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一邊默不吭聲的蘇老漢突然開了口,他瞅了一眼眼珠子轉的張全,道:“張老弟啊,這是裴家,裴家分家咱們來只是因為咱們是長輩,過來做個見證,真正如何分家那是裴家的事,咱們在一邊看著就是了。”還是管閑事的好。
張全老臉一紅,還不甘心道:“兒的事長輩的可不就多點心啊,年輕人不知輕重不知兄弟重咱們老人不得幫襯著不是?”
蘇老漢臉一拉,不說話了。
跟這樣的人沒法說。
裴母卻冷哼:“親家公,我還沒死呢。”
咱這還沒死呢,你張家就想來摻合裴家的事,你算個什麼東西。
張全張了張徹底不說話了。
張氏突然哭了起來,抹著淚道:“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剛開始哭,念悠突然站起來掏出一塊帕子遞給,笑道:“弟妹這是干什麼,弄的跟我們欺負你是的。你若是命不好能嫁給二郎不?裴家雖然不是侯門世家,可在九如鎮上也是大戶了不是,嫁大戶福來著,怎麼就命苦了呢,快別這樣,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張氏眨眨眼,覺得有些不對啊,本來要哭訴命苦欺負來著,現在蘇氏都這麼說了,該不該繼續哭呢?
裴驍看著裴源,突然開口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將三萬兩銀子和宅子的地契歸公中統一分配,要麼拿上你這三萬兩銀子,凈出戶。”
“大哥!”裴源驚。
哪樣也不想選啊。
“二弟,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裴驍眼神逐漸冷了下去,裴源看了大哥一眼,知道大哥耐用盡,恐怕真的沒有返回的余地了。
突然張氏起將被抱在媽懷里的兒子抱過來,往裴母前一跪,大呼一聲:“娘啊,給我們留條生路吧,給您的長孫留條生路吧!”
裴源也反應過來,抖著跪在裴母跟前,用膝蓋挪著上前幾步,抱著裴母的便哭:“娘,您老是疼大哥,疼妹妹,疼小弟,今天您就疼疼我吧。娘啊,兒子只求你疼我這一回吧!”
裴母生優寡斷,心腸又,若是平時其他事,恐怕裴母也就應了,可不止裴源一個兒子,還有其他的七個孩子,得一碗水端平才對。
抖著手裴源的腦袋,聲道:“將三萬兩銀子歸公中統一分配就是不給你活路了?重新分配產業就是不給你活路了?允諾你將三萬兩銀子私吞,然后再分你一分裴家的產業你就有活路了?源兒啊,我若真的答應了,你弟弟妹妹們會怎麼想?”
裴母搖搖頭,對二兒子僅有的期也落空,實在是失頂。
“老二啊,你自己選一條吧。”裴母說完便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不再去看裴源失的眼睛。
這是不管他了嗎?
裴源心里苦笑一聲,這次徹底絕了。
張氏哇哇大哭,哭天道不公,哭在裴家欺負。
其他人都默不作聲,最后孫老先生嘆了口氣道:“老二啊,這事確實是你做的不對啊。還是按照你大哥的來吧,省的飛蛋打什麼也得不到啊。”
裴源渾一震,突然記起大哥曾經的份來。
外面人不知道,他們家里人卻清楚,大哥可不只是做兵,可是至將軍啊,曾經陛下給封侯他都拒了,自己如何和他爭辯啊。
張氏雖然不愿,可裴源還是暗自算了一筆帳,覺得歸公中后們即便分得一家產也沒有三萬兩,還不如就帶著三萬兩銀子走呢。
裴源想了想便道:“我們,我們帶著三萬兩銀子走,但清河縣我們買的宅子還是歸我們。”
裴驍點點頭,然后讓孫先生擬出契書來。
其實這麼一弄,裴家的家產分的很簡單,二房帶著自己賺的三萬兩銀子凈出戶搬出裴宅自行去縣城居住,裴老三不愿離開親人,還是在裴宅住著,但生活卻只能自己負責。
其他未親的,家產雖然列了明細可他們各自手中只拿明細,東西全都暫時由大房保管,等親之后再給他們。
而最后,裴母發話,二房所住院子的一應東西,都可以帶走。
張氏和裴源心里難,當天就開始打包行禮并且讓張氏母親去清河縣新宅子打掃干凈,第二天一大早便雇了馬車將家搬進了清河縣。
自此裴家正式分家,裴家二房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再和九如鎮裴家來往。
并且孝順的張氏將窮困潦倒被張福貴敗了的娘家人都接到了清河縣家中。
裴家人聽說后只是一笑置之,再也不管二房的事。
九如鎮田家,田玉良聽說了裴家分家之事,淡淡的笑了:“就算分了家也一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裴驍,難道分了家,裴源有難你會不管?”
田玉良毫不在意,外面梅花開的燦爛,田玉良不顧翠姨娘的挽留出了西廂房,在院子里折了幾支開的燦爛的梅花進了正屋。
正屋里燒了三個火盆,有些熱,喬言榕正坐在窗前愣神,田玉良過去從背后抱住,吶吶道:“娘子.....”
喬言榕一僵,渾都在發抖,突然大一聲:“啊,你滾!”
惡魔,魔鬼。
魔鬼笑著,將的笑容吞下,“裴家分家了,你還想著裴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