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十裡紅妝【14】慕容明珠有起了希，「那最後，我會絕頂高手？」

夜止嵐在說真話和假話之間稍微考慮了一下，點點頭，「會。」

慕容明珠先是對他假笑，然後板著臉，「說謊！」

夜止嵐在哄，知道。

夜止嵐早就說過，的資質也算可以，但年紀太大了，又不是什麼習武奇才，得了夜止嵐一半力已經是不容因，還想一步登天怕是做夢。

「還是不高興？」夜止嵐歪頭看慕容明珠。

「你不要和我說話！」慕容明珠推開他的臉，生悶氣。

老天爺真的不公平，夜止嵐這種混蛋憑什麼可以天賦異稟？

明明就應該讓他當個廢柴才對嘛！

夜止嵐笑著抱，親吻的耳尖，「那我告訴一件讓你高興的事好不好？」

「什麼事都不能讓我高興！」

「真的？」夜止嵐側頭看氣鼓鼓的樣子，嘆氣說，「原來你不想見你大哥啊……」

「！」

慕容明珠猛地轉頭，滿眼驚喜，「你說什麼！見我大哥！我可以見我大哥！」

夜止嵐著慕容明珠滿是喜悅的眼睛，點點頭，「長兄如父，你親，你大哥應該代替你父親送你出閣，陛下疼惜你，恩賜你大哥為你送嫁後再回去守陵，開心嗎？」

「嗯！」

慕容明珠重重的點頭。

這是聽見最讓開心的事了。

大哥回來了，哪怕隻有一天，隻有幾天，也好開心！

看著夜止嵐，慕容明珠笑得兩隻眼如彎彎的月牙，「謝謝你。」

知道，這一定是夜止嵐為做的。

夜止嵐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這盒子，無比的眼，是當初還給夜止嵐的，盒子裡裝的是……

夜止嵐開啟盒子，碧藍的釵靜靜躺在其中。

歷代皇後才能佩戴的釵，了和夜止嵐約定的信。

兜兜轉轉，又到了眼前。

夜止嵐拿出釵，看著慕容明珠，「這支釵，我母後曾經戴過，也是留下的為數不多的件，我想母後在天有靈一定願意看見它最後的主人是你。」

慕容明珠低頭看著那隻華貴的釵，似乎還能清晰想起當初的一幕一幕。

……告訴我，是誰帶走了風西棠！

……求你，救救我二哥，我要我二哥活著！

……你要幫我四哥娶到公主。

三個承諾，換的不過是心甘願的下嫁。

夜止嵐把釵在髮髻上，看著慕容明珠流轉顧盼的明眸，出了一縷淺笑，「以後，不許摘下來，你要戴一輩子。」

慕容明珠點點頭，笑容是怎麼都藏不住了。

要戴一輩子。

要夜止嵐在一起，一輩子。

……

平四年十一月十八，宜嫁娶。

雍王夜止嵐迎娶慕容明珠。

慕容家從大門自大廳一直到沁水閣，門戶大開，四十八扇門齊齊懸掛紅緞，鮮紅的地毯一路鋪到沁水閣門前。

慕容明珠坐在妝臺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容貌原本秀麗，喜穿紫，可今天是婚的日子，一襲艷麗的嫁裳奪目閃耀，紅若丹，眉眼似黛，眉目之間一抹花鈿，兩頰輕胭脂，得如同花綻放，芳華吐蕊。

