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的。剛哥是我們餐廳部的廚師,他喜歡我,就追我了,我一直都沒答應他,后來我為了做經理,就和姓棗的那什麼。這件事整個 餐廳部都知道了,剛哥氣不過就和姓棗的在大廳里吵了起來,嚇走了正在用餐的十幾桌客人,被姓棗的整治了一番,姓棗的放話出來剛哥離開湖平市,不然砍死他,剛哥膽小,當天就離開了湖平市,一直到昨天他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他跑到了西北,呵呵,膽小鬼。你剛才套住姓棗的頭,他看不到你,我剛才這一聲‘剛哥’,姓棗的以為是剛哥來復仇,自然也不會想到是你打的,也絕不會想得到你還會折回來。”小小一個孩子的腦袋,轉得比我還快,我不得不佩服李瓶兒。
李瓶兒繼續說道:“我肯定在湖平市呆不下去了,我那麼多東西都沒有收拾,走得匆忙,就連在枕頭下的銀行卡什麼的都沒拿出來,殷然,你能不能先借給我兩千塊,我掛失卡后領了錢一定還給你。”
見我沒說話,又接著道:“是不是也沒帶錢沒帶卡在上?”臉上寫滿了失。
我心一道:“帶了卡,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銀聯取款機領來給你。”
李瓶兒看了看四周:“不要。我怕黑。要不我去領錢,你在這看著這兩個箱子。”
“哦,那也。”
“這張卡里夠兩千塊錢嗎?“
“何止兩千,平日我省吃儉用的錢都存在卡里。碼是。”
告訴李瓶兒碼后,李瓶兒沿著墻邊小跑到大路上,我奇怪了,怎麼往大路那邊去啊?在這條小路盡頭不是就有一家銀行了嗎?上了一輛的士,突然間我恍然大悟,媽的李瓶兒要騙我的錢
我追了過去,卻只看到的士遠去的背影。
我攔了一部的士,的士走到十字路口前,我啞然,李瓶兒往哪邊?
拿出手機撥打手機,已經關了機。
我狂打的手機,卻是徒勞。我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可不是開玩笑,我卡里的錢,全是為了給我妹妹的學費而存,眼看妹妹就要開學,我這兩天正想出空去匯錢,誰知先上了這麼一茬兒。
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闖,瞧見有銀行就去看一看,大半夜的大街黯淡,像極了我現在的心,報警。對,報警。我走向警察局,路上我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殷然,對不起。我不想這樣做,枉你對我那麼好,我該是天誅地滅。可我實在沒有辦法,我男朋友在外地出事重傷住院,我上的錢不夠,我想過要和姓棗的要,他答應了我,而且還說讓我當經理,我才愿意跟他,哪知那人卻是騙我,我一氣才和姓棗的吵起來。后來我想到了你,跟你重新在一起就是為了騙取你的錢,你對我那麼好,我大逆不道,取走了你全部的錢。我男朋友就要判了,我再不拿錢過去,他就等著死,我他,真的很,我愿意為他犧牲一切。我一生中,只對不起你一個人,我不希你能原諒我,你說你朋友牡丹把一生中最不快樂的事留給了你,而我,更是把這份不快樂的事乘以二。我會想辦法湊錢還你,但不是近段時間。真的對不起。’
我仰天咆哮:“李瓶兒。”
李瓶兒,這些錢對你來說固然重要,可對我來說難道就不重要嗎?我妹妹怎麼去讀書?那些錢我省吃儉用拼死拼活攢起來,給你這麼一拿?
我去警察局報了警,我醒值夜班的警察,他不耐煩的問道:“怎麼了?”
我講述了李瓶兒騙錢整個事的詳細經過后,他懶腰說道:“不好意思,你得到你出事的派出所去,那里不是我們的轄區。”
如此折騰幾番,只等到了一句話:“好了,回去等消息吧。有什麼進展,我們會電話通知你的。”
我心如死灰的出了派出所,茫茫人海,李瓶兒這一走,就算警察拼全力破案,又豈能是三五天能辦到的事,對于這些人,盡在我們這些害人面前說些敷衍的好話,這點損失小錢本不是什麼案子,就是三年五年,也不一定抓到嫌疑人。
天已經大亮,到停車場洗車,已經遲到了有些時候,這個經理捉到了我的小辮子,不再放過我了,把我帶進了辦公室,讓我在工資單上簽了名,點了這幾天的工錢給我,我立刻滾蛋。
這一切都如同一個噩夢一樣,我懵懵懂懂的回到地牢,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我看到了我的前途。整個人很重的沉到了夢中。
夢醒后,知道這一切壞事都不是做夢,而都是真實的,我還要勇敢的去面對。我打電話告訴家人我沒辦法寄錢回家,當然我沒有告訴他們我的錢被騙了,而是說錢都用完了。父親半晌說了話:“是不是工作遇到挫折了?”
