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昨天大家玩得實在是太瘋了。
清早就起床不說,又接連往返九層高塔,共計近千級臺階,當時雖然因玩大起而忽略的疲乏,可后續誰也沒有好好休息,反而又跑到畫舫上游長江,中間甚至還不止一次靠岸……
于是經過一整日的鬧騰和一整夜的發酵之后,姍姍來遲的酸痛終于侵襲了所有人的四肢,只不過白星等習武之人早就習慣,這點疲乏對他們而言本不值一提。
可對孟等人而言,著實折磨。
眼下別說再出去玩了,上茅房是蹲下、起來的過程都仿佛要撕裂!
太慘了!
孟發誓自己從白星眼中看到了稍縱即逝的“你不行”,頓時越加愧起來。
昨天晚上燙腳時,他愕然發現自己腳底板上磨起來好幾顆亮晶晶的水泡,整雙腳都又紅又腫,宛若豬蹄……
被刺破的水泡這會兒還沒長好呢。
“我,我以后會努力鍛煉的。”他很小聲的說。
白星抿了抿,搖搖頭,“其實你這樣就很好。”
我可以保護你呀。
推門而的廖雁適時“嘔”了聲。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反正就覺得吧,眼前這一幕讓他很不適!
極其不適!
不多時,莊秀秀也踉蹌著過來,滿面愧道:“白姐姐,我真沒用,今天不能跟你們一起玩了。”
一個金尊玉貴養大的小姐,以往一天下來都走不到兩百步,真不知道昨天怎麼堅持下來的!
昨兒晚上夢里都在爬樓梯,太可怕了!
于是,今天就休息一天,有意愿的各自單獨活。
也是他們運氣好,剛吃過早飯沒多久,竟又開始下雨,不原本還打算去爬九層高塔的客人都開始罵罵咧咧的。
這里距離九層高塔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一般都會選擇步行,可這個鬼天氣若步行的話……江邊風大,雨都是斜著下的,等到了那里,估計半邊子都要了。
許多時候,人的快樂其實很簡單,比如說你有的,別人沒有。
就好比,現在。
白星的心莫名其妙好起來,于是轉找客棧借了蓑斗篷,騎上阿輝城去了。
對黑風鏢局的事稍稍有那麼一點在意。
出門前,似有所差,本能地扭頭往二樓看去,就見廖雁正坐在窗臺邊,手里還擎著一只青酒壺。
白星朝房間里一歪頭,意思是你幫忙照看著。
廖雁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嗯了聲,抬手就灌了一口酒。
白星眨眨眼,忽然道:“你有銀子嗎?”
廖雁的作僵了僵,突然惡作劇得逞一般道:“我讓店家記在你賬上。”
白星:“……”
窮鬼環繞著我!
阿灰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跟小主人出門了,一路上樂得不行,連茸茸的雨都不覺得討厭了。
地區差異現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就好比這個雨水,就好比街邊的攤販。
在北方,除非烈日炎炎的季節,否則一般是瞧不見遮擋的,但在這里,那些攤主們就像出門要帶銀子一樣,將雨棚視為必需品。
比起云間府,這里顯然更像江南水鄉,連空氣都是水濛濛的。
城之后,白星就忽然到一陣悲傷:
覺得自己剛在云間府勉強鍛煉出來的一點流能力,換到這里,又白瞎了!
鬼曉得為什麼只隔了幾日路程,方言就完全聽不懂了?
“白姑娘?”
白星正茫然間,卻忽然聽到背后有人自己,扭頭一瞧:
“二當家?”
裴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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