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顧沉舟終于出聲，“一起下去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下山時候的氣氛比上山的氣氛沉悶許多，劉云輝心里實在有點莫名其妙，又猜測是顧沉舟和賀海樓有事要單獨解決，因此有意識地和后面兩個人拉開了距離。三人一前兩后地向又一個灌木繁茂的轉角，落在后面的賀海樓忽然一拉顧沉舟的胳膊，轉了一個方向，和前面的劉云輝徹底拉開距離。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并不止賀海樓一個人氣不順，只是賀海樓有意表現出來，顧沉舟始終在心里。

這一回賀海樓突然手拉他，顧沉舟不聲地跟著左轉了兩步，偏離下山的小路，來到一繁茂的灌木前，正要開口說話，踩到灌木邊沿的右腳忽然一空，整個人都往灌木的方向歪去！

突如其來的下墜讓毫無準備的顧沉舟在一瞬間懵了一下，回過神來的第一時刻，他沒有去抓旁的灌木，而是用力往左腳的方向轉移重心——他還在下墜，灌木叢下是空的！

但這個時候，還抓著顧沉舟胳膊的賀海樓似乎早有預料，不輕不重、恰到好地將顧沉舟往外一推。

顧沉舟并沒有事先料到，但早有準備，手肘一旋，直接鉗住對方的胳膊。

賀海樓對著顧沉舟出一個笑容。

四目相對，顧沉舟心臟急速跳著，剛覺得有些不對，就見賀海樓同樣抓住他的胳膊，拉著他輕輕松松朝前一跳。

“——”顧沉舟嚨中沖出來的半個音節和賀海樓愉快又瘋狂的笑聲重疊了，足足半米的高度，兩個人一前一后摔倒在坡上。

顧沉舟是在本沒有準備的況下摔下來的，撞擊從背部反應到全的時候，眼前幾乎一黑。他還什麼都沒有反應，就覺有重到自己上，然后又炙熱的東西從他的下一直到嚨——

是賀海樓的舌頭！

顧沉舟腦海里剛剛躥出答案，傳遍的疼痛又突地匯聚在上。

噴到臉上的氣流，在耳邊響起的息，從上滲出來的，彌漫在口腔里的腥咸味。

顧沉舟眼前的黑終于消褪了，并不太久，十來秒鐘的時間，天空與樹木重新被注，眼前模糊的一團也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的襯衫已經被撕開，賀海樓正趴在他的上，滿臉迷醉地啃咬他的肩膀和脖頸，作像狗啃骨頭一樣——他媽的力道也像！

顧沉舟腰背猛一用力，右一彈，膝蓋狠狠頂向賀海樓的腹部，同時右手一掙，掙出對方的束縛，著拳頭就朝那張剛剛抬起來的臉蛋砸去！

著顧沉舟的賀海樓左手飛快向下一按，按住對方頂上來的膝蓋，腦袋卻沒有及時偏開，被對方一拳揍到了下。

這一拳可真重，賀海樓覺得自己的牙齒連同腦漿都晃了一晃，他朝旁邊呸出一口水，同樣握起拳頭，朝顧沉舟臉上砸去。

顧沉舟沒有閃躲，在被對方拳頭打到的時候，他的膝蓋再一次曲起，并狠狠頂到了賀海樓的腹部。

賀海樓干嘔一聲，子都側弓了起來，卻在歪向旁邊的時候，不忘著顧沉舟的一條，把剛剛坐起來的人再往下狠狠一拽！

剛剛才把撐起來結果又被人拉了下去，顧沉舟心里著的火猛地躥了上來，他不管撲上來親吻啃咬他肩膀和鎖骨的賀海樓，一探手住對方的關節，用力一抖一拽！

“咔嚓！”清脆的臼聲中，賀海樓僵了一下，額頭瞬間就冒起一層薄汗——但也僅僅如此了，他順著顧沉舟撕開的襯衫進去索的手本就沒有停下，不止指甲用力劃過對方前的凸起，還順勢重重捻下去！——

腦海里立刻就響起了一聲霹靂，顧沉舟氣得眼前又是一黑，沒忍住重重一腳照著對方腰部踹了過去！

從腰上傳來的力道讓賀海樓整個人都滾了兩個圈，這回他沒有再爬起來去抓顧沉舟，只是抱著自己臼的胳膊倒在地上死命地笑，笑容又愉悅又扭曲，看上去非常怪誕。

顧沉舟鐵青著臉從地上站起來，他先整理了一下扣子被拉掉，都搭在手臂上的襯衫，又手了被賀海樓咬過的脖子和肩膀——一手的口水，還有一些。他站在原地深吸了兩口氣，朝賀海樓走去。

賀海樓還沖著顧沉舟出挑釁的笑容。

顧沉舟彎腰下，抓住對方的胳膊和肩膀，往上一推！

又是“咔”地一聲，臼的地方重新接上了。顧沉舟順勢坐到地上，從賀海樓的口袋里出煙和打火機，自己點上一死命了兩口，稍稍冷靜下來后，又丟一給賀海樓，這才出聲：“你到底想干什麼？”

“干你啊。”賀海樓從地上爬起來，慢吞吞拍了拍服上的泥土，笑道。

冷靜一點。顧沉舟在心里對自己說，但這其實不太切合他此刻的覺——或許是習慣或許是意料之中，他并不多憤怒，只是特別無可奈何。

而因為這樣的無可奈何引發的焦躁，讓他不得不把點燃平常不的香煙，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來——說起來自從賀海樓出現在他旁，他煙的次數就不知不覺增加了……

“找別人玩去吧，你跟我鬧這個有什麼意思？我不可能在下面。”顧沉舟索這麼跟賀海樓說。

賀海樓臉頰了一下，出一個仿佛似笑非笑的表來：“行啊，你在上面，你來干我，怎麼樣？”

顧沉舟一口沒咬上煙，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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