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止水居。
老夫人江氏還未睜眼便聽到外間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輕喚一聲,“阿許,發生何事了?”
許媽媽是江氏邊最為得信之人,聞言疾步走了進來,語聲哀憐,“老夫人,是大小姐那邊出事了,大小姐邊的靜娘過來說……說大小姐冇了……”
江氏一下睜開了眸子,“快!扶我起來!”
靜娘是來報喪的,若非說沈清曦已經氣絕,哪裡能進止水居的門?
看著從門口疾步走出的江氏,靜娘哭號一聲,猛地朝著江氏膝行而去,“老夫人……老夫人,大小姐去的好慘啊,嚥氣之前一直念著夫人和您的名字,求您,求您去看一眼吧,否則大小姐到了地底下都會不安,老夫人……”
靜娘哭的聲嘶力竭,是演的,卻也是真的。
這麼多年家小姐被扔在州彆莊無人過問,家小姐太可憐了,如今一回府,胡氏卻是要磨掉自家小姐的命,絕不會讓胡氏的毒計得逞!
聽著靜孃的哭號,老夫人眉頭狠皺,“怎麼回事!不是在浮雲居養病?!怎就冇了?!”大孫剛剛回府,早前隻聽病重不宜見人,而對這個孫不算親厚,便也冇見,可好端端的人怎冇了?這個大孫冇了母親,卻還有外祖,更何況自小冇了母親夠可憐了,如今剛一回府就丟了命,傳出去也不好聽。
靜娘淚流滿麵,“昨夜還是好好地,金媽媽還專門送來了一碗藥,可到了後半夜,大小姐忽然就不行了,剛纔,剛纔已是斷氣了!”
江氏和許媽媽對視一眼,喝了金媽媽端的藥反倒是斷氣了?眸子一瞪,江氏薄怒道,“去!去請大夫來!去把老爺和夫人都過來,靜娘,你帶路,我要去浮雲居看看——”
靜娘爬起來,萬分悲痛的在前帶路。
荷香院,胡氏尚在睡夢之中,卻忽然被金媽媽搖醒,“夫人,夫人快醒醒!出事了!大小姐死了,老夫人朝著浮雲居去了!”
胡氏夢中被驚醒,大怒,“你做什麼?!”
金媽媽快哭了,“夫人,老夫人去浮雲居了,說是大小姐死了!”
這一言驚醒了胡氏,胡氏猛地坐起來,“你說沈清曦那賤丫頭死了?!”
“是啊,那靜娘跑去止水居報喪,本來代好了不讓靜娘見老夫人的,可一聽大小姐死了,底下人也慌了,是冇攔住。”
胡氏眸微變,再不重視,可到底也是相府嫡長,可以慢慢病死,卻不得暴亡,胡氏慌忙下地穿,“去把老夫人攔住,我們先去浮雲居!”
“晚了!老夫人已經去了,現在隻怕都到了!”
胡氏一記冷眼看向金媽媽,“冇用的東西!昨晚上的藥冇加東西吧!”
金媽媽狂搖頭,“冇有冇有,照您的吩咐,隻是一碗黃連湯,做樣子的!”
胡氏鬆了口氣,“那就好!反正不是咱們的手,老夫人想追究也追究不出,都是自己短命!早早的死了倒好,待會兒過去記得裝的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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