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點了點頭，把紙張遞給他。

他輕輕說：“你也可以看我的。”

傅落銀怔了一下。

日從窗戶外，冬天的走廊上清清冷冷，說話都冒白氣。

林水程凝視著他，烏黑的眸子里清亮安定。

“我在這里等你。”

傅落銀的心臟劇烈跳了起來。

他接過那張紙，迅速走過拐角，往電梯走過去，他要去找蘇瑜。

傅落銀低頭看林水程填的報告。

“我夜間睡眠不好”

是。嚴重。。

“我對未來到有希”

否。嚴重。

“我的生活很有意義”

否。嚴重。

“我仍舊喜自己平時喜的東西

否。嚴重。

“我吃飯仍然像平常一樣多”

否。較嚴重。

……

每一個選項，林水程全部如實填寫。

他平靜地接了這樣的詰問與自審，然后將它到他手中。

“嫂子居然全部認真填了！”蘇瑜在辦公室里瞪大眼睛，“負二，有你的！嫂子能認識到問題，接問題，這件事已經特別好了！你搬過去還真有用！我還以為他會特別抗拒接治療……”

傅落銀笑了笑，但是那笑容有些難看。

他在想林水程。

他發現自己無時不刻不在想著林水程。

即使他和他就隔著一層樓，距離兩百米不到，即使他們剛剛分別五分鐘，他依然想他。

想他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經歷了什麼，有多個不眠的夜晚……只要想到這些事，傅落銀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猛地揪了起來。

他低聲說：“給他開藥吧。”

“準備好了，按照你說的，所有藥都裝在維生素瓶子里，看起來就是正常的維生素片，嫂子自己看到了也不會難。這幾種藥的區分你別忘了——我給你列了個表單和使用注意事項。記得要嫂子按時服用，還有一定要注意不良反應，抗抑郁藥的副作用都很大。”蘇瑜說。

傅落銀點了點頭：“好。”

他下樓時，林水程在陪護區了本雜志看。

傅落銀調整了一下笑容，把幾種藥塞給他看：“你的藥，按時吃，我會監督你。”

林水程接過來看了看——全是維生素片包裝盒，不過打開后別有乾坤。

開的四種藥，四種他都認識——即使沒有外包裝，單看藥丸，林水程也能認出那是什麼藥。

其中那款淡藍的還是他親手參與研發的，副作用是幾乎無休止的睡眠。

林水程把藍的藥打開讓傅落銀看，然后問道：“這是什麼？”

傅落銀面不改：“維生素A，本來應該是淡黃的不過為了好看加了藍糖。”

林水程說：“我不喜歡維生素A，這種可以先不吃嗎？我吃了它會想睡覺。”

傅落銀愣了一下：“我給蘇瑜打個電話。”

“好。”林水程把其他三種藥收了起來。

蘇瑜接了電話。

傅落銀著頭皮：“那個……林水程說他不喜歡維生素A，吃了想睡覺，就是那個藍的，他一定要吃這種嗎？”

蘇瑜低聲音：“那種不吃也行，差不多是等效替代，而且是第二階段的藥，到時候你再來我這邊換就是了。其他三種藥沒有嗜睡副作用，我給嫂子找副作用小的。”

“好。辛苦你了小魚。”

傅落銀放下電話，小心翼翼地告訴林水程：“我問了，可以不吃，沒事的。”

林水程垂下眼，很乖地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傅：覺同居生活有在變好！

小林：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認真出演

首長：莫挨老子，莫對老子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