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世子覺得慕輕歌說得極其有道理,隻是,「旅遊不帶父王麼?」
父王一直很想母妃,此番不一起去,父王會傷心的吧?
「父王還有事要忙呀。」慕輕歌對著兒子說話的時候,語氣總是又輕又,還帶著對小孩子說話專屬的可尾音,「父王乃七尺男兒,當以天下以正事為先,是不能一直遊玩的呢。」
「湛兒明白。」
小世子雖是如此說,但垂下的小臉蛋依舊帶著失落。
慕輕歌親了一下兒子,摟著他香的小子,哄道:「當然也不是一直不能帶父王一起去,父王忙完之後,我們回國之後,我們是可以一起帶著湛兒去玩的。」
「真的?」
「我保證!」慕輕歌右手舉起三手指,嚴肅指天發誓:「母妃說到做到!」
「嗯!」
小世子眼中亮重現,「都聽母妃的。」
於是,兩人買了一大堆東西之後租了一輛馬車,姬子琰派出的兩個侍衛做車夫,四人便一路往北走。
一邊遊玩一邊走。
每去到一個地方,都會帶著自己兒子去當地最有特的地方去看看,去吃吃當地的特食,遇上當地有趣的節日,也會帶著兒子去參加。
當然,小孩子的功課不能落下。
其實慕輕歌倒是覺得沒什麼,是小世子不願落下。
他總是堅持每天看多書,練多頁的字。
慕輕歌拗不過兒子,便隨他去了。
不過,覺得自己兒子這些書麵上的功課可以放一放,每天都讓自己兒子將自己吃了什麼東西寫下來,去了哪裡也寫下來,就是要將一天的所見和所想做一個記錄。
慕輕歌覺得,這樣有助於加深記憶的同時,日後孩子長大了,再看回來也別有一番。
小世子看過不書,這些書都比較簡單,字也寫過不,但是認字依舊是有限的,他也從來未曾寫過文段。
寫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其實還是有些吃力的。
但是,他雖然沉靜如雪,卻是個不恥下問的人,記錄的時候,有什麼不懂的字就問慕輕歌,不懂得怎麼去描述的場景,也會去請教,如此磕磕,倒也能寫個大概了。
自己兒子在寫的時候,慕輕歌便在一旁給兒子畫畫像。
兒子寫完,拿過來一看,笑著評價:「不錯,有三四年級的作文水平了。」
「三四年級?」
小世子知道是讚,但聽到不懂的詞,好奇的問:「母妃,那是什麼?」
「嗯……」
慕輕歌著下,思忖著給了一個答案:「比如一個人六七歲開始上書塾,三四年級就是大概上了三四年書塾的意思。」
小世子聽懂了,小臉蛋泛紅,「母妃過譽了,湛兒纔算是剛開始寫敘述,寫得不好。」
「已經很好啦,湛兒才六歲呀。」
而且自己兒子寫出來的字,可比那些小學生端正漂亮多了。
這麼想著,問:「湛兒,你何時開始啟蒙的?」
小世子想了想,一本正經答道:「父王四歲就開始教湛兒認字了。更小的時候,嬤嬤孃們說,父王每天都抱著我看各種書和賬本,也會給我看畫集,們說湛兒應當又耳傳目染,不過我沒有任何印象。」
慕輕歌聽著,腦海裡浮現了容玨一邊理事務一邊抱著孩子輕哄的畫麵,心頭一熱,忽然也很想容玨了。
這些年,真的錯過了好多。
那樣的畫麵,應該有一個纔是。
如果這些年在,容湛在西廂理事務,會讓人將西廂所有地方都鋪上毯,湛兒會由帶著,幾個月的時候由抱著逗著玩,抱累了給容玨接著抱。
再大一些的時候,會和容湛會一左一右的親自扶著湛兒,教他一步步的學走路,從磕磕到步履堅定;他們也會一起教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見證他從牙牙學語到口齒清晰,從嚶嚶小語到音,聽著他各種階段的著父王母妃。
再大一些的時候,容玨教兒子算武功,教他識字畫畫,甚至可以教他醫。
甚至可以跟他講天文地理,講闊闊宇宙,講萬四季。
會用最有趣他能聽得懂的方式,將這些說給他聽,甚至可以給他親自畫兒畫本,他要是有什麼興趣,會給他講更多。
可惜,錯過了他長的六年。
六年,七十多個月,兩千多個日夜啊。
「母妃,你哭了?」
小世子見慕輕歌著自己寫的文章紅了眼圈,不由得一急,「怎麼哭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沒有。」
慕輕歌抹了一下眼睛,見他居然因為自己也紅了眼,心中又酸又,手將兒子抱懷裡,「母妃懂醫,不舒服母妃自己知道的。母妃隻是慨,幸好還能及時。」
及時回來了。
「嗯?」
小世子慢慢的將有些僵的小子埋自己母妃懷裡,然後正的用小小的手拍拍後背,「母妃不必慨事,有什麼跟父王和湛兒說就好,父王和湛兒會努力替母妃做好的。」
母妃的懷裡跟父王的懷裡不一樣,父王的懷抱廣闊堅定,母妃的懷裡溫,不知為何,母妃的懷裡他也會像對父王那樣想依靠但也比對著父王的時候,多出了一使命。
母妃就應該笑著的,不應該哭。
一哭,他就難過。
慕輕歌聽著他嚴肅的,關懷的小音,頓時眼淚和笑容一同出來了,「噗!」
一邊笑,一邊抹眼淚,抹完了才扶著孩子的雙臂,跟他麵對麵的對視,道:「湛兒,母妃纔想對你說,你有什麼想做的,或者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跟母妃跟父王說,不能藏於心,一定要宣於口,知道麼?」
「好。」
小世子乖乖點頭。
「我的湛兒真乖。」看著兒子的臉蛋,慕輕歌不知怎麼的眼淚還是又流了出來。
小世子皺著小眉頭,出手給抹眼淚。
「別皺臉。」
慕輕歌輕聲道:「母妃是喜極而泣,並不是難過,湛兒不必擔心知道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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