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這個地方還有個原因,小區樓下剛好有個還未被占用的收費停車位,這在居住度超高的大學周邊區域非常難得。
付了押金,暫先簽了一年的合同,秦煬就回了趟家,把他停在家里的捷豹開了過來。
周末,兩人開車去宜家,一起挑新的窗簾浴簾、洗漱用、臺盆景、鍋碗瓢盆……
“買這麼多廚房用,你是想自己下廚做飯嗎?”何晉翻著被裝得滿滿的編織袋,有點猶豫這些東西的實用。
秦煬挑挑眉:“買給你的,你做給我吃。”
何晉是個信奉“君子遠庖廚”的人,他舉手道:“我先申明,我不會做飯,最多只會用電飯煲煮米!”
秦煬攬住他的肩膀,扭著脖子湊過去,著何晉的耳廓,用低沉的聲線聲說:“大學霸,不會做可以學嘛,你這麼聰明,我不信你學不會。”
何晉被他突如其來湊近的作嚇得渾一僵,秦煬很快退開了,可縈繞在邊的那種曖昧的味道久久沒有消散。邊來來往往的,全是年輕的上班族、準備組建新家的小,這種溫馨的氣氛,也讓何晉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
兩人在商場里逛了大半天,何晉發現,在某些方面,他和秦煬的消費力與價值觀還是有很大出的,譬如椅子,何晉覺得實用就行,但秦煬既要漂亮、又要舒服的,他挑了兩把“阿維卡”真皮轉椅,五千一把,加起來價格一萬,讓何晉深深震撼了一把。
不過他也想通了,沒有秦煬,他賺不到游戲比賽那四十萬獎金,所以,就算這些錢全用在諒秦煬的消費觀上,他也不會不舍得。既然兩人都同居了,如果自己再為一點點小小的自尊心要求秦煬遷就自己,降低對生活品質的要求,會讓何晉覺得很過意不去。
逛到下午四點,兩人才載著一車的東西回去。
吭哧吭哧把東西扛上三樓——不高不低,冬天最低日照四小時,最好的樓層——休息了會兒,兩人就開始分工行。
秦煬還從家里把自己那套Bose音響搬了過來,他把音響組裝好,接上手環,問正在廚房收拾東西的何晉:“老婆~~你要聽什麼歌?”
何晉的手一頓,對于秦煬稱呼他“老婆”,他每次都有種微妙的恥,雖然在不同的境下都被這麼過了,游戲里,短信中,甚至床上,可現在聽秦煬這麼殷切的、帶著一依的語氣,讓何晉莫名產生了一種“別錯”的覺,仿佛他們真結了婚,自己真了秦煬的老婆。
“隨便!”何晉臉頰微微發熱,繼續放熱水給新廚消毒。
一首節奏輕快的英文歌從臥室里悠悠傳來,帶著午后的環繞在雜的小窩里。
“A mask is easily placed,on a betrayed and broken face……my scars i shouldn't hide,from the people who are on my side……”
何晉隨著那節拍無意識地晃著子,把消完毒的碗筷置在水籃里,秦煬在臥室組裝買回來的椅子和書架,一邊跟著曲子輕輕哼唱。
“Rolling up my sleeves to fight against,all the things i locked up,and all the things i fenced……”
“But it's time to let it out,so we build a brand new castle……”
第二天,兩人在網上買的床墊、被子和靠枕也到了。
忙前忙后好幾天,總算把新家裝飾完了,淡藍的條紋窗簾,zakka風格的床鋪和同系的拖鞋,象牙白的地毯——兩個男孩的屋子,配顯得有些單調,但客廳的茶幾、臥室的床頭和廚房的窗臺上,各點綴著些綠植,銅錢草、綠蘿、文竹,讓人眼前一亮。
新房子里有一新家的味道,兩人空著通了幾天風,天氣好的時候,何晉就過來曬曬被子,等決定正式住,已經五月了。
定了個周六的日子,何晉起了個大早,趁著整個校園還在沉睡,讓秦煬把車子開過來,載著兩人收拾好的簡單行李運到新家。
“誒,要不要請朋友過來吃個飯?”為了慶祝喬遷,秦煬興地跟何晉提議。
何晉有點不好意思:“別請了吧,這種事……”
“這種事怎麼了?”秦煬湊過去抱住他,“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別人我不管,你不想請侯東彥過來坐坐麼?他也知道你搬出來跟我住,至你得讓他放心。”
秦煬的提議也不無道理,何晉原本抱了全然逃避現實的心思,想為了人斷絕一切社,可這樣總是不現實的,他不能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何晉妥協道:“也好,那就請侯東彥吧。”
“那我請老白和章宵過來,我們五個人聚。”秦煬笑道。
“章宵?”何晉一愣,“煙大那個?”
