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捨得嗎?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沈木兮冷笑,「若我是你,就好好的利用自己,你明明可以活得更好,為什麼非要跟過不去,我是你兒子,你不該站在我這邊嗎?為什麼要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兒子?」
「大義滅親四個字,要我教你怎麼寫嗎?」薄雲風咬牙切齒。
薄鈺瞪大眼睛。
姑姑在胡言語的說什麼??
大義滅親?
饒是春秀沒讀過書,也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殺人的意思啊!
殺至親?!
薄雲岫了袖中拳頭,「什麼時候開始?」
「我調息完畢便罷!」老頭周暈開些許紅,瞧著淡淡的,卻格外瘮人。
,沈郅瞧著室開啟的石門,深吸一口氣,提著燈籠往裡頭走去。道很黑,燈火葳蕤,隻能照亮腳下的路,前方如何,委實難以預料。
四周測測的,這山裡都是臺階,好似有些坡度,走的時候,人會前傾,好似要下去一般。
沈郅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扶著牆壁,小心翼翼的走著。現如今他負凰蠱,是爹孃所有的希,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爹孃,你們等著我!
郅兒一定會做得很好!
也不知道沿著石臺階走了多久,沈郅覺得自己的雙都有些打了,終於走到了一道石門麵前,石門閉,他記得老頭教過他機關的摁扭位置。
提著燈籠,沈郅貓著腰,小心翼翼的找著地接。
終於找到了牆角的凸起位置,沈郅欣喜若狂的一腳踩下去,偌大的石門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的開啟。
「開了!」沈郅快速進了門。
裡麵仍是黑漆漆的,沈郅將燈籠裡的蠟燭取出,點燃了周邊的火臺。
直到火燃起,他纔看清楚周遭,這地方不大,正中央位置放著一個類似於大鼎的東西,瞧著好像是師公留給孃的煉蠱爐。旁邊還掛著一個梯子,似乎隻要稍稍挪就能著這個大蠱爐。
「娘!」沈郅用力的推了梯子。
這梯子原就是準備好的,稍稍一推便已經在了煉蠱爐上。
沈郅提了一下腳邊的袍子,小心翼翼的攀上了梯子,朝著蠱爐裡麵爬去,「娘,郅兒很快就能見到你了!娘,你別怕,郅兒會陪著你的。郅兒為了娘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就像當初娘為了郅兒,可以忍一切!」
蠱爐是有蓋子的,但蓋子上的機關位置,老頭也是代過的,沈郅要開啟並不是難事。
鑽進煉蠱爐的那一瞬,沈郅默默的垂下眉眼,眼角潤。
就這樣,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嗎?
薄鈺,沒跟春秀姑姑,還有阿落姑姑,小棠姑姑,皇伯伯……
他還來不及說一句再見,真是好可惜!
蓋子合上的那一瞬,四周漆黑一片。
沈郅心裡害怕,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老頭說,很快就會好的!
很快!
很快!
老頭起的時候,也是煉蠱爐重新升起之時。
「師父,接下來怎麼做?」薄雲風問。
沈郅將耳朵在蠱爐的爐壁上,能清晰的聽到外頭的人在說話,他不敢吭聲,不敢大氣,悄悄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呼吸太重會被人察覺。
娘會進來,爹肯定會陪著娘。
爹的武功好,呼吸聲太沉,怕會瞞不過他…… 「把人帶過來!」老頭吩咐。
薄雲岫重新抱起沈木兮,緩步走上了臺階,瞧著偌大的煉蠱爐時,心裡有種莫名的驚慌,那種的疼,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他思來想去,許是太過擔心薄夫人的關係。
在薄夫人的額頭親了親,薄雲岫著聲音哄著,「熬過此番,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徹底團圓!薄夫人,堅持住,我相信你可以的。」
沈木兮的眼底,閃過一掠即過的淚,俄而又消弭無蹤。
「薄雲岫,你會後悔的!」啟,笑得那樣狠戾,「你信這老頭真的能救嗎?他跟我是親生父子,我相信到了最後關頭,他還是會心的。不如你我且拭目以待,若是他心你當如何?一劍殺了他嗎?」
「你想讓我殺了他?」薄雲岫周冷冽,眸中凝著冬日裡的冰棱,恨不能鑽進的裡,將那該死的東西拔出來,狠狠的碾碎在地,「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別想了,你不會得逞的。」
沈木兮搖著後槽牙,「你們都會後悔的!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降服,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那就等著吧!」薄雲岫不再看。
「師父?」薄雲風瞧著老頭繞著圓臺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檢查,「如何?」
「沒事,可以準備了!」老頭從懷中取出一圈紅線,「將所有石柱都用這紅線牽連在一起,最後繞著這煉蠱爐,一個五芒星。」
薄雲風頷首,接過紅線便忙碌開來。
老頭將幾個銅錢,分別摁了煉蠱爐的五個方位,四方一正中。
明晃晃的蠟燭被點燃時,薄雲岫覺得有些刺眼,下意識的瞇起危險的眸,冷不丁環顧四周。
嚇得阿右慌忙將薄鈺摁回去,險些被王爺發現。
春秀捂著口鼻,捂著心口,嚇得一張臉都變了……還好,還好沒被發現。
「師父,完了!」薄雲風著氣,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子,「然後呢?」
「然後退到一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驚慌,更不要開啟這個蓋子!」老頭瞧了一眼沈木兮,「薄雲岫,把給我吧!」
薄雲岫猶豫了一下,捨不得。
「快點,已經蘇醒了,再晚就不是你的薄夫人了!」老頭咬著後糟牙,狠狠盯著沈木兮的雙眼,父子兩個落到這樣的地步,早就說不清楚是誰的錯!
薄雲岫綳直了子,默默的將沈木兮出去。
打橫抱住了沈木兮,老頭最後瞧了二人一眼,「待我們進去之後,蓋子會主合上,你馬上將蠟燭吹滅,並且用火點燃紅繩。待紅繩燃盡,蠟燭重燃,再開啟煉蠱爐!」
「師父?」薄雲風提心弔膽,「大概要多久?」
老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音略顯沙啞,「若是……若是失敗了,你們就自求多福!」
「師父?」
薄雲風疾呼,老頭卻抱著沈木兮飛了煉蠱爐中。
剎那間四周震,爐蓋重重合上。
薄雲風慌忙拽著薄雲岫下了圓臺,依著老頭所代的,快速點燃了紅繩。羸弱的火沿著紅繩滋滋滋的蔓延,速度很慢,很是遲緩。
「薄夫人?」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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