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燦領了謝澤的吩咐,趕去找王舲,由王舲作主,給他挑了幾樣禮。www.fsxs8.comwww..com
第二天一大早,和李清寧一起,早早起來,仔細挑了服摺扇,鮮馬俊,小廝長隨威武俊俏,昂昂然往漢城進去。
鮑二爺正忙著看著人將莊子裡的件細細查過,收進庫房。
這些舊件舊傢俱,都是他外婆留給他阿孃的,幾十年戰,顛沛流離之,隻留下這些了。貴重倒不怎麼貴重,可這份念想重得很,他阿孃珍視無。
聽小廝一溜小跑進來,稟報說霍三爺和李三爺登門拜訪,小廝說了兩三遍,鮑二爺都沒反應過來。
他怎麼可能想到呢!
本不可能的事!
等鮑二爺總算明白過來這個霍三爺是哪個霍三爺,李三爺又是哪個李三爺,愕然的兩隻眼睛瞪的溜圓。
這兩位,怎麼拜訪到他頭了?
鮑二爺又呆了一會兒,原地轉了幾個圈,沒往前,直奔後院去了。
這事兒,得跟阿孃說一聲。
霍燦和李清寧在鮑府大門口,等的都酸了,算門房恭敬客氣的過份,他倆還是覺得,他們十有**是被人家晾在這裡的。
鮑二爺總算連走帶跑,從裡麵迎出來,沖出門檻,沖下臺階,一句客氣話沒說完,長揖下去。
霍燦看著鮑二爺一額頭的熱汗,心寬下來,看樣子門房沒瞎說,裡頭肯定是沒找到他家二爺,不然早迎出來了。
霍燦先介紹了自己,又介紹了李清寧,三個人在大門外客套了一通,鮑二爺讓著兩人,進了鮑府。
鮑二爺將兩人讓進了鮑府正廳,讓著兩人在首坐下,一迭連聲的吩咐,去他院裡把他去年收的極品好茶拿過來,讓小廚房趕做幾樣拿手湯水送來,一迭連聲吩咐的霍燦和李清寧本不進話。
好不容易等到話兒,霍燦忙拱手笑道:“我和三郎這趟過來,一是奉了王爺和王妃的吩咐,二來,也是我大嫂的囑托,讓我二人一定要給老夫人請個安,看看老夫人好不好。”
鮑二爺一個怔神。
“不怕二爺笑話,這一趟進蜀,我和他領了一堆不足為外人道的托付,他阿孃,他大嫂我二嫂孃家老夫人,夫人,他媳婦孃家老夫人,夫人,我四妹妹邊幾位老供奉。二爺別笑話。”
李清寧接過話,一臉的不好意思。
“怎麼會怎麼會。”鮑二爺答的極快,還是莫名其妙。
“給貴府老夫人請安,是他大嫂我二嫂的太婆吳老夫人的吩咐。
吳老夫人說,和貴府老夫人的母親武太夫人是自小的手帕,武太夫人出嫁時,是去送的嫁,之後天下,顛沛流離,隻能偶爾聽到些武太夫人的信兒,卻一直不得相見。
直到十幾年前,聽說武太夫人隨著貴府老夫人進了定居漢。
大前年,吳老夫人聽到傳言,武太夫人?”
李清寧看著鮑二爺,後麵的話,沒敢說下去。
“外婆是大前年過世的。”鮑二爺忙欠接話。
“吳老夫人不肯相信,說是傳言。”霍燦連嘆了幾口氣。
“吳老夫人吩咐我的三郎,路過漢,一定要到貴府,武老夫人若是不在了,一定要看看貴府老夫人可安好,讓我倆看仔細了,回去好好和稟報。
實在是叨擾二爺了。”
李清寧說著,長揖下去。
“哪敢當得起叨擾二字!二位請,這邊請。
趕,去給老夫人稟一聲,京城曹府吳老夫人讓人來看老夫人了,快去!”
