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氣氛有些凝滯,週一木道:“大柳,不管怎樣,咱們都是兄弟,有話直說就行。書趣樓()”
桂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聽著。
周凡的心有些怪異,他前世忙於照顧和妹妹,忙於學習工作,連朋友都沒有,今天卻是遭著被人退婚這種事……
“我知道這個要求會讓周大哥很為難。”大柳視線先從周凡上一直移到週一木,“但我還是要說……”
大柳停頓了一下,才咬咬牙道:“我希這段時間找個好日子就讓阿凡和小柳親。”
此言一出,週一木和桂瞬間愣住了。
周凡也有些發懵,不是說來退婚的嗎?怎麼就變商量婚期了?就算你兒長得跟你一樣五大三的,那也不應該把往火坑裡推,我可是短命種,我活不了幾年的,千萬別這樣子做……
反應過來後,週一木沉聲道:“大柳,你喝糊塗了嗎?說什麼胡話呢?”
大柳搖頭道:“周大哥,才這點酒,我沒糊塗,我是認真的,阿凡和小柳從小就定下的親事,現在隻不過是讓他們兩親,這是很正常的事,我知道可能有些匆促了點……”
週一木沉著臉打斷道:“大柳,別說了,我不會答應的。”
桂心裡到有些慚愧,原本以為對方是來退婚落周家的臉,誰知道完全不是想的這樣,也開口勸道:“大柳,這事我們不能答應。”
其實就算大柳不是來退婚,桂也沒有想過再讓自己的兒子娶小柳,畢竟兩人的壽數相差太大了,要是自己的兒子四年之後熬不過去,那不就害了小柳嗎?
柳周兩家素來好,這種事他們周家做不出來。
大柳急聲道:“周大哥、嫂子,為什麼不答應?我們說好的事不能說變就變。”
週一木嘆氣道:“大柳,我們不答應的原因你是清楚的,現在阿凡配不上你們家小柳。”
大柳板著臉道:“胡說,我看阿凡好的,要是外麵有人敢說阿凡配不上我家小柳,看我不撕了他的?”
週一木沒有再說,而是端起酒碗,朝大柳示意,大柳會意,他與週一木了一碗,兩人又各自將酒喝下。
週一木緩和語氣道:“大柳,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但這事真的不行,其實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打算等阿凡進巡邏隊後去找你的,我們兩家定下的親事還是算了吧,是我周家堅持退的婚,也不怕村裡人有風言風語落在小柳上,等這事冷一段時間,你再替小柳找一個好人家。”
大柳一拍桌子,桌子的菜碟被震得抖了一下,他站了起來大聲激道:“周大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大柳?”
“大柳,有話好好說。”桂連忙說道。
“大柳叔,你別激,先坐下來。”周凡在旁邊安道。
“從小就說好的親事,怎麼能說退就退?這事我絕不答應!”大柳臉上出了怒意,“你們這是要背信棄義。”
周凡看著憤怒的大柳一陣無語,就算是他這個對大柳不瞭解的人也看出來了,大柳絕對不是耍什麼以進為退心計來退婚的,否則在週一木說出那話後,他就應該見好就收了,這大柳是真的想將兒嫁給他。
大柳是一個重諾的好漢子,但周凡心裡覺得越發不妙起來。
週一木冷著臉道:“大柳,你不要胡攪蠻纏,如果能把親事退了,就當我週一木背信棄義好了,對不起你們柳家。”
大柳氣得膛起伏,微抖的黑鬍子似要噴發出來,他怒道:“周大哥,我知道你想把親事退了,是因為阿凡壽數低,你們在意阿凡的壽數低,但是我大柳不在意,就算阿凡隻能活一年,小柳也得嫁給他!”
“背信棄義的事我大柳可做不出來,而且我相信,要是這事阿凡和小柳調換,換了小柳壽數低,你和嫂子也不會讓阿凡不娶小柳!”
桂和週一木沉默了,周凡心裡有些急,但這種事他是完全說不上話的,還得看父母的。
週一木堅定搖頭道:“大柳,這件事我還是不能答應。”
大柳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週一木依然不肯鬆口,他看了一眼周凡想了想道:“周大哥,我覺得這事不僅僅聽你的意見,我們得聽聽阿凡的說法。”
大柳這是想曲線救國。
週一木瞄了一眼周凡,沒有吭聲。
“阿凡,你說說,你喜歡小柳嗎?”大柳見週一木預設,他就看著周凡問。
周凡對於大柳的心思很明白,他尷尬笑了幾聲道:“大柳叔,我當然喜歡小柳。”
事實上週凡連那小柳姑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不過他不敢以摔傷失憶來推托,要不然大柳還以為他在找藉口說不喜歡小柳,當著大柳的臉這樣說,可是會讓大柳很沒麵子的,所以周凡隻能著頭皮說喜歡。
“那就得了。”大柳一拍寬大的手掌喊道:“周大哥、嫂子,你看阿凡喜歡小柳,小柳喜歡阿凡,你們就忍心棒打鴛鴦嗎?”
週一木與桂都有些驚訝看向周凡,昨天晚上週凡還說忘記了小柳的樣子,現在為什麼這樣說?難道周凡的記憶恢復了一些?
周凡咳嗽了一聲道:“大柳叔,你別著急,你先聽我說完。”
“你說。”大柳挑了挑眉道。
周凡嘆了口氣道:“大柳叔,我喜歡小柳,但我覺得我爹孃說得對,別說壽數還能活四年,我加巡邏隊,要麵對的危險更多,說不準能活多久,要是我死了,小柳就慘了,正因為我喜歡小柳,所以更不能害了。”
“你這孩子,這怎麼害呢?”大柳就好像頭上著火了一樣,他著急說道:“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我覺得你能活很久,絕對不止四年。”
周凡拿起酒壇,給大柳倒上一碗酒,又給自己滿上一碗,他才一臉正端起酒碗道:“大柳叔,今天你的心意我和爹孃都領了,我敬你一碗,我也不甘心隻能活四年,所以我會想法活下去。”
“但這不代表我一定能活下去,我不能讓小柳陪著我賭一把,我也希你能為小柳想想,你願意將小柳嫁給我,萬一我死了,你讓小柳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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