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醒來時，已是第二天。

水沒有多久，北王就順著環的線，找到了被海水淹沒的楚九歌。

當時，楚九歌已經暈了過去，是北王為渡了口氣，才讓清醒過來。

不過，也只是片刻。

等北王帶著楚九歌從水里出來時，楚九歌又暈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才醒來。

楚九歌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不周山那個死老頭，死了嗎？”

“死了，碎了渣。”北王低頭，吻了吻楚九歌的額頭，“辛苦你了，我的夫人。”

“我……我又沒有做什麼。”北王明明沒有說什麼人的話，可不知為何，楚九歌卻莫名的不自在，尤其是那句“我的夫人”，怎麼聽怎麼怪怪的。

北王低低地笑了一聲，道：“我在不周山的老祖上，發現雪妃另一本日記，你要看嗎？”

“寫了什麼？”楚九歌扭，將頭枕在北王的上。

不想看，但想聽北王說。

“和上一本差不多，不過前面寫得很詳細。”北王對雪妃的日記不興趣，對雪妃的也不興趣。

要不是因為，楚九歌與雪妃來自同一個地方，他想了解楚九歌以前的生活，本不會去翻雪妃的日子。

“不過，我在日記里，發現了前朝皇帝，把雪妃葬在那里的原因。”北王沒有再重復雪妃日記里的容，只挑了楚九歌可能會興趣的事說。

“什麼原因？”楚九歌好奇抬頭。

總不可能，是雪妃自己要求的嗎？

北王輕拍著楚九歌的背，道：“在日記里寫，希擁有一間，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屋子。的墓地氣溫偏高，面朝海域，也正好能看到對面不周山上的花，正是說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呃……”楚九歌整個人都不好了。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見過雪妃的墓后，已經不能直視那八個字。

“怎麼？有問題？”北王察覺到楚九歌的僵，問了一句。

“當然有問題了！雪妃那墓，能算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嗎？”楚九歌幽幽地問道。

“為什麼不算？雪妃的墓確實面朝大海，也能看到春暖花開，而且墓里的布置，也如同生前住的屋子。”前朝皇帝是完全按雪妃的要求，挑選的地方，不是嗎？

楚九歌翻了一個白眼，放眼與鋼鐵直男解釋，只道：“我們把雪妃的尸移走吧，那個地方太了。沒有水晶柱鎖著，雪妃的尸恐怕很快就會腐爛。”

北王面微變，略一頓，才道：“可以！回頭我待人去辦。”

他還是別告訴楚九歌，雪妃的尸已經腐爛了。

因為，里面的水變臭了。

“我們給雪妃尋個……算了，尋個風水好的地方就行了。”楚九歌已放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了。

萬一，北王又選一個，和崖壁差不多的位置，那可真是糟心死人。

“好。”對楚九歌的要求，北王一向是無條件同意。

“對了，母蠱呢？沒被我吃了吧”楚九歌突然反應過來，可一說完，應反應過來，“不對，要是被我吃了，我也就死了，母蠱在你？”

“對。”北王點頭，眉眼都帶著笑意，“以后，你就離不開我了。”

“我原本也沒打算離開。”這個時候，就算想離開，也不能說出來。

現在，已不是普通的不離開，而是關乎到命。

“我記住了！”北王手，將楚九歌抱進懷里，“你要不要，跟我說說，你以前的生活？我看雪妃寫了很多，很懷念以前的生活，一心想要回去，你會懷念你以前的生活嗎？”

“沒什麼可懷念的吧，畢竟我在那個世界，沒有親了。”也許會懷念，那個世界的便利，可更舍不得北王，舍不得與眾人同生赴死的友義。

“可以說說嗎？”北天驕輕聲道問道。

楚九點了點頭，“我的生活尋常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我爺爺是國手名醫，我爹娘也是，我兄長在醫學上也極有天賦。我爹娘生我是意外，他們沒打算要第二個孩子，不過懷上了也不會狠心流產。我生下來后，大多數時候都最家里傭人照顧我吧，反正我小時候的記憶里，我爹娘很忙。”楚九歌突然發現，對以前的生活，漸漸都模糊了。

倒不是記憶力不好，而是將那些全都封存了起來，看北王聽得興致，楚九歌又將他們挖出來，說給北王聽。

“我爹娘雖然很忙，可他們很我，一有空就會陪著我。我兄長也是，他平時要應付書院的考試，還要學醫，比正常的小孩子忙碌多了，可就是這樣，我兄長也會空陪我玩。”

“我爹娘與我兄長，和雪妃一樣，都是因通意外而死。那一次，他們三個人是為了趕回來，陪我過生辰，卻不想遇到意外。”再次提起父母、兄長橫死，楚九歌雖然仍舊心痛，但也能坦面對了。

“我那個時候很自責，堅定的認為是我害死了我兄長與父母，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與人流。我那時候狀態很糟糕，沒有辦法在學堂呆下去，我爺爺就把我帶在邊。”

“我的醫，為人事，都是我爺爺手把手教。我跟你說，我爺爺的醫可好了，對了，還有這個環與梅花戒指。我之所會做這個樣子，是因為我爺爺傳了一個環，一個梅花戒指給我。我爺爺說，這兩樣件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價值連城。我爺爺給我的環，跟我帶的這個一模一樣，我都懷疑，我們家祖傳的，很有可能就是我現在手上帶的。”

不然解釋不了，為什麼它們一模一樣？

連紋路都一樣。

“以后，我們要有孩子，就把它傳給我們的孩子，一代代地傳下去。”北王莫名地覺得，楚九歌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會出現在他的世界，很有可能與環和梅花戒指有關。

是以，他再看謝玄送給楚九歌的這枚梅花戒指，就順眼多了。

不管怎麼說，這梅花戒指也算是，他和楚九歌的人，不是嗎？

“好。”楚九歌應得爽快。

以前，不敢奢有孩子，可現在有了回天蠱，倒是可以小小的期盼一下。

只是不知，他們的孩子，會不會像不周山的后代一樣，世世代代回天蠱折磨，不能離開母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寧可不生。

生來便失去自由，萬一心里不健康怎麼辦？

萬一的孩子，了不周山老祖第二，便是死了，也要從地底下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