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朱三太太沒有參與過。
不過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
雖然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見死不救貪生怕死素來都是人之常,可是奈何付氏現在生的這個兒,不是個尋常的人。
朱元這架勢,分明是要把付氏當初的事給翻出來。
可是翻出來之後呢?
準備把朱家的人怎麼辦?
就是這些年冷落了而已,都能把事鬧這樣,要是知道了付氏的死,那還不得氣的把朱家給炸了?
不能說的,朱三太太瞪著阮嬤嬤:「你沒說出什麼來吧?!」
阮嬤嬤有些不安的了手:「我,我能說什麼呀?」看著朱三太太的臉:「我要是知道,就真的說了,大小姐現在這麼大的能耐」
的話音還未落,房門便砰砰被敲響了,朱三太太怔了怔,坐直了子,就看見朱元推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現在朱家已經是朱元能隨便走的地方了嗎?
朱三太太心裡下意識這麼想,往床角了,看著朱元滿臉警惕:「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朱元給自己理了理腰間墜下來的流蘇,微笑著看著:「就是今天覺得七妹妹們都可,所以想誇讚一下三太太,養的孩子們還都好的。」
誰可?
朱三太太被的語氣給驚住了,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朱筠得罪了朱元的事,瞪大了眼睛,了驚嚇忍不住連著咳嗽了好幾下:「你別胡來!們不過還是小孩子!們要是有做的不好的,我替們給你道歉」
到了這個時候了,道歉就很容易了,為了子,父母總是能無條件低頭的。
朱元牽了牽角。
再壞再冷漠的人,對待自己所出的子總是溫的,哪怕那溫有限,總歸是跟對待尋常人完全不同的溫。
如果的母親也還在呢?
如果付氏也還在,以後走的那些彎路,的那些苦,是不是也就都會一點?
從沒有依靠的孃家到掙紮求生的後半生,那些日子多深刻多難過都記得。
所以看著朱三太太的慈母心,微微冷笑:「三太太真是慈母心腸令人,也不知道朱家的人眼睜睜作壁上觀看著我母親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留下來的孩子怎麼辦?」
朱三太太吞了口口水。
果然還是為了這件事!
朱元是不是真的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驚疑不定的看著朱元,一時甚至忘記了說話。
朱元垂頭略顯冷淡的打量桌上的花紋,好似還有些心不在焉,說出來的話卻毫沒有留任何餘地:「三太太,你記不記得當初我跟你說過什麼話?」
朱三太太真不記得了。
朱元跟說的話沒有三百也有一千,指的是什麼真的不記得。
朱元就好心的提醒:「當時我在蘇家,你頭一次找上門的時候,我告訴過你,那個時候如果你老實跟我說當初的事,展現出你的決心,我時會放過你們夫妻的。」
朱三太太忽然不寒而慄,覺得全上下的皮疙瘩都起來了。
難怪朱元沒有放過朱三老爺,最後朱三老爺還是充軍了,原來朱元要的本就不是讓朱三老爺指證盛氏,要的從來都是關於當年那件事的線索。
可是不得不說,人總是得吃過教訓以後才懂的怕的。
如果說之前朱三太太還心存僥倖不敢得罪朱家和盛氏,從來沒想過把這件事說出來,現在就隻覺得自己如同大冬天的被扔進了冰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被凍住了。
之前一次猶豫耍,朱三老爺就充軍了。
那
那這次朱元提起了的小兒,自己的大兒朱筠之前還得罪過朱元,如果自己不說的話,朱元是不是就要對的孩子們下手了?!
朱三太太激起來:「你別們!們不過都是不懂事的孩子罷了!」
「可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朱元微微後靠在椅背上,看著朱三太太的眼神冷漠:「三太太還是好好想想,按理說,我母親應當也沒有得罪過你,可是你還不是對待我如此狠心絕?所以說,罪不及子,那都是幻想罷了。」
說完這個,見朱三太太大睜著眼睛,就起俯視朱三太太:「更何況,三太太,就算是我說會放過們,你信嗎?」
朱三太太撐不住了。
不知道朱元到底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咄咄人的本事,讓人本半點選擇都沒有。
不然還能說什麼呢?來之前朱元就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考慮到了,用什麼來威脅,要知道什麼,會怎麼反應,這些都算計進去了。
這樣心積慮,要多深的心機才做得到?
朱三太太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口有些痛。
被人算計的滋味實在時不怎麼好,遲疑了很久,覺得心臟都開始刺痛了。
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朱元靜靜的等了好一會兒,才忽然站起了,徑直往外走。
朱三太太頓時有些慌了,急忙站了起來跟著走了幾步,連鞋也顧不得穿,就問:「你去哪兒?!」
怎麼回事?這就算是談崩了嗎?那出去之後預備怎麼對付朱筠們?
朱三太太對自己的孩子們心知肚明,這些孩子們都天真單純的很,哪裡是朱元這樣的狡詐狐貍的對手?
嚥了口口水,也顧不得了,急忙喊住:「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都告訴你!」
朱元便果然停住了腳,回頭坐回了原地,挑眉看了一眼:「那就說罷,等會兒恐怕大太太就得來看我了,我沒多時間。」
朱三太太覺得憋屈,偏又沒什麼辦法,等到屋子裡的人都退了下去,隻剩下了朱元和自己,才深吸了口氣無奈的說:「你孃的事我真不知道多,我隻知道,你娘死之前,是懷了孕,且孕已經滿了九月了」
說起當年的事,朱三太太還是有些不大自在:「那時候,家裡出了事,我忙的團團轉,本來顧不上京城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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