鮑二爺一邊往外讓霍燦和李清寧,一邊急急吩咐。
霍燦和李清寧跟著鮑二爺進了後宅正院,兩人進了房,趨幾步,跪倒請安。
“晚輩霍燦/李清寧,給老夫人請安。”
“二郎快扶起來,當不得!”鮑二爺母親蘇老夫人急忙吩咐。
鮑二爺一個人拉不起兩個,霍燦和李清寧在鮑二爺左一拉右一把,和蘇老夫人一句接一句的當不得聲,鄭重認真的磕了三個頭,才順勢站起來。
“這是吳老夫人的吩咐,侄兒不敢茍且。”霍燦躬垂手,一恭敬。
“是,來前吳老夫人,他阿孃,我太婆都吩咐過,您是長輩。”李清寧挨霍燦,同樣恭敬的笑道。
“哪裡當得起。我常聽阿孃說起吳老夫人,老夫人可還好?”蘇老夫人用帕子按了把眼淚。
“極是健康,是年紀大了,一說起話來,都是長篇大論,最說舊事,想念這個,想念那個。”霍燦一臉笑裡帶著無奈。
“老夫人今年過七十了吧?”蘇老夫人被霍燦說得笑起來。
“七十五了,耳聰目明,看著象是五十出頭。”李清寧陪笑答道。
“老夫人是有大福份的,回去替我給老夫人請安,跟說,要是有機會,我過府去給磕頭。”
蘇老夫人又問了幾句,說了一會兒話,吩咐鮑二爺好好陪霍燦和李清寧說話,一定要吃飯再走。
鮑二爺陪著霍燦和李清寧回到正廳。
霍燦端起茶,一口氣喝了,李清寧也是一口氣喝完一杯茶,見鮑二爺揚眉看著兩人。
霍燦舉了舉杯子,笑道:“看二爺頭一眼,覺得二爺麵善,一看投緣。說起來,咱們得算世對不對?這要不是什麼朝廷蜀地的,要是太太平平,咱們都該是一起長大的,二爺今年貴庚?”
霍燦挪了挪,讓自己坐的舒服些。
“二十有六。”
“您是兄長。”李清寧忙欠拱手。
“不敢當。”鮑二爺忙拱手還禮。
“這茶不錯,二爺最近讀什麼書?應試沒有?”霍燦和鮑二爺扯了閑話。
三個人從讀書應試扯到吃食玩樂,再扯到佚聞閑話,京城有哪些好食好景,蜀又有哪些地方不錯,扯的十分投機。
不知不覺到午飯時候,丫頭仆婦擺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品,又拿了幾瓶蜀地名酒,三個人吃吃喝喝,十分愉快。
飯畢酒後,幾個人都有了酒意,鮑二爺一個人陪兩個,這酒格外多了幾杯,再怎麼謹慎,也有了六七分醉,話題隨意的多了。
“聽說王爺逢城必進,最閑逛,你們到漢城好幾天了吧?怎麼沒見王爺進城?”
這話鮑二爺早想問問了,這會兒有酒勁兒撐著,問出來了。
“最閑逛的那是王妃!”
霍燦一拍桌子,一句話說完,嘿嘿笑起來。
“王爺子冷峻,不茍言笑,除了公務,別的都不好。”李清寧見霍燦隻顧笑,忙接話道。
“他那是不茍言笑?他是從來不笑!
將軍這個人……了他十幾年謝將軍,還是將軍順口……將軍這個人,親之前,十幾二十年,滿京城,沒人見他笑過!
不管在哪兒,哪怕是在朝堂,隻要他往那兒一站,大夏天的也是寒氣人,能讓打哆嗦的那種寒氣。
他這樣的,要是逢城必進,那必定是為了檢視防務,閑逛?嘿,那都是為了他四妹妹!嘖!”
