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良笑了笑,看來那年真的長大了呀,不過現在好像更有滋味了呢。
小廝點頭道,“是真的,小的認識老爺房里的小廝,便知道了這事。”
田玉良毫不在意,一個無知村婦罷了,就算是蘇念為的母親,那也與他沒有關系,他在乎的只是蘇念為,其余不相干的他可不管。
不過蘇念為明顯記恨上自己了,他還得想些法子打消蘇念為的恨意才行。
另一邊蘇念為趕著牛車氣沖沖的走了,怕再遇見田玉良,便趕著牛車去了裴家,裴家的門房也認識蘇念為,便將他請了進去。
而念悠則和裴家三姐妹玩的很開心,雖然和裴驍只是短暫的相,還是在別人在場的況下,也心滿意足了。
下午念悠與三姐妹告辭離去,裴驍親自出來送兄妹倆離開,而裴母又準備了一些禮品讓他們帶回家去。
離開裴家,蘇念悠因為有心事也沒注意到蘇念為神不對,一路上都沉浸在今天發生的事當中。
和喬言榕終于撕破臉了,以后見了喬言榕再也不用假裝自己很弱了,這種覺真的很好。
回到家,念悠便高高興興的和商氏清點從裴家帶回來的禮品,想著過兩天再送幾壇子醬菜給裴家送去。
蘇念為從回來便悶悶不樂,念悠今日太興,但是也發現了他的問題,晚飯時,念悠問道:“二哥,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想的是和喬言榕的事,下午回來時將和喬言榕發生的事告訴了蘇念為,難不二哥還放不下喬言榕而悶悶不樂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真的有些恨喬言榕了,以前和喬言榕過不去是為了自己上輩子討個公道,可那畢竟是上輩子,得了重生的機會,并不想趕盡殺絕。但是若又一次牽扯到的二哥,那就可能真的想辦法除掉喬言榕了。
蘇念為沒有多說,晚飯后便洗漱完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說念悠,就是蘇老漢也發覺到了蘇念為的不同,便晚飯后去了蘇念為的屋子,爺倆談了很久,蘇老漢才出來。
第二日蘇念為再出現在飯桌上,果然好了許多,但神間的不自在和郁卻瞞不了別人。
念悠沒敢多問,吃了早飯又做好干糧,給地里的蘇念為送去,今日到蘇念為去縣城酒樓送菜了。
“二哥,你怪我嗎?”
在菜地里,趁著大哥不在的時候念悠問蘇念為。
蘇念為作一頓,笑了,“怪你什麼?你怕我在意喬言榕的事兒?二哥早就不去想了,咱們和們家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再者說,二哥就是找媳婦也會給你們找個好的二嫂,絕對不可能是喬言榕那等姑娘的。以前是二哥想左了,現在二哥已經放下了。”
“真的?”念悠有些驚喜,可也有些不確定。
蘇念為笑著的頭,點頭:“嗯,念悠回去好好繡嫁,明年做個漂亮的新娘子。”
念悠終于笑了,應該相信二哥才對,二哥比他們幾個都聰明,一定是想開了。
可事實呢?
蘇念為趕著牛車從清流村一路趕往清河縣城。
恰逢夏日炎熱,饒是早晨,路上行人依然不多,待到縣城郊區的時候,忽然聽到后面馬車滾的聲音,蘇念為額頭的汗,不不慢的將牛車靠邊走著,誰知后面馬車追上來卻不往前走了。
“念為。”
蘇念為一驚,回頭一看,眉頭皺起來,又是田玉良。
真是人生何不相逢,相逢就在冤家路。
蘇念為對田玉良的厭惡不是因為林氏之死,還有就是五年前自己了蒙蔽遭暗算被田玉良侮辱的事。
那件事藏在蘇念為的心里已經五年了,他從來都不敢忘掉當時的恥辱。
可那時他還小,又只是田家的長工,只能表達了自己的憤怒之后藏起。所以那時候他覺得田玉良對不起他,當田玉良給他二百兩銀子的時候便接了過來。
可最終因為二百兩銀子搭上了母親的命,雖則五年過去了,可蘇念為始終不能忘記母親死時的慘狀。
一切都是因為田玉良。
他恨不得將田玉良碎尸萬段,可他知道自己辦不到,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只能躲開。
蘇念為只是施舍了一個憤怒的目之后,便揚鞭子往前趕路,只是這次田玉良沒再堅持攔下他,只是坐在馬車上不近不遠的跟著。蘇念為速度快了,他便讓車夫加快速度,蘇念為速度慢了,他便將車速降下來。
前頭蘇念為被田玉良這種無恥不要臉的行徑氣的直磨牙,可直到了縣城,田玉良仍然跟在后。
蘇念為心里煩躁的很,他很想回頭罵一句:你他娘的能不能別跟著了。
他憋了一路都快憋出傷來了,可到了福泰酒樓的時候,田玉良的馬車還在后面跟著。
蘇念為忍無可忍,回頭怒道:“你有完沒完?”