滿頭青被挽起，代表皇室的冠華貴尊榮，髮髻一側著一支雙頭釵。

釵通瑩藍，宛若寶石。

長長的耳飾懸掛鮮紅的珍珠。

紅珠稀，百年不見，慕容明珠耳下的兩顆卻圓潤至極，可謂稀世珍寶。

慕容宮和慕容角站在旁邊，看著慕容明珠，眼中都有喜悅。

他們的明珠，終究還是長大了，要嫁人了，從他們掌中的明珠，變別人掌中的明珠。

「大哥，三哥，」慕容明珠轉頭，看著兩位兄長，出了笑容，「出了這道門，我還是慕容明珠，永遠也不會變。」

嫁給夜止嵐，嫁皇室，可依舊是慕容明珠，是慕容家的慕容明珠。

慕容宮素來沉穩的眼中也浮現出了一笑來，「大哥知道，爹和娘也會知道。」

「明珠，」慕容角輕聲道：「你今天，很。」

慕容明珠站起，一手握著慕容宮，一手握著慕容角，「大哥，三哥，我不會看錯人，夜止嵐會對我好，會永遠對我好，我會幸福的。」

三兄妹的手握在一，就像慕容家從散過的心一樣。

良辰吉時。

慕容宮親手為慕容明珠蓋上了蓋頭，與慕容角，一人一手，牽慕容明珠離開了沁水閣。

慕容府外，夜止嵐難得換掉了淺白王服，穿了一紅袍，頭戴九龍縛金冠，長長的紅飄帶垂在後。

那張臉原本便被稱為天下第一人，如今又何止天下第一人，曠古爍今，再也找不出另一個夜止嵐來了。

他後，跟著夜紫和一眾郡王世子。

按壁月宗法，皇叔娶親，晚輩需隨行，夜紫也必須來迎親，以示「孝道」。

慕容明珠被慕容宮和慕容商扶出大門，厚重的蓋頭遮住了視線，看不清楚對麵的人，隻覺得外麪人很多，很多很多，到都是嘈雜聲。

慕容兄弟握著的手，站在了府門外。

夜止嵐走上一步，看嚮慕容宮，然後，又退了一步，躬施禮。

這是以嫁娶之道，對妻子兄長的敬意。

原本他是皇族親王，大可不必如此，但他卻這樣做了。

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雍王這是給足了慕容家的麵子，紆尊降貴也不過如此。

可惜，就算他施了禮，慕容宮也沒有放手，神淡淡地看著夜止嵐。

夜止嵐背後的夜紫皺了皺眉，不懂慕容宮這個時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想為難夜止嵐？

慕容明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離夜止嵐已經很近了，甚至能覺到夜止嵐的氣息，但慕容宮和慕容角始終沒有放手。

慕容明珠不由得輕聲開口，「大哥？」

聽見的話，慕容宮才緩緩的說，「我兄妹五人，父親為取名明珠，是想將當做掌上明珠，疼寵縱容一輩子，如果把明珠給你，你可以像我父親，像我兄弟一樣，疼，縱寵，永遠不傷害嗎？」

夜止嵐出手，鄭重其事的點頭，「我可以。」

慕容宮閉上眼，緩緩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慕容明珠的手給了夜止嵐。

慕容明珠能覺到自己被夜止嵐握住了，還沒說話，人直接騰空被抱了起來。

人群立刻炸開了鍋！

夜止嵐卻聰耳不聞，橫抱著慕容明珠，將抱上轎輦。

十六人和抬的王輦起駕，鞭炮聲震耳聾。

慕容宮和慕容角站在門外，看著接親的隊伍漸行漸遠。

他們的明珠。

他們掌中的明珠。

他們慕容家寵了一輩子的明珠。

終於，為了別人的……

慕容明珠坐在轎輦裡，手中絞著袖上的紋綉，心跳本控製不住的快。

哪怕是，在這種時候，也不可避免張起來。

要嫁給夜止嵐了。

真的要嫁給夜止嵐了……

外麵鑼鼓齊鳴，鞭炮從離開慕容家就沒有停過，很多人的聲音嘈雜在一起，本聽不清，但知道，很多人都看著，看著嫁給夜止嵐呢。

夜止嵐騎在一匹白馬上，後跟著十六位親王郡王，三十二位世子，再後麵是雕花金的王輦，王輦之後又是八十八箱聘禮。

那是皇室迎娶慕容明珠的誠意，足足八十八箱。

這是以迎娶皇後的規格備下的，是夜景昊給慕容明珠的恩賜。

遊行從慕容家開始，繞著帝都的朱雀大街，走過皇城道，所經之，人聲鼎沸。

王輦到了雍王府前，由喜婆引著慕容明珠下轎。

慕容明珠低頭能看見一截紅毯，踩在紅毯上，一步一步走進了雍王府的大門。

這道門，四年來，進出無數次。

吵進去的，打進去的，闖進去的，今天，是第一次這樣走進去。

以後，這裡就是的家了……

雍王大婚，整個王府都是紅艷的喜氣，正廳大門全開，夜景昊坐在上首第二位，表麵淡定，其實張的一直往外麵看。

夜止嵐輩分太高，是皇帝的叔叔，皇帝尚且沒有親政，因此，上首第一個位置是空著，以示對先帝和皇考的尊重。

慕容明珠一向雷厲風行，這還是第一次被「牽」著走，本來悉的王府也陌生起來，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

喜娘讓邁就邁，讓就。

一路走走停停，蓋頭遮住了全部視線，能看見的隻有那麼一點點紅毯和蓋頭前金的流蘇，慕容明珠有種不真實的張。

終於邁過了最後一道門檻，站在那裡，喜娘將一截紅綢塞進手中。

紅綢有點重量，中間綁的是花球，而花球的那一邊——就是夜止嵐。

隻要想到握著花球的是夜止嵐，慕容明珠心裡就忽然湧出了千般，脈之中麻一片。

禮高唱：一拜天地！

慕容明珠低頭拜了下去。

又朦朧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眼看見夜止嵐的時候……

那時候十六歲，仗著一不服輸找上了夜止嵐，與他換條件，為他永保北方商界，當年便是對這個男人一見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