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來的?”顧沉舟問。
“群里。”衛祥錦說,“他們都討論瘋了,說你不出聲不出聲,一出手就是書記的兒,還一抓一個準,實在眼太高太蔫壞了!”
顧沉舟說:“我是說是哪個人發的。”
“……唔,”衛祥錦發消息,“你打算打擊報復嗎?”
顧沉舟:“……”
衛祥錦:“說真的,你和汪思涵真的在一起了?之前還真的一點風聲都不啊……不過你們現在在一起,時間上有點敏啊。”
“你也知道這個時間敏,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和在一起?”顧沉舟反問。
“還真不是啊。”衛祥錦打了這一句話就懶得在敲鍵盤了,直接打電話給顧沉舟說,“那你們怎麼在一家醫院門口?要心思歪一點的,都能說你是帶汪思涵去檢查了。”
“那就等著被汪書記整死吧。”顧沉舟說,又解釋道,“我去醫院有事要辦,汪思涵是在收集論文資料。在醫院外面的時候,一下子人很多,汪思涵被別人撞到我這邊,我順手扶了一把。”
頓了頓,他又說:“汪書記把他的兒寶貝什麼樣你還不知道?據說在慶春市那里就沒有怎麼出來過吧,外頭的一切應酬都給汪榮澤了。我和這次還是第二次第三次見面呢。”
“唔,”衛祥錦問,“你去醫院干什麼?”
“找許,了解一下哪幾種藥品被重新發給批號認證,然后做為新藥高價上市。”顧沉舟說。
話題突然就從風花雪月那邊像草泥馬般一去不復返地奔到了到了政治問題社會焦點上。
衛祥錦沉默片刻。
“怎麼了?”顧沉舟沒等到對方的回答,不由問。
“我一定得了一種名‘不能聽真相’的病,唉,小舟……”衛祥錦惆悵說。
顧沉舟:“……”
“別鬧了,”還是顧沉舟說話,“我跟汪思涵什麼都沒有……唔,”他的手機突然收到一通來電,他拿開看了下號碼,對衛祥錦說,“你等下,我接個電話。”
他掛了衛祥錦的電話,又倒撥回去:“什麼事?”
“顧,董昌齊的事發了,我給你傳一份視頻。”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大概數分鐘之后,一份郵件傳到了顧沉舟的私人信箱中。顧沉舟點開看了一會,在看清楚視頻里的男主角之后,就關了這份錄像。
“怎麼了?”衛祥錦的企鵝消息傳來。
顧沉舟回復:“藥監局一位副局長嫖被拍,視頻上一男四玩。”
衛祥錦:“……”
談了正事,顧沉舟直接把企鵝換電話,拿出手機撥給衛祥錦,等對方接通了后說:“這就是我這兩天查的那一位,現在他……”他看了一眼郵箱里僅有的一句話,照搬給衛祥錦,“為男主角的視頻,被傳到藥監局部網絡上,大概半數的人都看見了。”
“嘖嘖嘖。”衛祥錦連說了三個疊詞,“他被誰整了?”
“你說呢?”
“汪系?”
顧沉舟避而不答,只是說:“這位被弄下去,貪污賄是肯定有的,他開綠燈給那些藥重新包裝高價售賣這一項,恐怕還會從重理。雙開是一定的,照著他聚斂的財富估算,至十年牢獄。”
“重點不是他吧?”衛祥錦說,一個副局長而已,在這個時候汪系特意搞他都是掉份。
“副局長靠著局長不奇怪吧?”顧沉舟說,“藥監局的局長是衛生部楊蘭芳的丈夫,楊蘭芳跟賀南山私很好。”
衛祥錦說:“這次的事針對的是賀南山?”
顧沉舟這時候已經在電腦上點開京城員的資料文檔,他看著自己做出來的關系圖,慢慢在聊天框里敲字:“恐怕不是……”
話題到了這里,徹底離了最開頭的那張照片。
衛祥錦最開頭的文字刷屏,說白了也不過是一種調侃:兩人從小在長到大,如果真有了朋友,他不信顧沉舟一點口風都不給他,因此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在意。
不過就算衛祥錦不在意,顧沉舟本沒想,群里的人只是冒泡湊熱鬧隨便炮一下……也總有真正在意而又并非顧沉舟發小的那個人:比如已經調查完孔德清事,剛剛從外頭回到正德園賀家的賀海樓。
他坐在電腦椅上,手邊就是一疊有關孔德清的黑資料,面前的電腦開著,屏幕正中間顯示著一張放大了的照片……沒錯,就是那張汪思涵朝顧沉舟方向傾斜,被照片主人照的背又模糊,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曖昧起來的照片。
賀海樓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坐姿有些垮塌,他用牙齒咬著右手的拇指,目在電腦屏幕里的照片上來回逡巡,五分鐘,十分鐘,鮮從啃咬滲出,開始順著他牙齒和往下,過下,又滴到白的襯上,不一會,便洇出一塊幣大小的橢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