秦煬:“對,就上學期跟我打比賽那個人,年初在KTV你也見過的。”
“我不太悉他。”如果只是普通朋友見面,何晉不會怕生,可現在他們是想別人過來參觀“新居”的,這讓何晉有些不自在。
秦煬解釋道:“蔣白澗和章宵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他們不會講,尤其是章宵,他很早就知道我在喜歡你,我在朋友圈發了照片后,他就猜到了,還恭喜我們。”
說到這個照片,何晉就有點來氣,可他又不想跟秦煬爭,只能道:“那隨你吧。”
“你不高興嗎?”在這里,沒有人再能管得著他們,秦煬放肆地親著何晉的眼角、耳鬢,像只黏人的大型犬,“你要是不高興,我就不讓他來了。”
秦煬一黏他,何晉就沒轍了,無奈地笑著投降:“請吧,他們也是你的朋友,不是麼?”
第一晚睡在新家,他們又做了,這種事仿佛會上癮,而屬于兩個人的小窩就像一個保護罩,讓何晉有種莫名的安全,整個過程他都比上一次要。
第二天,何晉在秦煬懷里睡眼惺忪地醒來,也沒覺得昨晚發生的事難堪了,不得不慨,人真是一種適應力極強的生,而且被人親吻眼瞼,呢喃著說早安,也像是做夢一樣,讓何晉恍惚。
起床后,兩人去附近的超市買招待朋友的食,和新婚夫婦沒什麼兩樣,他們心挑選著柴米油鹽、零食、點心……到家時,距離朋友上門的時間只剩兩個小時。
兩人打仗一樣開始收拾東西,“這個要怎麼做?”何晉從塑料袋里掏出秦煬買的番茄。
“額、涼拌吧!”秦煬拿出砧板,把其中一個番茄放在正中間,又取了剛買的菜刀,在何晉心驚膽戰的注視下,“咚、咚、咚!”暴地三下,番茄瞬間“”水橫流,塊狀尸慘不忍睹。
何晉:“……”(=_=)
秦煬:“快給我個盤子!”
把番茄“尸”鏟進盤子,秦煬依樣又切了一個,嘚瑟道:“怎麼樣,這一次形狀是不是好了點兒?”
何晉悠悠吐槽:“半斤八兩。”
新開了一袋白棉糖,秦煬豪放一灑,盤子里的番茄一半被糖覆蓋了。
“這……能吃嗎?”何晉不忍直視地挑眉,“你確定要拿這個招待客人?”
秦煬面不改:“重在心意。”
好吧,何晉沒話說了,把一盤蓋了“雪”的番茄尸端去客廳,放在了餐桌正中央。
何晉又去翻袋子,翻出兩條黃瓜:“這個呢?做什麼?”
秦煬下,道:“拍了!”
“咚咚咚咚!啪!啪!”撒糖,倒醋,第二盤“尸”出爐了——醋溜黃瓜!
看著桌上已有兩個漂亮的菜,秦煬自信心棚,把袋子里的食材都倒出來,對何晉道:“幫我去房間里拿一下IPAD!我昨天下載了個從‘零開始學做菜’的APP!”
“哦……”何晉從房間里找了IPAD,放在不容易沾到水和油的微波爐上方,兩人湊在一起點菜——
何晉喜歡吃糖醋的東西,指著畫面中的“糖醋里脊”,眼道:“這個看起來很不錯。”
秦煬手指看了一下過程,囧道:“這是四級的菜,太難了,第一次做還是做點簡單的。”
兩人選擇“初級”目錄進去一看,全都是極其簡單的菜,什麼煎蛋,炒蛋,蛋炒飯,炒青菜……
“煎蛋?”何晉點開,教程視頻緩沖后開始播放,秦煬兩眼一亮:“這個好,先暫停,一會兒照著做。”
秦煬準備油鹽調料,何晉從剛買的新鮮蛋里挑了三只去洗。
秦煬見了,奇怪道:“你洗蛋干嘛?”
何晉皺眉:“蛋是母那個地方拉出來的誒,不洗多臟。”
秦煬無語:“可咱們又不吃蛋殼。”
何晉:“打蛋的時候會沾到的吧?”