田玉良溫和一笑,姿態優雅的從馬車上下來,對蘇念為道:“我是來福泰酒樓談生意的。”說著便打開扇子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酒樓。
不得不說,田玉良人品雖然不怎麼好,可這人實在是個人才,長相溫潤,單看外形十足十的溫潤公子,全上下濃濃的書卷氣息,毫沒有經商的銅臭味。
蘇念為額頭青筋暴起,眼睜睜的看著他進了酒樓,努力制住心中的暴怒,這才趕著牛車去了酒樓的后面。
收菜的管事早已等候,見他來了,便迎了進去,將菜卸完,前面跑堂的活計突然到了后面,笑著對蘇念為道,“蘇公子,我們掌柜的有事找您。”
蘇念為一怔,他經常來福泰酒樓,常見的也就是管事的,被掌柜的召見倒是頭一次,“好,麻煩小哥兒容我停下牛車。”
活計一笑,說這是自然,又轉頭讓那管事的幫著停牛車,便帶著蘇念為往前面去了。
活計領著他到了一包間,笑著道:“公子里面請。”
蘇念為有些狐疑,掌柜的見他用的著上包廂嗎?他推開門,待看清里面的人時,臉直接拉了下來。
田玉良竟然魂不散,打著福泰酒樓掌柜的名號將他騙了他來。
蘇念為雙手握拳聲氣,想了想卻掉頭便走,可田玉良早有防備,蘇念為還未手開門便聽外面吧嗒一聲,門被鎖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蘇念為憤怒,他對著田玉良的時候從來都不能平靜下來,一想到五年前眼前這人渣對他做的事,對他家里做的事恨不能上前掐死他。
他火氣很大,握了拳頭,睚呲裂,可這樣的蘇念為看在田玉良眼中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心里麻的,想立刻將他在下面痛快一番。
但是田玉良明白,今時今日的蘇念為早已不是當日的小年,不但給酒樓供貨認識了不人,就是和裴家現在也是姻親。況且看蘇念為現在的樣子,憑他的力氣他也占不了什麼便宜。
想到那裴驍,田玉良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這人倒是個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得罪。
田玉良不甘心的低頭斂下眼中浴火,復又抬頭對上蘇念為憤怒的臉,“念為,我只是想與你好好談談,咱們間的誤會該說清楚了。”見蘇念為不為所,便笑道。“難不怕我將你就地□□嗎?”
“你無恥!”蘇念為青筋暴起,沖到田玉良跟前一拳頭打在面前的桌上,桌上擺放著一些碟子,此刻嘩啦啦作響。蘇念為瞪著田玉良,咬牙切齒道,“田玉良,別再說這些無恥的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越是憤怒,田玉良看著便更有趣,蘇念為的這種反抗在他看來是十足的力,他蹙了蹙眉,笑道:“念為,這幾年你變了不。我你來,是想與你說,當初你娘的事,不是我爹做的,真的,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就算真的是他爹做的,他也不會承認的,一旦承認了那他們的關系就再也沒有進一步的可能了。
想了想又覺得蘇念為不會信他的話,便接著道,“或許中間有什麼誤會,我會查清楚,我只是希,你別對我抱這麼大的誤會,畢竟,我舍不得你。”
蘇念為氣的滿臉通紅,咬牙吐出,“無恥”二字揚起拳頭到了跟前揪起田玉良的領朝他欠扁的俊臉打去。
田玉良看上去就是個書生樣的,哪里過手,就是五年之前也是用了下作的手段得了逞,現在蘇念為一拳打來就別提躲過去了,冷不防便被蘇念為一拳打在臉上。
他手抹去角的跡,抬頭似笑非笑的瞧著憤怒的蘇念為,“念為,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想要得到你,我心里歡喜的,真想好好疼疼你。”
“呸,臭不要臉的下作玩意兒。”蘇念為冷哼了一聲,又在田玉良臉上補了一拳,“田玉良你再如此,我跟你沒完。哼。”
蘇念為說完,松開田玉良的領朝門口走去,他晃了晃門,突然抬腳踢在門板上,門晃兩下又沒了聲息。
門外正巧路過的裴驍腳步一頓,“誰在里面?”
蘇念為一愣,隨即聽出了裴驍的聲音,“裴大哥,是我,麻煩幫忙將鎖打開。”
裴驍一愣,便點頭,來活計將門給打開了,“你怎麼....”他看見了尚歪坐在椅子上,角掛的田玉良。抿了抿,神一沉,“跟我走。”
蘇念為不作他想頭也不回的走了。
福泰酒樓他經常來,可到里面還是頭一回,裴驍帶著蘇念為徑直上了三樓,福泰酒樓的掌柜的站在一旁,見二人過來,彎腰躬道:“東家。”
東家?
蘇念為驚訝的去看裴驍,原來這福泰酒樓是裴家的產業,怪不得五年前榮叔帶著他們過來,福泰酒樓的便收自己家的菜,而且五年來一直讓他家供貨,就連價格都沒變過。
“裴大哥....”
裴驍眼神沉靜,低低應了聲,問道:“福叔,為何包間會給客人上鎖?”
