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飲料瓶重重磕在桌面上的聲音后,林水程才回過頭,發現了傅落銀。
傅落銀明顯被氣到了,半個字都沒說,直接拂袖而去。
蘇瑜苦著臉,只差要哭出來了:“這下完了,我完了……嫂,嫂子,負二會殺了我的!”
林水程沉默了一會兒,安靜地說:“……沒關系,我去跟他清楚。是我追你,不是你要和我在一起,我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你出于道德和外界評價,對我的建議抱有疑慮的話,或許你也可以試試開放婚姻關系,你依然可以過你之前的生活,不用給自己太大力。”
蘇瑜繼續傻眼,他驚恐地看著林水程,抖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林水程對他輕輕頷首,隨后往傅落銀的方向走去。
傅落銀走得很快,他從側門離開了酒店正廳,走到室外。他們的酒店近海,為了方便客人們休息游玩,房間住宿區在離沙灘很近的地方。
沙都是空運過來的,細膩松,很干凈,走出去是一排用玻璃墻隔開的花房景區,如同漂亮的園林。
傅落銀在這個地方頓住腳步,手出一盒薄荷煙,但是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打火機,直到面前出一只手,給他遞上了一枚打火機。
傅落銀盯著這只手看。
林水程的手修長漂亮,有一點過分的蒼白,握起來很,他扣著這雙手的十指在沙發上時,偶爾會覺得這個人沒有骨頭,因為得不可思議,每次他總是一邊擔心會把林水程弄壞,一邊又無法自控的向他索要更多。
在那個不開燈的晚上,他看著眼前人低頭蹭過來,叼走他指尖的煙,而他為此到微微的頭暈目眩,比吸煙上癮,比醉酒更虛幻,他無法描述那是怎樣的一種快樂,只是和當時一樣,輕輕收住,小心抑,甚至不敢深想,仿佛那是一抔虛浮的,輕輕一吹就會飄散。
這雙手曾是他抓過、親吻過的。
傅落銀沒去接那個打火機,他把剛剛出來的煙碎在手心,偏頭不去看林水程的眼睛。
他的聲音很平靜:“你這樣有意思嗎,林水程?”
林水程看了他一會兒,說:“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沒想到你這麼快會來。”
“誰他x的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傅落銀突然發,他轉過頭來,雙眼通紅,這句話之后,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于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聲音,恢復到了之前的平靜。
他終于抬起眼,盯住林水程——林水程的面容依然淡漠。
傅落銀啞著聲音說:“所以你真的從沒喜歡過我。你能在,和我分手沒兩個星期之后,就對我兄弟說出要追他的話……你把我當什麼了,林水程?”
他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快要繃不住了,但是依然在拼命克制著、強行撐著,只是固執地發問,“你把我當什麼?”
“……”林水程垂下眼,“對不起。”
他的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兩年時間,他把傅落銀當楚時寒的替,盡管傅落銀原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但這件事依然不是什麼彩的事,這是他犯下的錯誤之一。
而現在所有的錯誤都要修正,事應該回到原本正常的軌道
他這麼坦然的承認,反而讓傅落銀哽住了。
“你以前……”
好半天后,傅落銀才輕輕說,“你以前,明明很喜歡我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魔怔一樣的說:“你喜歡我。你給我做飯,你等我下班,你……”他慢慢地說不下去了。
“不必當真。”林水程說,“你很好,傅落銀,是我不值得你喜歡。”
他依然安靜、溫順的凝視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這種平靜反而是最嚴酷的宣判,好像一盆冰水當頭潑下,將那一盆滾熱的炭火澆滅。
滋滋白汽滾過,骨冰涼和滾燙灼傷都在心口,冷熱替,徹底無解。
鉆心的疼。
傅落銀忽而意識到,這是有的一次,林水程了他的名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像是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林水程看了他一眼,回頭往酒店走去,卻沒想到,他剛剛轉過去時,肩膀就被人按住了,整個人被攔腰拉了回去!
傅落銀把他在了玻璃墻邊,手扣住了他的下。
林水程被迫微微仰起頭來看他。
傅落銀的眼睛很深,很濃的黑,里面翻騰著怒火和某種偏執。
林水程下意識地想要往后找找依靠,但是他只能到明的玻璃墻,盡管墻厚實牢固,可是明懸空的不確定讓林水程失去了附著點,他下意識地扯住了傅落銀的袖子,手還沒出去,就被傅落銀握著反扣在頭頂。
一個曖昧至極的姿勢,也是讓林水程完全彈不得、于劣勢地位的姿勢。
林水程平靜地說:“如果要做,回房間。”
他被抓著的那只手突然就到了微微的疼痛——傅落銀在那一瞬間加大了力道,像是發狠似的,聲音里也帶上了一冷:“……就你這樣的,你以為我稀罕和你上床?我要什麼樣的沒有……”
“你以為我喜歡你,林水程?”傅落銀反問他,接著有些慘淡地笑了起來,“我還沒玩夠你呢,我還沒說同意分手,你單方面決定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也別想跑。蘇瑜是我兄弟,姓韓的不過是家里有點錢,你不要以為我沒辦法。”
林水程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到一陣疲憊上涌。
他看他的眼神里沒有恐懼,也沒有難過,傅落銀發現自己讀不懂林水程的眼神,因為林水程看他的眼神居然非常溫,近似于不忍和憐憫。
林水程輕輕說:“別喜歡我了,傅落銀。我不會回來的,等風暴過去,我就回家了。”
“……什麼?”傅落銀怔了一下,問道。
林水程問他:“冬桐市的航班不是你停的,是嗎?”
