼神,這世間有鬼自然也有神,否者也不會有捉鬼請神一說。布了一個大陣惠及一村也是理當中,整個村子里的人將農神請來,真正謝的卻不是他,而這個村子因為有著的大陣護法,農神自然不會再逆天打破,那麼遭殃的就是這個罪魁禍首。
一想到這里,夜搖就的抓住了溫亭湛的手,在想若不是溫亭湛在昏睡之后出越來越多的事陪著,只怕現在已經沉眠了,因為溫亭湛獨特的命格,所以才沒有這麼快的到所謂的神罰。
夜搖仔細的解釋給溫亭湛聽了之后,溫亭湛臉也變得有些白:“那我去尋大伯,讓大伯想辦法……”
“別去。”夜搖一把拉著溫亭湛,“神已經請下來,不能說撤就撤,否則會禍及全村。”
請神并不容易,不是隨便供奉一下就能夠請下來,否則這世間哪里會有那麼多的天災人禍?還需要在對的時間用對的方法,杜家村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就了這個契機,真的將神給請了下來。
“那該如何?”不能撤?不能繼續供奉,溫亭湛眸一亮,“是不是要請人送神?”
夜搖沒有想到溫亭湛會想到這一點,于是含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