霍燦撇著,嘖嘖有聲。
“對對對!我是聽說王爺風儀佳天下,可是從來不笑,嚴肅極了,王爺的風儀,真那麼好?我們大公子怎麼樣?對對對,還有,你們王妃……”
霍燦這一幅八卦極了的神語氣,把鮑二爺的八卦本質給調起來了。
“沒見過你們大公子,不過聽來往蜀地和京城做生意的幾個大掌櫃說過,說……”
霍燦舌頭打了個轉,咳了一聲。
“說是沒法。”
“大公子有點兒年紀了,了年紀畢竟不一樣。”李清寧趕打圓場。
“他們大公子四十多,將軍三十多,都不年青……將軍在城外,你找個藉口,去看看。”
霍燦愉快的建議道。
“正好,還能看看他四妹妹,我跟你說,他四妹妹厲害得很,你可別被的外表給騙了,他四妹妹那簡直兇狠……”
“你怎麼說話呢!”李清寧瞪著霍燦。
“咦,我說錯了?哪句說錯了?難道你四妹妹……”霍燦攤著手,一臉無辜。
“這不是錯不錯的事兒,哪有你這麼說話的?背後不論人家是非,你阿孃沒教過你?”李清寧拍了把茶幾。
“行行行,不說了,你自己去看,在城外。”霍燦立刻退讓,接著建議鮑二爺。
“照理說,王爺和王妃到了漢城,我是得去請個安問個好。”
鮑二爺猶豫了,他正滿心都是突然從莊子搬走,以及莊子可能要沒了這件煩惱事兒,還沒想到王爺王妃到了漢城,他是不是該去請個安問個好這麼件事,現在想一想,確實應該去一趟。
“去吧去吧,還能見見安小五,安小五你知道吧?安家五兄弟,他最小,長得也好看,我跟你說,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他們安家那些老家將……都是人,一個個兇得不得了,一手下狠手!
說偏了,是他們說的,說他四妹妹安小五更像們安家人。
小五脾氣好,是有點兒蔫壞,你跟他肯定得來。
對了,桃濃你聽說過吧?也跟我們一起來了,是跟著王妃,跟王妃好,忘年,我跟你說。”
霍燦前傾,湊到鮑二爺耳朵,八卦之極的嘀咕道:“怕王妃!不過不承認。”
鮑二爺咯的笑出了聲。
“桃濃姑娘我當然知道,興榮關唱戰城南的那位豪傑。
是該過去請個字,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唐突……”
“唐突什麼?咱們都是故舊親戚。
我和三郎剛到櫟城的時候,把我們在京城的托付攤給王爺看過了。
你想想,你太婆跟吳老夫人是至,吳老夫人說還有親,我當時頭大如鬥,聽了,我大嫂跟他二嫂嫡親,都是吳老夫人的親孫,你跟他四妹妹是不是也是親戚?那跟王爺不也是親戚?
這麼一說,你不去一趟,還真不合適,失禮了。”
霍燦說到最後,一臉嚴肅。
李清寧跟著點頭。
鮑二爺眉擰起舒開,也點起了頭,確實如此,照理說,都該他先去城外拜會請安。
霍燦和李清寧直到未末,才告辭出城。
鮑二爺送走兩人,直奔後宅正院,去找阿孃商量明天出城的事兒。
……………………
荀先生在欒家那座闊大奢華的宅院後園子一角的小院裡,正對著棉縣地圖,慢慢看著,細細盤算,小廝進來稟報:霍燦霍三爺和李家三爺進城了。
沒多大會兒,小廝再來稟報:霍三爺和李三爺往鮑府去了。
荀先生聽到鮑府,心裡一個咯噔,急忙問道:“鮑府裡有誰?是不是一直在府裡?”
小廝趕出去打聽,不大會兒回來,同時稟報了兩件事:
鮑二爺出來,把霍三爺和李三爺迎進府裡去了。
鮑二爺和鮑家老夫人原本都在棉縣外的莊子裡,人是昨天午回到漢城府裡的,東西多,今天一大早開了城之後,幾十車東西才拉進城進了府。
荀先生聽到東西多,幾十車,今天一早才拉進府,臉都青了。
他當時忘了待大郎一句,水淹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特別是大……
唉,他當時是沒忘,大約也是思忖再三,不敢開口。
那位鮑大和阿孃母子份極深,和兩位兄長也是份極好,當初,韓統領夫婦和鮑家結親,也是看了鮑家這份和睦。
大郎和鮑大夫妻份又好。
要是因為他提醒了一句,真把鮑大的阿孃和二哥的命搭進去,隻怕他也活不長了……
唉!
荀先生泄氣無的跌坐在椅子裡,一下下拍著額頭,不停的嘆氣。
那位王爺是個聰明極了的,這必定是已經明瞭了,讓霍三爺和李三爺往鮑家走這一趟,是點明瞭給他看。
這一步不能再走了,再走,落進人家的口袋了。
荀先生呆坐了好一會兒,用力撐著站起來,吩咐小廝:“去跟欒大爺打個招呼,我走了。準備準備,這啟程回去。”
(本章完)
暖君李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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