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說。

「其實……那天你中槍之後上雲渺救了你，因為你是子蠱，而夫人是母蠱，所以必須喚醒封印的蠱毒才能剋製你的毒。

母蠱在自小就被封印，所以不會有任何的損害，不僅如此，反而還會讓人延遲衰老。但為了保住你，上雲渺隻好喚醒夫人的蠱毒，並放800，然後割開你的手腕，引出你的蠱毒。你雖然做了全大換，但蠱毒已經蔓延至四肢百骸，本不是換就能行的……」

韓哲把所有的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墨景琛，甚至連慕淺蠱毒發作的事也告訴了他。

墨景琛步子一趔趄，渾瀰漫著濃烈殺意。

瞳眸凝視著他，略帶著音問道：「你是說，阿淺每月十五都出門出差是因為現在也要經歷我之前經的一切？」

韓哲低著頭，餘看了一眼墨景琛，嚇得戰戰兢兢。

「是。」

一個字音剛剛落下，墨景琛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腹部。

蓄滿了力道的一腳重重的落在韓哲的腹部，他整個人撞在了牆壁上，然後彈了回來，跪在了地上，疼的鑽心。

墨景琛站在他的麵前，冷聲道：「在鹽城四合院，你什麼都知道？」

韓哲心知瞞不過去，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道：「是，都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但為了墨景琛，他什麼都不能說。

墨景琛氣的渾發抖。

攥著手槍的手骨節分明，骨節哢嚓哢嚓作響，「好，很好！」

他雖然知道韓哲是為他好，但韓哲跟隨他邊多年，應該瞭解他的子，依著他的子，如果知道慕淺為他付出那麼多，他一定不會讓慕淺為他犧牲。

死了他一個人已經足夠，現在又拉著慕淺下水，他於心不忍。

倘若早知道為了救他，會讓慕淺一個人『犧牲』那麼多，墨景琛哪怕是死，也不會接的。

憤怒、挫敗、懺悔……

集萬千緒於一，墨景琛此刻痛不生，卻又心疼慕淺到骨子裡。

那是他摯的人。

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對慕淺來說居然那麼沉重。

這幾年來，每逢毒發時的痛苦，縱然是他一個男人都扛不住，他不知道慕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又是怎麼樣一個人去承那些痛苦。

每每思及此，墨景琛都覺得錐心刺骨的痛。

啪嗒——

他手裡的槍墜落在地。

宛如行走一般的墨景琛慢慢的朝著病房走去。

韓哲看著墨景琛的背影，幾度想要喚他一聲，卻失蹤不敢吱聲。

叮——

此時，電梯門開啟。

正巧錦容從裡麵走了出來，眼眸微撇之間就見到跪在這兒的韓哲。

「握草，你怎麼會在……」

錦容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發現韓哲注視著右邊的方向，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這才發現走路趔趔趄趄的墨景琛。

咯噔——

他心絃繃，嚇得臉微白，「他什麼都知道了？」

走到韓哲麵前探口風。

韓哲手捂著腹部，疼的揪心，角緩緩溢位了漬，皺眉頭，疼的咬牙切齒，「你說呢。」

「握草！」

錦容一掌又扇在韓哲的腦袋上，「你特麼是想害死我嗎？讓你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說，你想玩死我嗎？」

「滾犢子。你以為我想？你沒看boss剛才都想弄死我？」

韓哲指著地上的槍，又氣又惱。

「的，他隻是想要弄死你，可真正作的人是我。是我，你懂不懂？」

錦容指著他，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憋了好半天才說道：「我是從前到後什麼都知道的，還是親自刀的醫生，如果墨景琛待會兒要殺了我，我一定要先殺了你陪葬。黃泉路上，老子不能一個人單著。」

錦容嚇得肝膽俱裂，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況。

指著他的手一個勁兒的抖著，「特麼的，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握草，你……我，老子心裡苦，找誰說去？」

韓哲心裡委屈的一批，隻覺得造孽啊。

錦容沒有廢話，小跑著朝著病房那邊走出，隨著距離病房越來越近，他小心肝都懸了起來。

完了，完了，特麼的全完了。

都怪韓哲這個白癡！

心裡無比怨恨韓哲。

進了病房，韓哲看見病房裡站著的宋米雪和墨景琛，他嚥了咽口水，故作鎮定的說道：「嗬嗬嗬……都在呢。」

倏地——

墨景琛一道凜冽的寒掃了過來，「杵著等死？還不趕過來看看阿淺的況？今天中午出現昏厥，檢查之後雖然嚴重貧，但醒來之後一直吐，吐完了就昏迷了。」

宋米雪說過，慕淺雖然嚴重貧，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而且還有輸過，現在的量不會導致貧昏厥，更不至於會嘔吐。

錦容又驚又怕，慢慢的朝著病床走了過去。

宋米雪隻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似乎心疼了他幾秒鐘，而後為他讓出了一條道。

錦容靠著左邊走到病床前，與墨景琛拉開距離，生怕待會兒墨景琛會弄死他。

然後站在病床邊先是掰開慕淺的眼皮兒看了看，然後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一旁為慕淺診脈。

結果……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

墨景琛終於忍不住了，一腳踹在凳子上，「好了嗎？」

依著錦容的能力，平時診脈撐破天不過兩分鐘，基本不超過一分鐘，可現在都三分鐘了，他居然還在診脈。

被墨景琛踹了凳子，嚇得錦容一，當即鬆開了慕淺的手腕。

起，將凳子挪到了他跟墨景琛中間，弱弱的說道：「我……我……我也不知道什麼況。」

脈象正常，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偏偏會出現昏厥嘔吐，他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不知道？！」

墨景琛一字一句的問道。

抬手，將橫在兩人麵前的椅子踢到一旁，一把揪住錦容的領，「現在跟我說不知道，嗯？那當初知道真相的時候你為什麼瞞不說？還是你認為我墨景琛需要讓一個人來續命。啊？」

他努力。

那種憤怒是錦容不曾見過的，甚至連麵部都在微微抖，一雙瞳眸泛著猩紅，宛如即將暴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