“爸,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父親語重心長的說道:“殷然,你爸當年被人陷害落馬,我每天都在與絕、失落和沮喪作戰,有時我會崩潰,自嘆‘我竟淪落到如此境地’。但是走過來了以后,回頭看看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蠢,有時間去絕失落,還不如用這些時間去努力,去斗。不怕別人堵住了自己的路,最怕的是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心,記住,永遠不要輕言放棄。”
掛掉電話,我忍住了要向下流的眼淚,這不是世界末日,我比很多人幸福許多,我還很年輕,我還有向上的心。走出了地牢,空氣清新,靜好,再次踏求職大軍中,求職的隊伍架勢簡直和排隊購買演唱會門票一樣的火。
辛辛苦苦小學六年勤勤懇懇初中三年廢寢忘食高中三年,走進考場卻趕上國家擴招,任他貓貓狗狗也都能混個大學文憑,現在大學文憑算什麼蔥啊。稀里糊涂大學混了四年,使盡渾解數拿到英語四級、計算機等級證,畢業證、學位證二證在手卻怎麼也找不到如意的工作,有的連工作都找不到――剛畢業就失業。混了四年拿了幾個證,現在找工作的覺就是被騙了,現在的大學生值幾個錢啊?
在這個人口泛濫失業率奇高的年代里,能好好活下去的人并不多,競天擇,你不去適應這個社會,社會就會淘汰你,如果不想做那個被淘汰的可憐蟲,就要充滿信心的踩著別人往上爬。
辛辛苦苦在求職前線拼殺了幾天后,有一家外商獨資企業單位決定聘請我,開口閉口是貌似鮮的白領,與人事部經理談了待遇后大跌眼鏡,外商獨資企業,還是世界五百強,發現原來中國現在遍地是外企,五百強有499家都在中國有分號。在世界五百強的企業里,干白領的活承巨大力,天天加班掙得一個月一千二,說出來誰信啊。我剛稍微有點不悅的表,就有老外拍桌子:“你他媽什麼玩意兒,上午把你fire下午我就能找一個。”
我回到地牢,思前想后該不該去這個名聲響亮的五百強領一個月二工資連保險都沒有的工作,一簽就是三年,也就是說,假如我三年都不能升職的話,每個月的工資平均就二千五左右,這一領就是三年啊。別說其他,連吃飯都是問題,在湖平市這個高消費水平的城市里,這點工資只能勉強維持生計。還沒進去工作,我已經看到了我將來更加絕的樣子。媽的。我寧愿去扛水泥。
我住的這個地方,看不到湛藍的天空,破爛斜樓麻電線遮天蔽日,抬頭蕭條,低頭卻是人間另一種景象,這兒價便宜,租房便宜,太多的掛羊頭賣狗*,太多的站街,繁榮娼盛,吸引了這個城市各個角落中慕名而來的勞力工作者,價低廉的民工們來到這里,這里就是他們的天堂。
我住在地牢,就是負一樓,上了一樓后,租客們大多都是一些‘’,每天晚上半夜兩三點還聽見男的浪聲,也不知是真的那麼恩還是假的助喚.還有討價還價的爭吵;晝夜顛倒的人們打麻將的洗牌聲,贏錢后的鬼和輸錢以后的謾罵。
每天在我住的旅館里竄進竄出的,還有販賣黃書刊和玫瑰的小孩子,男都有,一般是外來的娃,沒錢供去讀書,父母也不愿放逐家里留守。我父親一輩子辛勞,俗話說勤能致富,要是不供我家三個小孩讀書,父親在老家的確早就了一流家庭的門檻。
我再次明白了這個社會的殘酷,在商場洗車得到的報酬,百元的全是假幣。怪不得那個經理說幾天再結一次帳,原來早有計謀。我吃了啞虧。小時候教育要做個誠實的孩子,中學大學又普及誠信教育,出了校門后,方知誠實誠信這種德比大熊貓還難見。
路過一個夜總會,‘天堂之門’招聘保安,高中學歷以上,要求高一米七五以上,健壯,形象良好。我進去了。
和我競爭的還有幾個大漢,但幸運的是我的學歷和格長相幫助了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比別人強。堂堂大學畢業生懷揣幾張高端證書應聘保安,呵呵,可笑吧。但這份工作較自由,想走也可隨時走,而且工資不低。
我的工作就是每晚十點到凌晨兩點不斷地在場巡視,發現客人有沖突和有人鬧事就去制止,還附帶著幫小姐們擺糾纏不休而又不肯在小姐上多花錢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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