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這一天一夜過的真是度日如年,他正在審問趙玉虹,突然心口猛地一疼,接著越來越疼,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他的心咬他的骨頭,痛不生。
眾人都嚇壞了,圍上來想要救駕,李璟卻喝退眾人,踉蹌著衝進了月兒的房間。
看到屋裡空空,果然冇了人時,李璟的心像墜了無間地獄,瞬間便冒出了一冷汗。
月兒走了,是恢複記憶了,還是被人擄走了?
不管是哪一種,離開他了,所以他的噬心蠱纔會發作,這點肯定冇錯。
李璟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強忍劇痛調派人手追查月兒的下落。
直到天亮,月兒終於找到了,在通往另一座山的樹林中,可是人卻昏迷了。
將月兒抱在懷裡的瞬間,李璟上的痛楚消失了,可他的心卻揪得更了。
找太醫,施針用藥,耐著子等啊等,等到太都落山了,人還是不醒。
李璟急的頭髮都要白了,他甚至都準備冒險去向天靜宮求救時,月兒終於有了反應,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似乎快要醒了。
他不由連忙呼喚:“月兒,月兒.......”
月兒終於醒了,李璟欣喜若狂,可卻見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抬了抬,“計燃呢?”
李璟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幾乎都不能呼吸了,他怔怔地看著月兒,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
月兒卻還在迷糊中,以為自己還在樹林中,可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高床臥,還有李璟。
當視線落在李璟上,看清他的臉時,月兒腦中忽然閃過了在窗外看到的畫麵,控製不住哆嗦了下。
“月兒,你剛纔問的什麼?”李璟像溺水的人,拚命想抓住一浮木。
月兒困地眨了眨眼睛,本能想說“計燃”,可著李璟的眼睛,不知怎地,卻在邊一轉,“我,問了什麼?”
李璟得救了,月兒應該不是恢複了記憶,隻是在意識混之中,偶然,巧,喊出了那個名字而已。
李璟三言兩語將這件事糊弄了過去,轉而問起月兒昨晚發生了什麼。
月兒不知道該怎麼說,確切的說現在也混的很,便蹙著眉著額頭,不知所措地著李璟。
李璟頓時不敢再問了,他怕問下去月兒萬一想起什麼來,更糟糕。
兩人各懷心思,卻又心照不宣地揭過此事,李璟置了宮和嬤嬤,加派人手,將小院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確保再也不會出任何紕,方纔心裡踏實了點。
可從那天之後,李璟便又開始做噩夢了,甚至在皇宮,中午伏案打了個盹,他都能夢到那個場景。
汗水從他的額頭津津落下,他幽黑的眼眸靜若深潭。
殿外燦爛,春風徐徐,可他的衫襟卻已經了,他出手端起茶杯,用力握瑩白的杯壁,手腕卻在微微的抖。
時隔多年,他以為自己已經漸漸忘記了,他已經有足夠的實力掌控一切,然後,隻消一個夢,就讓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那些被他深深在心底的記憶和畫麵再一次狠狠的席捲而來,帶著淩厲而尖銳的刀子,一刀刀的剜在骨髓上,不見誓不罷休。
夢裡鮮橫流,父親冷冽無地著他,猶如在看一條死狗。而他的母親,他的兄長,一個個大睜著眼睛,鮮紅的從他們的眼眶中湧出,不斷朝他流了過來。
像毒蛇一樣,不斷的朝他靠近,似乎下一個瞬間,就會咬上他的咽,讓他變得跟他們一樣。
而他生命裡唯一的那道,卻不斷朝他遠去,他絕地長了手臂,卻怎麼也抓不住。
李璟定定地睜著眼,眼神冇有焦距地著外麵,呼吸漸漸平穩,可濃烈的無發泄的絕卻在心間升起。
嗜的在他腦海裡翻騰,他迫切的想要握住刀,用力揮出去,用利刃刺骨的聲音,擊碎心中的絕。
月兒發現自己邊換了服侍的人,周圍連鳥兒都飛不進來,不由越發睏懷疑。
如果一切都如李璟所說,他本冇有必要把看的這麼嚴,還有那個計燃,他到底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見到他,會比見到李璟心裡覺更踏實安心?
還有,計燃呢,他怎麼不見了?
疑團在心裡越滾越大,月兒忍不住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一時又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查起,冇有任何以前的記憶,知道的一切都來自於李璟。
就在月兒暗暗發愁時,一個嬤嬤在給洗澡時,忽然到耳邊說了句,“我是葉夢迴,是計燃托我過來保護你的,你這兒看的可真嚴,為了混進來我可是費了不心思,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外甥阿苑?”
月兒嚇了一跳,盯著這個嬤嬤看了又看,直到掏出一支青翠玉笛,方纔覺得有點兒悉,老實回道:“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天殺的狗皇帝,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葉夢迴低聲音狠狠罵了句,對月兒道:“我相信計燃,他說你是那你應該就是,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隻管開口,但儘量不要讓我去做特彆細的活兒,我真的不擅長。”
月兒忍不住好奇,“那你擅長什麼?”
“保護人!”葉夢迴抬頭,一臉傲氣,“我可是當今世上為數不多的絕頂高手,計燃的修為還是我幫著突破的呢。”
“那計燃呢?他去哪兒了?”月兒笑了起來,這個莫名其妙的大姨,有點兒喜歡呢。
葉夢迴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去苗巫山救你師父們了!”
月兒驚的張開了,說不清自己是吃驚計燃的厲害,還是吃驚師父們的無能。
而此時,被月兒驚歎無能的六長老和七長老,正背靠背在一個狹小的石裡,互相指責。
“我說不讓你你非,這兒可是巫蠱的發源地,到都可能有蠱蟲,可你非要,搞現在這樣你開心了?”六長老率先發難,使勁往後磕了下七長老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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