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是個怪。】
【你告訴我,不能用看怪的眼看世界。】
【無論他們未來是怎麼樣的,但他們此刻,都是人。】
【我是人,白柳是人,岑不明是人,前二隊隊長也是人,大家都是人,有**,有,有為之鬥的東西,有想要達的結局——】
【——有想要保護的人。】
【現實之所以是現實,並不是因為遊戲不能登陸,而是因為現實裡,有我們想為之守護的東西,哪怕這些東西對於邪神而言,隻是一個玩,但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值得我們付出一切,為此變怪,甚至再為此從怪變人的東西。】
【怪不可能永遠是怪,人也不會永遠是人。】
陸驛站將白柳摁在地上,流著淚,狠狠地一拳砸過去:“白柳!!你不能再繼續走下去了!”
“你為了贏這場聯賽已經做了夠多的事了!!”
“再繼續走下去,你還會失去更多的!”
陸驛站住白柳的肩膀和手臂,把他一遍又一遍地摔打在地裡——這是他對犯人的手段。
白柳上鮮淋漓,手腳上都是淤痕,但陸驛站上也好不到哪裡去,鼻子被打歪了,鼻青臉腫的,一雙向來苦惱或者溫和的眼睛充滿某種前所未有激烈緒,一不地死盯著白柳,似乎隨時準備衝上來。
他們蠻橫地,毫不留地彼此扭打了一架。
陸驛站卻眼裡滲出淚意來,他抬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把全臉得模糊的,然後抬起頭來強忍哽咽地質問他:“白柳,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就是為了為站在我對麵的怪嗎?”
“你難道不是一個人嗎?”
【……和你和白柳過的這十年,是我這麼久以來,活得最開心的十年。】
【我常常會在和你們的相當中忘記自己的職責,忘記自己和邪神的遊戲當中,我明明知道這是遊戲,但因為你們的存在,我多麼希這就是現實。】
【我不願意將遊戲的道帶到現實中,不願意將遊戲的積分換現實的貨幣,都是因為我的自我逃避罷了。】
【我一廂願地以為,隻要我用一些遊戲裡的東西,遊戲就能慢哪怕一分鐘來到這個世界,我總是做這種無能為力的掙紮,但我看過未來,知道事實並不會如我所願。】
【結局和未來,都會如約而至。】
【——就像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辦不和你的婚禮,不能娶你。】
“可我不想一個人了。”白柳仰起頭,他臉上被陸驛站揍得都快變形了,隻有那雙漆黑的眼睛還那麼明晰,他聲音沙啞,但依舊清晰,“我寧願當一個被他們簇擁的怪。”
“我也不想做一個人。”
陸驛站瞳孔一。
他看到白柳哭了。
“我還能失去什麼……”白柳緩慢地站了起來,他揚起模糊的臉,聲音沙啞,“在被神選中的那一刻,我失去所有的未來,不就已經註定了嗎?”
“陸驛站,你看見過這個未來的,不是嗎?”
“你知道我甚至會親手殺了你。”
白柳仰著頭,他手上懸浮出一柄重劍,被他握。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使用玩家逆神的靈魂紙幣,登係統麵板,使用技能——(逆神的審判者)】
陸驛站有些恍惚地看著白柳手裡那柄重劍——那是他的重劍。
【我從遇到十四歲的白柳的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和他的結局了。】
【這場持續了十年的遊戲,最終還是他贏了。】
【我當初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為什麼白柳在贏了和我的遊戲的時候會哭,他一向喜歡贏,贏到最後理應是一張笑臉纔對,但我現在終於明白了。】
【因為他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
【方隊,這戒指我攢了很久,用工資攢的,我第一眼看了就覺得你帶了會很好看。】
【雖然這話說出來已經相當不合適了,但這封信以我的膽量,最後多半寫了也寄不出去,那我就寫出來吧——】
【——嫁給我吧,方點。】
重劍貫穿了陸驛站的心口,他緩緩地落下來,心口大朵的跡暈染開,他倒在了白柳的肩膀上。
白柳仰著頭,表一片空白,明明手的是他,但最後彷彿死的人也是他。
“對不……起。”陸驛站的眼皮緩緩落下,他順著貫穿他的重劍從白柳的肩膀上到了地上,角溢位鮮,臉上居然是帶著釋然的笑的,“最後還是,自作多地擋在了你麵前……”
“……讓你親手殺死了你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