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火焰，封阻漫天，浩然天地之間，秦烈穩穩站在風凌月前。

“秦大哥！”

雖然早已有所知，但是看到秦烈真正站在前面，風凌月心中依然化生無邊喜悅。

蕭愈加欣喜，不僅是因為未央和風凌平安無恙，也因為千年的之后，他和秦烈終于可以并肩而立，一起護衛三界眾生。

秦烈回首，神目所及，遍觀三界，人族、魔族、族、仙域，乃至三界封神，都看著秦烈，這一刻，三界所有的命運，都肩負在他和蕭的上，當秦烈重獲新生的那一刻，三界已迎來真正的希。

許久，秦烈終于轉首看向平育天神，神目離離之間，悄然化生無邊威勢，“我一直以為以上神之智，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現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平育天神一擊無功，反而讓秦烈就此蘇醒，不得不同時面對秦烈和蕭兩大高手，境已是十分不利，更何況在大道之上，他方才所做的一切，的確讓他陷無盡的被。

但是眾人并沒有在平育天神的眼神中看到毫的游離，而是依然如此平靜，沒有毫的波瀾，面對此刻的結果，面對秦烈做出的指責，他似乎毫不以為意。

“所謂智慧，并非是呈現在別人面前的一種表現，而更多是做出對自我有利的選擇，當別人的認可對于自己而言更重要時，誠然可以展示出為他人所認可的智慧，但是當讓自于更有利的位置更重要時，是否讓別人覺得你深智慧，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秦烈神目輕輕一揚，“所以，在上神眼里，智慧的本，依然只是自己而已。”

平育天神目視遠天，緩緩說道，“你自然可以這樣理解，但全力讓自己獲取有利的位置，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其他，又是很難言說的問題，有的人是全然為了自我，有些人卻有著更深的目的。”

“上神屬于前者，還是后者。”

“我麼……”

平育天神淡漠一笑，“那就要看究竟站在誰的角度，如果站在三界眾生的角度，我這麼做自己是為了自己，但如果站在另一個角度，也許會發現不同的天地，只不過這重天地究竟是什麼，很難與三界達共識而已，縱然一個人乃至一個種族愿意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而不惜犧牲自我，但也很難讓三界所有人，為了他們本不了解的存在，而就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秦烈凌然直視平育天神，“上神若不嘗試，又怎能就此斷定，結果一定如此。”

平育天神淡淡一笑，“不必嘗試，一個人的智慧和心，的確可以讓他在某種況下做出犧牲，但是這些心和智慧都有一個限度，想要超出這個限度，就必須先過這個藩籬，在本無從超出三界的況下，又怎麼可能擁有超出三界的眼界，而能夠嘗試理解我的目的。何況，縱然有跳出三界的修為和眼界，也未必能夠輕易斬斷和三界的聯系，就如同他和你一樣，即使站在更高的境界，讓你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淡化各族之間的仇恨，但是當三界眾生遭遇真正的危險時，你們心中真正在意的，依然是三界蒼生的命運，而絕不會試圖站在更高的層面去理解，甚至最終為了更高的目的，而就此犧牲三界。”

平育天神一番話說出來，所有人都陷了沉默，也許對于他們來說，平育天神所說的一切，本就是荒謬的，但是理智卻告訴他們，事實就是如此，在三界的和生死中，他們所能看到的一切，也變得更為寬廣。

誠如平育天神所言，沒有人可以做到，即使是秦烈和蕭也不能，事實上他們會以最強的力量，來試圖護衛三界眾生，又豈會試圖以犧牲他們為代價，來維系另一個世界的生存。

秦烈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我們之間的確難以達真正的共識。”

“只是現在而已”平育天神的笑容愈加疏淡，“宇宙大同，理應是時間流轉的必然結果，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順應這個時勢而已，但我所做不到的事，未來依然有人可以做到，甚至是反過來，由三界吞噬恒靈界，而完更大的統一。真正的命運究竟如何，誰人又能盡料，但是宇宙演變的方向不會改變，無論你我如何強大，只要不能超出宇宙的界限，就永遠只是宇宙運行的塵埃而已。”

“原來如此麼……”蕭神而立，緩緩說道。

“正是如此，生命的演變，宇宙的演變，都是如此，你所修本源大道為和，應該深知回之意。”

蕭頷首，“我的確知道。”

平育天神一笑，“所以，只看誰究竟能夠超出這個藩籬而已，也許是我，也許是你們，也許還另有其人。”

聽到另有其人四個字，蕭和秦烈彼此對視一眼，他們自然知道這個另有其人是誰，只是無論是當初神魔相爭，還是此刻兩界相斗，他始終都是坐觀于幕后，維持著絕對的冷靜。

一個人對于局勢的把握，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麼……

或者說如果真的可以達到，那麼這個人的實力，究竟強大到怎樣的程度？

秦烈不知，蕭也不知，對于蕭來說，他對妖帝的很多認知，都還停留在很久以前，在這千年的歲月里，妖帝的境界究竟有了怎樣的提升，他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又是什麼，蕭全然不知。

面對這樣的對手，尤其是他還是自己至親的況下，蕭自問的確沒有多勝算。

蕭忽然想起在萬圣寶鑒太虛古境之中時，龍主曾經問過他，若是讓他一劍殺卻龍主，他是否原因。

彼時蕭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麼現在，當面對妖帝時，他又將擁有怎樣的答案。

蕭依然不清楚，他唯一明確的是，想要獲取最終的勝利，還有著漫長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