福掌柜跟了裴驍多年,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當即便知酒樓里的伙計被人收買了,這時還被東家逮個正著,嚇得一頭冷汗,“東家,這、這我也不知,我這就去查。”
裴驍面上冰冷,面微沉,“今后咱們酒樓不允許田家的人進來。”
“東家...”福掌柜想爭取一下,因為田家是酒樓的大戶,家里每逢有什麼事都是從他們酒樓訂菜。
裴驍一個眼神過去,福掌柜便不再堅持,“是。”
“下去吧。”裴驍說完徑直往最東邊的包廂走去。
蘇念為還陷在剛剛的震驚中不能自拔,站在那里完全忘記了反應,直到裴驍到了包廂門口,突然發現蘇念為沒有跟過來,眉頭輕皺,“念為?”
“奧。”蘇念為回過神,趕跟上去。
到了包廂,蘇念為才更為震驚,這包廂竟然超乎他想象的豪華,裴驍坐下,兀自倒了杯水,“需要幫你解決掉嗎?”
蘇念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田玉良。他很激這個男人,上了,卻沒有追究底問清楚,給他留了面,若裴驍真的問下去,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而且蘇念為發現一個問題,就是裴驍在面對他妹妹念悠的時候態度特別好,特溫和,對著別人的時候就像面癱一樣,臉冷的嚇人。
不過他對裴驍這樣的態度很滿意,想著妹妹嫁去裴家應該不會委屈。
想了想蘇念為回道,“不用了。不搭理他就是了。”
裴驍不再追問,蘇念為和他呆著無趣,便提出了回去。裴驍抬眼看他一眼道,“不忙著,等會兒給念悠帶些東西。”
正說著,福掌柜氣吁吁的進來,腆著臉笑道,“東家,準備好了。”
裴驍點頭表示知道了,對蘇念為揚揚下,“走吧。”
到了外面,伙計已經將東西放到蘇念為的牛車上了,蘇念為拱手道:“那我回去了。”
蘇念為走后,福掌柜額頭上還都是汗,忙不迭回復:“東家,是一個伙計收了田爺的好幫忙將蘇公子騙過來的,那伙計已經開除了。那田家.....”能不能不阻攔這門生意啊....
“以后和田家打道,還有今天的事不要傳出去。”裴驍說完就走了,想著什麼時候找個理由去一趟清流村看看念悠才好。
蘇念為從福泰酒樓出來,直接趕著牛車回清流村,誰知路上又見田玉良的馬車,田玉良從馬車里出頭來,對念為喊道:“念為,你當真如此絕?”
蘇念為冷冷看他一眼,待看清他臉上的紅腫,心好歹好了一瞬,賞了他一個白眼轉而甩著牛鞭慢騰騰的朝清流村趕去。
田玉良臉皮厚,挨了打,挨了罵還是嬉笑著臉皮往前湊,“念為,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放不下你,要知道打是親罵是,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蘇念為這次連白眼都不施舍了專心趕路。
清河縣城距離九如鎮不遠,很快便到了九如鎮,即便再不舍,田玉良也只能腆著臉和蘇念為告別回了家。
田地主重自己的大兒子,卻不代表縱容兒子胡鬧到這種地步,若是田玉良喜田地主或許會隨了他的心意將人納府,可關鍵是兒子看上的是個男人,這讓他如何都不能接。
所以田地主決定這次兒子回來一定將他的親事給定下來,讓他趕娶個漂亮的媳婦,也許就不會整天想著那什麼蘇念為了。
況且他也聽說了,那蘇家不同以往,與裴家結了姻親,現在的田家得罪不得裴家。
田地主心里苦啊,生怕蘇家聯合裴家找田家麻煩,所以得給兒子找個厲害的岳家才行。
在九如鎮甚至清河縣,誰家能比裴家厲害?
田地主想了一圈,終于找到一家比裴家更厲害的。
那就是喬家。
在他看來,喬家是整個清河縣最大最厲害的了,喬老太爺曾經至二品,在朝中那也是一人,雖然回鄉,可實力還擺在那里,在朝中的勢力更不容小覷。
況且喬家在朝中有人啊,而他還打算花錢給兒子在朝中捐個呢,到時候有喬家幫忙,應該不是難事。
田地主心里越想越,又將喬家的幾個姑娘想了一遍。
那嫡出的兩個,一個已經與縣令家結了親,還有一個才十三,恐怕太小了些,剩下一個大姑娘,卻是個庶出的。
嫡出的已經沒了希,那麼只能娶那庶出的了,聽說那庶長相貌,又溫賢淑,也許兒子見了這等會忘了那蘇念為也說不定。
所以田玉良一回家的時候便被田地主了去,田地主見兒子臉被打豬頭,當即大怒,問道:“誰把你打這樣?”
田玉良毫不在意的笑,“不小心的。”
田地主氣呼呼的顯然不信,可想著正事要,便道:“兒子啊,今年都二十二了,該親了。”
田玉良挑了挑眉,豬頭臉有些稽,“娶妻?娶誰?”
田地主嘿嘿一笑,“喬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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