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半拍的周自珩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小心對夏習清笑了。

那天之後，他反覆告誡自己，不要再和他建立過的關係，不管是怎樣的關係，可剛剛又一次忘記了定下的原則。可是他看見了睡夢中沉靜得如同昏迷的夏習清，也看到他睜眼瞬間，眼珠上蒙著的那層淚，玻璃珠一樣。

夏習清的一切他都不知，也沒有可以知的必要，他總是這樣說服自己。

但當他看到夏習清驚醒後豎起的刺，又彷彿看見雲層裡一朵懸浮的小玫瑰。

想手握住，卻只能握住刺傷的痕。

飛機快要降落，畫著緻妝容的空姐在通道走著，提示著降落時的注意事項，周自珩合上那本並沒有看進去多的書，也合上了桌上的筆記本。

夏習清好不容易才從那個久違的夢裡逐漸恢復狀態，他們離開了飛機，夕的餘暉將他籠罩起來。

「我好啊。」商思睿睡了個好覺，跟走在邊的阮曉商量著晚飯的重要議題。

夏習清恍惚地抬眼看了看雲層，玫瑰的天空，還有沒有形態的。

手機忽然震了一下，夏習清拿出來查看。

［道德標兵］：分圖片。

那是一張側面視角的拍。鏡頭裡偶然間捕捉到的丁達爾效應，玻璃窗裡玫瑰雲層的妙背景，夢中自己的側臉。

還有那道有形的，筆直刺他口的。

握著手機，夏習清心裡一陣悸。

他低聲開口，也不看邊的人，像是和風在說話，「為什麼拍我？」

風也為他帶來了回應，低沉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微弱笑意。

「我拍的又不是你，是丁達爾效應。」

明明嚴詞拒絕，卻又無意識撥。

這個人還真是天真又狡猾。

作者有話要說：注：當一束線過膠，從垂直方向可以觀察到膠裡出現的一條亮的「通路」，這種理現象丁達爾現象，也丁達爾效應（ Tyndall ef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