“什麼航班?”傅落銀繼續發愣,“你定了回冬桐市的航班?林等在星城,你家沒人了還回去干什麼?”
林水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接著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麼,風暴天氣影響了航班。不可預測而已。”
林水程輕輕回手,從他前離開了。
傅落銀發現自己的思緒永遠會被林水程帶偏過去,明明每次他本來都在主導地位,但是后邊卻總是林水程占據優勢。
林水程提起冬桐市的航班,傅落銀去搜索了一下,發現星城直達冬桐市所有的航班都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
林水程以為他怕他跑了,所以連這條路都給他斷了嗎?
他看起來像是那麼喜歡勉強人的人嗎?
傅落銀差點氣笑了,不過隨后,他給林水程找了一個理由:冬桐市的航班停得確實不太正常,雖然最近是雨雪天氣高發期,但是所有南下的航班只有那一條航線停了。
也不能全怪林水程懷疑他。
他給周衡打了個電話,要他幫忙查冬桐市航班的問題。
隨后,他像是渾都被空了力氣一樣,雙手捂著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沒在林水程面前示弱怯,和幾年前不一樣,這次他沒有傷心難過,也沒有丟人現眼。
他做得很好。
蘇瑜覺得很夢幻,這一整天都很夢幻。
他夢幻地在客場里飄來飄去,最后發現了董朔夜,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他神神地把他拉到一邊,一邊啃一邊跟他說:“世界要毀滅了!你猜怎麼著!”
董朔夜漫不經心地喝著香檳,想了想:“林水程又把負二怎麼了?”
蘇瑜哭喪著臉繼續啃:“嫂子他跟我告白了!不是,就是,嫂子他說他可以追我!也不是,總之他問我想不想和他在一起,他可以幫我打理我們家的企業……”
董朔夜一口酒嗆住了。
蘇瑜瞥了他一眼,捂著臉說:“關鍵是我還覺得嫂子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這些都不是導致世界毀滅的理由……世界毀滅的理由是,負二聽到了。”
董朔夜還嗆著,看著他的眼神有的出現了一些意外的波,顯然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走向。他問:“那你打算怎麼辦?林水程可是負二在追的人。”
蘇瑜撓了撓頭:“我肯定不能答應嫂子啊!我就是跟你分一下這件事。”
覺得夢幻之余,蘇瑜還有點竊喜:“可是嫂子能看上我,我好開心啊,雖然他看樣子只是想還等等的人或者說找我湊合過的意思……但是還是很開心!”
董朔夜瞥了他一眼:“稚。”
蘇瑜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個了,負二肯定不會生我氣,可是他估計要生嫂子的氣了。話說你剛剛干嘛去了?怎麼一直跟那個潤盛老總在聊?”
“隨便聊聊,投緣的,以后你們家有需要說不定還能幫上忙。”董朔夜說,順手給蘇瑜塞了張陸盛文老爺子的名片,“這老頭靜明圓得很,想壟斷臨床制藥,我看燕阿姨跟他談了很久,表面談得好,實際上油鹽不進,很玄。他們家背靠舊中東分部,跟咱們這邊也遠,沒那麼多人脈能說。”
蘇瑜喃喃說:“玄歸玄,他們如果不跟我們合作,那我們家的臨床估計真的要廢掉了,我還是……我還是努力去試試吧。”
他瞅著那張名片,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林水程回來時,桌上的位置已經全了,司儀例行主持祝壽之后,所有人自由走著取餐、談論著。
蘇瑜還在原來的桌子邊,董朔夜、燕紫都在桌邊坐著,夏燃和傅落銀不知蹤影。
蘇瑜拿著香檳,努力要勸陸盛文再多聊一會兒,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蘇瑜長得又清秀乖巧,很討長輩喜歡。
眼看著陸盛文就要答應著“再聊聊”,旁邊卻殺出一個傅雪來。
傅雪笑瞇瞇地端著酒杯,向他們:“小魚,你也跟陸總聊了多久了,不如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揚風納米一直久仰陸總大名,納米清栓的臨床還是陸總這邊做得最好,我們也想討教討教改進方法,最近我們那邊已經出了新一代清栓機人,陸總有興趣的話,我們送您幾千套試試看?”
這話一出,蘇瑜和燕紫的臉都有點不好看了。
納米清栓技也一直都是陸家和蘇家競爭的一項技,蘇家在市場和臨床效果上一直沒跟上,納米清栓的供方市場也因為陸家的逐步壟斷而更改了合同模式,再過兩年,市場上所有的供應企業都要和陸家簽署獨家合同,那就等于蘇家直接被出局——基層材料都沒有,拿什麼去做臨床?
尤其是,這還是蘇家的主場,傅雪來這麼一出,立場也很明顯了。這是擺明了要讓他們難堪!
雖然蘇家這次請了許多立場不同或者敵對的人,到場或許難免會有針鋒相對,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氣氛冷了下來。
遠,夏燃偏頭問白一一:“怎麼了?傅雪姐姐在干什麼?”
“幫你出口氣。”白一一小聲在他耳邊說,“蘇瑜一直不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剛剛在桌上明里暗里地兌我們,你沒聽出來嗎?我們能力是小,家里企業是沒他們這些星城上層圈子大,但是這也不代表我們可以就這麼他們的氣,人家陸總是舊中東分部的人,他們不可能把手得那麼長!”
夏燃皺起眉:“這樣不行,今天是燕紫阿姨生日——”
他正要起過去把傅雪拉回來,白一一猛地拽住了他的手:“燃燃,就是你這麼心,才會讓那個姓林的趁虛而!今天負二的樣子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完全被那個姓林的勾了魂,你就不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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