秦煬:“……”
何晉把蛋洗干凈了,也不知道破蛋的方式,像剝茶葉蛋一樣敲了一圈,蛋清流得滿手都是:“額……黏糊糊的,好惡心。(=_=)”
秦煬額:“你、你還是放著吧,我來。”
雖然秦煬也不會做飯,但跟十指不沾春水的何晉比起來,還是強了許多。
于是,何晉全程淪為打下手的,遞東西,幫秦煬調整視頻進度,“哎哎,放太快了,我沒看清,倒回去一點。”“這兒?”“再往前一點……哎對,就從這兒開始!”“刺啦……”“哇!蛋蓬松起來了!”“是啊!好香!(⊙o⊙)”兩人一臉新鮮地盯著不粘鍋里的煎蛋,興得像是把蛋變了黃金。
一盤煎蛋歷經千辛萬苦,總算做出來了,秦煬手忙腳地把蛋盛到盤子里,何晉雙手接過盤子,兩眼直冒星星:“好棒啊!”
秦煬耍網球拍似的耍著鍋鏟,嘚瑟道:“你老公厲害嗎?”
何晉突然想起來,問:“哎,那個,你放鹽了嗎?”
秦煬眼角搐:“好像沒放,嘗嘗”
何晉用筷子挖了個缺口吃:“是沒放……倒點醬油?”
秦煬:“好主意!”
……
很快近十二點,外頭傳來“篤篤”的敲門聲,秦煬的手環也跟著響了起來,是友人到了,兩個小時,秦煬和何晉只做出四個菜,其中還有兩個是涼菜!
看著桌面上奇形怪狀的涼拌番茄、醋溜黃瓜,缺了一角的煎蛋,還有被炒黑并加了老干媽的白菜,何晉忐忑地開了門。
蔣白澗和章宵一塊兒到了,兩人打了招呼,還未進門就道:“什麼東西,好香啊!”
是煎蛋的味道吧?何晉像一家之主一樣,落落大方地把他們迎進來,還給他們一人泡了一杯袋裝茶。
“我去,這嘛玩意兒!”章宵盯著桌上的四個菜,大失所。
何晉趕從廚房里端出烤鴨、燒鵝、醬……
“哇塞!”章宵的表瞬間變了,震驚地指著那幾個菜問,“這都你們做的?太牛了吧!”
何晉實誠道:“超市買的食。”
章宵:“……”
不一會兒,侯東彥也來了,他對桌上的菜沒章宵和蔣白澗這麼上心,倒是先好奇地參觀了一下兩人的新居。
“真不錯啊,看著好溫馨!”侯東彥原本思想純潔的,直到參觀臥室時,不小心地瞄見床腳垃圾桶里一個使用過的套套,至此,侯東彥的三觀徹底崩壞,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秦變態,你還我純潔的晉哥啊!!!TAT
開飯了,五個人圍坐在小小的餐桌旁,舉杯一。
蔣白澗先道:“恭喜喬遷啊,以后多給我們一些蹭飯的機會!”
秦煬:“休想,就這一次!”
接下來到章宵:“祝你們新婚快樂咯!”
眾人:“噗……”
何晉被章宵這麼不正經的“恭喜”搞得窘不堪,章宵輕咳了一聲,切換模式嚴肅道:“何晉,之前不太,再正式認識一下吧,我章宵,是秦煬的高中同學,不同屆,但咱們高中就一起打網球了,關系好,一早就知道這貨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沒想到是你,咋說呢,秦煬的男朋友就是我的男……咦?艾瑪,這麼說好像不大對!”
眾人大笑,秦煬又跟他干了一下杯:“行了,舌頭都捋不直就說兩句吧!”
最后到侯東彥,侯東彥舉著酒杯,看著何晉,真誠道:“晉哥,我也不知道說啥合適,反正,你開心就好。”
開心就好,這是最實在的一句話。
人生得意須盡歡,誰不惜取年時,已經沖和秦煬在一起,何晉不在乎再放縱一點,他舉起酒杯,道了聲“謝謝”,一干而盡。
【花】
文中歌曲來自Katie Melua的《Perfect Circle》
四句英文歌詞翻譯——
輕易地戴上一副面,覆蓋住一張背叛與破碎混雜的臉龐
我不應掩蓋我的傷痕,不應對那些與我同在的人有所掩蓋
卷起袖管去抗爭所有被我封鎖的事,所有被我遮蔽掩蓋的事
現在是釋放心的時候了,于是我們能建立起一座全新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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